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周末,受老同学海涛邀请,我到山东潍坊做了两场家庭教育的公益讲座。这次公益讲座,由政府牵头主办,由老同学所在的一家教育机构所承办,吸引了全国各地不少教育方面的专家报名参加。
由于上海报名的只有我一个,加上在高校讲幸福课的背景,以及老同学的极力推荐,我便成功入选。
海涛说:“这次报名的教育专家很多,要不是考虑到你来自上海,想要入选还真的有点难。”忽然间,我认识到了在上海工作所带给我的“光环效应”。
晚上几个同学小聚,大家聊起了“在大城市工作压力有点大”的话题,海涛问我是否有“离开上海,回山东老家发展”的想法。
之所以会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海涛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海涛原先在广州某知名高校从事学生管理工作,并担任科长一职。虽然工作做的有声有色,但是他思乡情节却很严重。他告诉我说,每次从山东老家回广州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落泪。
最终,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山东老家发展。
2.
然而,逃离北上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很大的魄力和勇气,以及一段漫长的适应期。刚辞职回山东那会儿,海涛并没有一下子就找到一份如意的工作。曾经是科长的他委曲求全,先从事了一份消防器材的销售工作。
有一次,他到外地去销售消防器材,由于路线不清楚,来回坐了6个小时的公交车,到达客户单位后讲了1个多小时,最后只卖出了1支消防应急手电筒,一天下来只赚了20块钱。
休息的时候,他坐在马路边,给老婆打了个电话。一边打电话,泪水一边忍不住流了下来。
后来他又换了一份工作,但却进入了一个家族制企业,管理层内斗的厉害,他依然感觉工作不顺心。
直到他找到现在的工作——在当地一家非常知名的教育机构做研究员,海涛才算真正的安定了下来,工作和生活也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当海涛潇洒的递给我新名片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已经真正的在这座家乡的城市中安顿了下来。
海涛告诉我,当时他和老婆本来准备在广州买房,但是买房时还差两万块钱没有凑齐。如果当时有这两万块钱,现在他很有可能就留在广州了。海涛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3.
回到海涛开始问我的那个“是否想要离开上海,回老家发展”的问题上。如果退回几年,我可能真的会有“离开上海,回老家发展”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我,更想留在上海。
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魄力,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
我的家在上海最西面,工作单位在上海最东面。来回路上地铁+公交+走路要花费5个小时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现在的我已经承受住了上海最坏的一面。每次在地铁上,我都会手捧一本书,充分利用在地铁上的每一分钟时间。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从家直达学校的地铁即将开通,这样今后单程只需要1.5小时的时间我就可以回家了。
刚来上海时,为了买房子真是省吃俭用,出去吃饭时精打细算,一顿饭稍微多花一点钱,我就会拉长驴脸给老婆看。
但,现在的我已经承受住了上海最坏的一面。自己终于不需要再拿出工资中的90%用来还房贷。而且每个月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和家人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电影。
刚来上海时,老婆想要去看林宥嘉的演唱会,我心疼花钱,但是也心疼她,最终还是忍痛买了两张演唱会门票。在看演唱会的时候,心痛票价的我根本没法享受演唱会,中间还因为钱的事和老婆大吵一架。
在看演唱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边吵边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想想真的心酸。
但,现在的我已经承受住了上海最坏的一面。我们再也不会因为票价太贵而错过想看的演唱会,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看。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很想提升自己,很想报名参加一些心理学大师的培训班。而且,很多培训班就在上海举办,但是却贵的离谱。由于自己囊中羞涩或是不了解一些讲座信息的原因,很少能去参加一些心理学方面的培训班。
但,现在的我已经承受住了上海最坏的一面。我拥有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人脉圈,知道哪些心理学的大师会定期在上海举办培训班,同时也不太会因为费用太贵而错过自己想要参加的培训班。
就在最近两个星期里,我还报名参加了许维素教授的焦点解决短期治疗培训班和孙时进教授的催眠疗法培训班。对了,孙老师还鼓励我说,如果我有足够勇气的话,一定可以在心理学方面做得更加出色。
4.
掐指一算,来上海已经八年了。八年之前,我看到的几乎都是上海最坏的一面:拥挤的交通、高昂的房价、巨大的生存压力等等。
八年之后,我却开始慢慢欣赏这座城市当中的美好一面:这里有很多的名校和名师,每年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心理学培训班;这里每周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演唱会和话剧上演;这里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和各种很棒的资源;这里交通发达,去哪儿都很方便。
麦当娜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无法承受我最坏的一面,那么你也不值得拥有我最好的一面。
套用麦当娜的这句名言,对于是否想要逃离北上广这个问题,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我可能会选择继续留在上海,因为我已经承受住了上海最坏的一面。现在,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这座城市最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