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未到,小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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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下了几天冬雨,冷呵呵的,弄得人一点精神也没有。昨天下午,顶着凄迷的小雨回了老家。

在老家,可就温暖多了。晚上,有好吃的,有好喝的,又能早点睡觉,真是幸福!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依然淅淅沥沥。算了,随它去淅沥吧,梦里或许会有惊喜呢。

夜里醒来几次,窗外一片漆黑,一片宁静。朦胧中觉得雨应该听了吧,第二天应该出来太阳了吧。

万万想不到的是,我在睡梦的纷乱中摸爬滚打的时候,寂静的天地居然酿出一场雪来。

我是被母亲的惊叹声叫起来的。她在院子里喊道:“下雪了,下得还不小呢。”我一骨碌就钻出了梦的诞生地。顾不上叠被,顾不上洗漱,我拿起手机就那样迷糊着冲出门外。

“哇,好冷!”我刚到院子里就被一阵凉气袭击,“这哪里有雪啊?地上明明还是一汪汪晶莹的雨水。”但是,我并没感觉到有雨点从天而降,那么,是什么在“吧嗒吧嗒”响呢?望向墙根,再顺着墙根抬头往上看,原来是一排排檐滴啊。檐滴以上,整个屋顶果然是白花花一片呢。那些雪花随物赋形,卧在弧形瓦槽里,全都成了一截一截的小括号,玲珑剔透,妙趣横生。檐滴的速度很快,声音很响,看这情形,它们很快就会幻化成水,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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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往东边的阳台上跑去,“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爬上去了。这里是我一年四季观光赏景的绝佳所在。目之所及,我能看到由北到东再到南的大片风景,这里有一顷麦田,有几个村庄,有电塔,有群山,极为赏心悦目!

此刻,这一切都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雪,尤其是眼前的麦田,大块碧绿里的白雪,很像是蒙蒙飞絮填充其间,又像是施了淡淡的粉,整幅画显出一种素朴的中国水墨韵味,令人无限遐想!东南边的那一带山峦,雪似乎落得比较多,灰色的山体几乎全白,再衬以天上的云雾,更流露出一种朦胧的意境美。一股凛冽的水汽扑面而来,似乎带来了远方山上的气息。这情形,与祖咏《终南望余雪》的意味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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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视线收回来,转身看向西面,两座房子的屋顶近在咫尺,我看得更分明,在高处的云和远处落光了叶子的树的背景下,屋顶上的雪顿时有种旧时光的香味。我踮起脚尖,抓一把初冬的雪,鼻子凑近嗅一嗅,伸出舌尖尝一尝,果然,是凉凉的甜,记忆中的笑容和憧憬静静地盛开了花。

这场小雪,下在“小雪”节气之前,看来,它是迫不及待了呢。其实……我也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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