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地肥土瘦,花儿洁白雅淡,叶儿溜圆有尖,茎叶餐桌美味,老来药商垂涎。它便是鱼腥草,我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它,孩时初识此物感觉好臭,不懂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追捧,视为美味。
一人漂泊惯了偶然见着这熟悉的鱼腥草竟也感慨万千,我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为了这么一个似乎早已被我遗忘的草类植物。千帆过尽,光阴教我要随遇而安。 或许孤独不是因为你总是一个人,而是不论多少人,你总是会被遗忘的那个。来到一个寂寥的小镇,只一眼便被深深吸引,小镇的古朴似乎与生俱来,和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恰巧契合我的孤独。此时的我就如荒野中的鱼腥草一般,在它沧桑的目光里,见过春天的万物复苏,也见过夏天万物的繁华,更见过秋天万物的衰败。孤芳自赏,风雨自己听,择一偏偶努力生长。
与父亲通电话闲聊时说起鱼腥草,他说家乡的鱼腥草依然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只是没人去野地里挖了,家家户户很多闲地都种植的有。吃起来也会很方便,显然,在父亲眼里再平常不过了。而就在那两三天过后,给我寄了除了很多自制的腊肉腊肠外,还有整整一麻袋的鱼腥草,是父亲挖了三天的成果,洗好小心翼翼的包装,而且母亲亲自调好调料,每次吃的时候放上调料即可,真正喜欢上吃鱼腥草也就是从这时候才开始的,家乡的味道,自然而醇香,每每吃到内心都会升腾起一股暖流。
云贵川陕等地都有鱼腥草,不同地域却是有不同的吃法。一般说是云贵吃根,川陕吃叶。我儿时也经常到山上去采,家里总是吃连着一点儿根的株叶,一点儿白根,关节处是一丛一丛的长须,上面带几片圆儿尖的叶子,去掉关节处的白毛洗净泥沙,新鲜的鱼腥草嚼在口里,脆脆的,感觉里面的汁液喷薄而出,细茎不久也化为乌有,但其持久弥香。幼时不懂得它的味美,总觉得臭臭的,但是关于挖鱼腥草的记忆却又很是深刻,也许儿时的对于快乐的追求就是如此简单吧。
酸、甜、苦、辣、咸……这么多味道中,腥味也占一席。鱼腥草,一种让人爱憎分明的食物,“爱者嗜食,恶者嗅其气便做三日呕。”
或许,让我记起的并不是鱼腥草这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而是那些永远回不来的时光。是那远在他乡父母送的关怀,因为在每一个平凡的光影里,都有值得我珍藏的美好回忆。那些与鱼腥草有关的时光正轻轻地在我心中流淌,总会在我回首的那一刹那,一片蔚蓝。鱼腥草,回味的温暖。这个夏天,就在今天清晨,我又见到它了,再一次品尝到这熟悉的味道,却依然会感动满怀!那缠绕在舌尖上的挥之不去的情结,饱含着岁月的味道,醇厚温软,余香袅袅也使内心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