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

人终归会老的,终归是要回到土地的。
刚刚看了出锦的「刺槐」,看到最后,心里没有了最初的愤怒,有的只是酸楚。经常会在电视上看到哪家女儿不孝,哪家儿子不养老,该乌鸦反哺时却都退缩了。
爷爷奶奶走得早,来不及尽孝,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起了。只是在与母亲聊天时,会听她说起奶奶平时挑剔,但在弥留时却把除了她之外的人都骂了一遍。妈妈很不容易,爸爸一直当兵在外,我小时只让妈妈抱,妈妈把我放在地头,一个人打农药中了毒。
外公也走了,我还在上大学,妈妈硬是瞒了我三个月,放假回家的车上,爸爸才告诉我。那时,一说起外公妈妈就会掉泪,我不敢再说,只是跟妈妈提起,接外婆来家住。那个时候大舅和二舅都已经过世了,一个胃癌,一个肝癌,外公坐在屋里一直没有出门,家里人也都小心翼翼。
周日,外婆来了,来给老姐们儿做大寿,我去接她回家,她站起来都会腿疼,听妈妈说外婆前两天腿疼的都睡不着觉,可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去医院检查。外婆来了也闲不住,做了酥锅,蒸了窝窝。昨晚外婆执意今天要走,都劝她,她说在这里都不自在。她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外婆总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一个倔强的女人。看着外婆花白的头发,握着她粗糙的双手,心里总不是滋味。
人老了,总会觉得自己多余,小舅远在延安,小姨住在外婆的邻村,妈妈隔两天打个电话。昨晚跟妻去了她爷爷家,爷爷元旦的时候自己去一中旁边的老照相馆拍了几张照片,自己觉得很满意,拿出来让我们看拍的好不好。爷爷突然对妻说了一句‘你想爷爷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我心里咯噔一下,老人总爱说诸如此类的话,让人心里听了难受。
妈妈最近没有再染发,前面的都白了,跟着爸爸一辈子没有享过福,不让她去干活了,却总是说你们俩还没孩子,我能挣点是点,每每如此,我总会无言以对。
人老了,心里想的却还是自己的孩子,父母都是这样的吧,不过有时候父母的一些做法确实让做子女的心酸,总想让老人享福,却总给老人添麻烦。
人老了,老有所养,这是子女的义务;老有所依,这是子女的责任。
人老了,老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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