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见到了好久没见面,见了也没有过多交流的舅舅,在一间昏暗的屋子内,仿佛还生有炉火,我疏离而客气地看着他,他也如此看着我。
良久后,他终于张口对我说:“你要来我家,帮我们洗洗锅,做做饭。”
舅舅家开了一家理发店,因舅妈的技术高超和高情商,在家里那片镇子上根基牢固,理发店的年龄比我年龄都大,送走迎来了很多理发店,她的店依旧屹立不倒。忙的时候,舅舅负责洗头发,舅母理发,常常一天吃不上一顿饭。
我听后觉得意外又荒唐,心想即便你家店很忙,也没必要如此理所当然的让我去给你家洗碗做饭吧,我一个有工作的现代女性,怎么可能如此任你摆布。
我看着理所当然说完此话的舅舅,口中嗯嗯啊啊的拖延着,却心生鄙夷,我做什么,需要你们管?
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看到了父亲,他喝醉了摇摇晃晃地站着,却在见到我的第一瞬间就站的笔直,然后面容凌厉,狠厉而又决绝地说着骂我的话。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如此的父亲,从小到大他没有骂过我,打过我,此刻却像看到仇人一样,说出的每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扎向我。
见我无动于衷,他竟然追着我骂,恨铁不成钢的程度像是要将我暴打一顿。
他骂的是什么我不记得,只记得他骂着要让我去舅舅家洗碗打工。
我不讲话却委屈的泪水涟涟,从小到大都没骂过我的父亲,此刻竟然如此狠毒地骂我,让我去给别人家洗碗帮忙?
我以为自己很厉害,但当家人的“刀”挥向我的时候,我竟如此不堪一击。
前半夜在父亲追骂中,我委屈更甚,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湿了衣服。
悲伤过度,努力睁开眼发现是梦一场,而眼中的泪却并没有因为清醒而停止,反而滚落的更加快速,枕头湿了大半,不过发现大骂我的父亲只是梦中的场景后安慰了好多,便又沉沉睡去。
没想到却接上了前半夜的梦,后半夜我收拾了衣服打算离家出走,离开这个伤透我心的家和伤透我心的父亲。却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在临走前还是跑到父亲面前问出了那句我一直想问的话。
“在你的心中,是不是我一无是处,只能做些给别人洗锅做饭的事?在你的心中我竟然如此卑微,即便你供我读完了大学,却依旧因为大龄未婚而一无是处吗?你甘心你辛苦供了这么多年大学毕业的女儿去别人家洗锅做饭吗?你的女儿在你心中是不是竟如此轻贱?是不是爹爹?”
我大哭着质问父亲,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一直滚到了口中,咸涩无比,父亲无言以对,我泣不成声,心脏竟如针扎般的疼痛。
梦中我的父亲终于被我问的哑口无声,他傻傻地站着看着我,竟让我怅然了很多。
再一次醒来是被闹钟叫醒的,眼中的泪水依旧不断地滚落,睁开眼,擦了一把,翻身起床照镜子发现,两只眼睛竟肿若核桃,如此伤心,不知是我的心结,还是父亲的心结。
话说,本来打算昨晚给父亲发视频,结果看电视过迟,只在临睡前发了信息,不想,晚上做了如此的梦,看来今天下班第一时间就要发视频给父亲问问他昨晚为何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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