女人还是一如往常地出来瞎逛,依旧是满嘴胡话的模样。
当地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也总喜欢调侃她,但却不喜欢她踏进家里半步。
她一直以来都有些神志不清,整日带着一个像极了古代人出门远行带的包裹,背在一边的肩上,喃喃地说自己要去找香港四大天王之一的黎明,说罢便捂着脸作一副娇羞状,总是不可救药地发着不切实际的梦幻想有朝一日能够嫁给他,人人都无奈地摇着头笑她痴笑她傻。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若是经过我家门口,就总会用力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喊着听不清的话,一个劲地自娱自乐。有时候她还会进来坐一会,缩在最角落的位置,好像怕耽误我们工作一般,其实倒不嫌弃她,至少她还爱干净,不算邋遢。
见她一个劲地傻笑着,便逗她说黎明已经有家室了,让她尽早放弃,她便近乎发狂,怎么也不会相信,愤愤然离去。只是她好像比较健忘,没过几天又进来坐在角落里,立起一个脚来,喃喃自语。
来的客人也总喜欢调侃她,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带着异于常人的傻气。
她的模样并不差,清瘦的身材,小脸蛋,还有那双仿佛一次次地以为找到了自己仅存的希望而透着光亮的眼睛,只是又一次次地感觉到失望充斥了全身的无力感。她是如何在这样跌宕起伏的日子里,活成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仿佛她不认命,生活就会给予她新的生活一般。
可她不是一般人,似乎也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除非有人愿意娶一个什么也做不了,只知道整日犯痴,让别人看笑话而且不排除有一天一去不回的女人来受罪。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她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如她所言,追星去了。
后来再见她时,行动不如从前利落了,走路显得有些踉跄,脸上多了一些惊慌失措的神情,手哆嗦着,有些明显的伤痕,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直觉是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一开始大家还会提到这个痴痴的,傻傻的女人,当作是一种乐趣,笑谈,后来就渐渐淡忘了,就像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或许去往了下一个地方开始对她而言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或许是被抓去做了傻媳妇,对她来说,似乎也只能认命,命运本来就不是公平的。
我几乎快忘记了这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好记起的。只是有时候,往事里的一些人和片段,会不受控制地一股脑儿地涌现上来,就忽然想起她来了。
似乎也没有更多关于她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