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小楼拨琴弦,夜半孤襟度流年。一首长恨,一曲离殇,泪洒湿音谱。
有人说眼泪是一种人体自带止痛药,情感性流泪是真情的表达方式,那种眼泪像雪花一样纯洁无暇。
也有人说眼泪是本能的身体防卫,甚至也有人认为眼泪本身是无用的副产品。
就像是谭复兴在被女朋友抛弃之后,每天昏沉着堕落着,夜晚躺在床上想起她总是止不住泪腺的分泌。
那晚谭复兴做了一个梦,一个来自地狱的丑陋天使对他说:“深夜沉沦自悔恨,诛尽天下负心人,夜里你为她流的泪,会化成一支箭,以拇指和食指为架,箭尾贴着你的心脏,箭头朝着对方,百步有效,不伤性命却可使她遭故生变,孤独终老……”
梦里谭复兴真的朝她射了一箭,结果她一生惨淡,遭逢一场车祸,毁了容,孤寂一生,他心疼极了,梦醒了……还好一切都是假的。
突然脸颊好像被什么硌到了,他用手摸了摸,开了灯一看,真的有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箭,箭身三寸,里面参杂些少许雪花模样的东西,漂亮极了。
那天他还像往常一样上着班,一改前些天的颓废,他开始给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制定一个详细的规划。
工作时多努力用心,争取在事业上有个好的发展,生活中他要每天锻炼健身,不吃外卖,下了班之后去买菜,自己做饭,一个人也要有条不紊,活的精致一些。
他开始装扮自己,买几身上档次的衣服,领带,鞋子,他变得整洁干净不再邋遢了。
他笑自己以前把自己所有都给了她,让她每天光鲜亮丽,而自己却像个小老头,深感自己前面的二十多年白活了……
他将那支箭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当成一个纪念品,藏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他想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触碰它。
转眼过去了几个月时间,谭复兴变得越来越优秀,开始有人追了,李伦惠,公司里的一个女神级同事。
每次李伦惠约谭复兴出去吃饭看电影,谭复兴都是拒绝的,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贸然的进行一段恋爱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他也知道李伦惠和大学时谈的初恋分手一年多了,他不想因为孤独而抱团取暖的在一起,是的,他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却不爱。
也许那把箭埋藏的不够深,丢的不够远,多少个深夜,也都会翻箱倒柜的拿出来看一看,那是有关他们的记忆,是那么美好,他还在期待什么。
直到有一天,那个消失在他生活里近半年的她约他一起吃个饭。
他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到了约定的餐厅,却发现那是个四人的座位,已经坐下了两人,而自己只能坐在他们的对立面。
呵呵,好像这只是类似鸿门宴的羞辱宴,谭复兴想着,她还是那么幼稚。
谭复兴望了望那个男人,二八分的头发斜背着,一撮撮梳子齿轮划下的毛发被发胶固定的整整齐齐,五官如刀刻般菱角分明,一副高档化妆品也无法掩盖的黑眼圈,西装革履身岸挺拔,左手不停的用除大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波浪式的敲打着桌面,离手一寸的地方放着一把车钥匙,仿佛是法拉利的,看模样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呢。
谭复兴坐下之前向那个男人伸出了右手,道了声:“您好!”
习惯性的礼貌,哪怕对面坐着的是敌人,可是对方没有伸出手,只是随口说了句,你好。
谭复兴也不觉得尴尬,因为他也知道,这样式的尴尬才刚刚开始,索性自己就不该来呢!
坐下以后,谭复兴将椅子往前拉了拉,对着她问道:“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只见她答非所问道:“这是我男朋友,他是**集团总经理,我和你说了,咱俩只交往三四个星期,要不是家里人逼着我和你相亲,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况且什么都没有发生,麻烦你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呵,三四个星期?我们在一起三四年被你说成三四个星期,我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你了,身上有一百给你花两百,还笑着和你说没事,我还有,我么特就是个傻逼。
再说分手近半年我从来没联系过你一次,没想第一次见面就让我陪你演场戏么?谭复兴很失落的想着。
却开口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
说完就掏出手机给李伦惠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李伦惠就到了。
谭复兴很霸道的将李伦惠搂在怀里,介绍道:“这就是我女朋友李伦惠,以后咱们再无交集!”
李伦惠很配合的靠在谭复兴怀里,说完二人就离开了。
谭复兴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她借口向西装男说去下洗手间,她哭了,面对着镜子,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全我的,谢谢!”
当晚李伦惠拉着谭复兴去了个清吧,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