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磁带里的光辉岁月

老物件收录音机


朋友,你见过收音机、录音机、自行车这些老物件吗?还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叫磁带,我们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就是听着磁带里的歌长大的……


曾几何时,录放机吱吱呀呀作响,转动的磁带犹如钟表上的指针,一分一秒、不疾不徐地行进,那些印在胶带上的歌声,欢快地流进人们的耳膜。

人生是一道奇妙的抛物线,短暂悠长的半生,竟在不经意间,在这些音乐声中走过去了。磁带,作为承载一个时代记忆的载体,已有50年的历史。

1963年,荷兰飞利浦公司研制成了全球首盘盒式磁带,磁带双面都用塑料外壳包裹,每一面可容纳30到45分钟的立体声音乐。

20世纪70年代,幺舅在煤矿企业上班,虽是苦力,但也是敲钟吃饭盖章拿钱的工人。有一年探亲假,幺舅带回来一台黑色的收录音机,什么牌子倒忘记了,只记得是最普通的那种:两边是音响,中间放磁带,上边有暂停、停止、快进、快退、播放等按钮,按钮后面有更低的按钮,左右推动,可以在录音机和收音机之间转化。

我们家小小的院子立刻热闹了起来。《映山红》《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社会主义好》《学习雷锋好榜样》《唱支山歌给党听》《翻身农奴把歌唱》等等歌声从收录机那嗞嗞转动的磁带里流了出来。

幺舅总是把音量放到最大,全湾子的人都围拢来看稀奇、听歌。还听川剧折子戏《驼子回门》《迎贤店》《归舟投江》《营门斩子》等等,一拨又一拨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

可好景不长,有天夜里,十岁的我起床阿尿,漆黑的夜里突然瞅见堂屋里有一点点亮光,有人在翻找东西。睡眼朦胧的我受到惊吓顿时喊了起来。父亲和幺舅听到喊声,爬起来时,那位用布遮挡电筒光的大汉早就逃之夭夭。小小的我很纳闷,明明院墙门和堂屋门都关严了的,这位大汉怎么进来的?他又在找什么?

幺舅说来贼了,父亲说来偷什么呢?想来想去,大汉是冲着收录机来的,足见当年收录机之珍贵。

20世纪80年代,以索尼系列为代表的便携式随身听出现,造就了磁带在全世界范围内的风靡。随身听一跃成为便携式音乐市场的象征。这种只有收音、磁带播放、录音功能的随身听,体积小、重量轻便于随身携带。在我软泡硬磨、撒泼耍赖的情形下,父亲无奈给我买了一个。

于是在我的抽屉里陆陆续续有了四五十盒磁带。它们几乎囊括了20世纪80、90年代最经典的流行音乐。邓丽君、张明敏、王杰、张雨生、田震、臧天朔等大腕级的专辑都有。

那个时代受港台流行乐坛的影响,我们这些六零七零后都是哼着流行音乐的曲调走过来的。一个破旧的随身听,诱惑着我买了无数的流行歌曲磁带,偶有空闲就会让歌声飘起来。邓丽君的《甜蜜蜜》《美酒加咖啡》《你怎么说》;张雨生如天籁般的声音从天际飘来,空灵含蓄而又韵味十足,那时正是爱做梦的年龄,记得我们是唱着他的《我的未来不是梦》慢慢长大的。王杰的歌悲情伤感,有一种阅尽沧桑后的孤独感,但旋律并不沉沦放纵,在沙哑的呐喊中带着洒脱和坚强,特别是他的《安妮》百听不厌。另外张明敏的“中国心”,田震的“铿锵玫瑰”,臧天朔的“老玉米”,叶丽仪的“上海滩”,罗文珍妮的“射雕”,齐秦的“冬季”,孟庭苇的静悄悄的“玫瑰”以及费翔在大陆燃起的“冬天里的一把火”,都不同程度的影响了我。那些年没钱买正版磁带,许多都是翻录的磁带,包装盒里没有歌词,既使有也模糊不清。我准备了小本本,边听边记录歌词,常常会记错也就跟着唱错了……

粤语歌曲《爱拼才会赢》刚一流行,我就迫不及待地去买了磁带,用五音不全的川味跟着亨唱粤语:“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此歌一唱倍受鼓舞,尤其是它那激励人的歌词,有催人向上的意味。

记得2002后我还用随身听放零点乐队的《相信自己》,喜欢竖起食指指向苍天,扭动着身体,跟着磁带激情澎湃的旋转:“多少次挥汗如雨,伤痛曾填满记忆,只因为始终相信,去拼搏才能胜利!总是在鼓舞自己,要成功就得努力!热血在赛场沸腾,巨人在东方升起……相信自己,你将赢得胜利!创造奇迹!相信自己,梦想在你手中......”

为了多听歌,年幼的我到处搜刮磁带,与朋友交换,跟同学借等等手段不用其及。亲戚家、邻居家、大哥哥大姐姐们的磁带,它们转动时发出的声音,特别新鲜动听。不过啊,苦恼的是我的随身听用起来容易掉链子。往往一不小心,按键就脱落了;电机质量也堪忧,转速不稳,容易铰带;声音动不动还走调。没办法只好自已动手修理啰:有时带子受潮了或是电机动力不足,磁带绞起了;有时还绞断了,只有用小改刀把磁带盒撤下来,剪去一头重新再装上,虽然少了些歌,但还是可以听……

随着时光的流逝,磁带已成为昨天,但磁带里的声音,把那个时代的印记烙在了我们心里;磁带里的歌声,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20世纪70、80年代崇尚热血、追求阳刚。刘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令人慷慨激昂;韦唯的《亚洲雄风》热血沸腾;迟志强的囚歌:“铁门铁窗铁锁链”;童安格血浓于水的“擦干心中的血和泪痕,留住我们的根”;郑智化激励我们:“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毛阿敏的《渴望》《奉献》《思念》成了那个年代的天后……

那时候,电视还没有普及,电视内容又极度贫乏,磁带里的歌声和故事丰富了许多家庭的文艺生活。2000年后,随着电子技术的发展和进步,VCD、DVD、MP3、MP4等运应而生,收录机和这种放磁带的随身听退出了市场。

可我想说,这些磁带,这些磁带里流出的歌声,代表了一个时代;这些磁带净化了我们那代人的心灵,是我们那代人心路历程的标本!

至至今天,每每听到《万泉河水清又清》《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党啊,亲爱的妈妈》《闪闪的红星》《东方红》《团结就是力量》《歌唱祖国》《珊瑚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红歌,我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磁带,想起磁带里那些光辉岁月;感念共产党的艰苦朴素、英勇奋斗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好日子!!

磁带

隨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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