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都是越长大越孤单,有些人的孤独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所幸 不论我曾经有多尖锐,母亲都从未放弃触碰我,因为有不伸手也能清晰感知到的,许多许多爱,我的童年才能够用美好和温馨来总结。
无论分别长或短暂,始终无法开口对身后的母亲,说一句简单的再见,不知到无数次头也不回的冷酷,是否曾让她担忧。我从来知道自己是个偏执的小孩,在那么长一段少不更事的日子里,我只学会如何一次次把她送来的饭菜和爱推开,对母亲这样细腻敏感的典型南方女子,冷漠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我的自私划的她浑身是血,叛逆却浴血疯长。那时候的自己就像匹野马,根本不属于任何草原。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父亲还是那个永远没有时间的父亲,只身一人坐十几个小时火车去外地上学,出发前夜母亲絮絮叨叨和我说了很多,我能清晰感受她的内疚和惶恐,原来一次短暂的分离,竟会让人如此不安的,那么书中一遍遍频繁出现的远方,是承载了多少份的思念担忧,才能描绘得出那自由美好,一派诗人浪子的云淡风轻。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明明母亲也是第一次当母亲,什么让她们变得如此坚忍,是岁月,还是爱呢。
你总会知道我拒绝依靠是对的,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从任性的小女孩变成经济独立 享受孤独的大人,需要吞下多少格格不入的黑暗时光,我对爱我的人转过多少次身,就要偷偷回多少次头,我要的自由从来都不是远方。
长夜漫漫,恍惚记起前些年跳舞扭伤了脚,右脚踝骨裂,被强制带回来的时候,我还能从床上挣扎着蹦出医院,对着你张牙舞爪,如今一个小小的感冒,已经让我脑子昏昏沉沉,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仅这寥寥几笔记下这些琐事,我倒宁愿再欠你无数个二十年的再见,好像一切都能天长地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