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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示音响了好久之后才从电话那头传来略显仓促的喂……嗯喂声,我心里一怔,但我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大叔呀,最近还好吗?”“嗯……挺好挺好,你呢?”“我也很好,就是有点……”“哎笑笑啊,我现在跟你嫂子在一起呢,你要不要给她打个招呼啊?”“啊,嫂子好……”当结束这段尴尬的寒暄之后,我也明白了我们彻底结束了,你也不可能在我说想你的时候在摸摸我的头发说也想我了。
清楚的记得跟大叔认识的时间是2014年的2月13日晚上。那年我高三,为了方便给我们复习,学校让所有的高三生都住校,跟所有的苦逼高考生一样,我们的每一天都是在无限刷题中度过。有天不知道怎么了就学不进去了,从晚自习出来,本来会再看一个小时书的我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就想找点刺激,就玩起了附近人。现在想想当初真的是有点孤独寂寞吧,或者说是对自己的某种叛逆吧。
打开附近人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十多个人给我打招呼了,我看头像做筛选,加了三个人,而大叔就是其中一个。刚开始我对这三个人其实都是没啥感觉的,因为我知道附近人认识的一般都不会有结果的,就只是为了聊天解闷。加上好友之后,通过短暂的聊天,我跟一位读研的哥哥很聊的来,也许可能是因为学历,在我内心更倾向于他吧,而大叔是我最不钟意的,感觉他很油嘴滑舌的,看他的朋友圈也没有很吸引我的,更重要的还是他长的有点着急,虽然他只比我大四岁,看起来却更像个30+的人,这让我这个颜控的高三党十分接受不了,所以对他说话时就很不礼貌,连名字都没问就直接喊他大叔,但他不生气,说话还是很温柔,我说要删掉他,他还是用温柔的语气让我不要删他,就这样把它留了下来,可从此我给他的备注也就成了大叔,然而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发脾气。
②
“看来你还是个十足的吃货呢”,这是他在沉默了一天之后的晚上给我说的,我想它可能是看到了我那个美食九宫格的朋友圈吧。我便打趣到“你也不说要请我吃大餐”,“可以啊,正好这情人节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于是我就问在旁边认真看书的雪儿想去吃好吃的吗,他弟弟抢先回答到表示他很想去一定要把他带上,雪儿也点头表示愿意,于是我就直接给他发“半个小时之后百花园小区门口见。”他过了好久才回了个好,雪儿直到现在都笑我当初吓坏了他。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还是挺惊讶的,他没有照片上的那么老气,反倒是多了点成熟稳重的儒雅之气,我想他看到我、雪儿、雪儿他弟时,完全懵了吧,但是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不耐烦的情绪。他特别善谈,整个饭桌都是他在说话,调节气氛,想的也很周到,就连雪儿弟弟他都会照顾到,就感觉他们才像是兄弟,也似乎知道我都喜欢吃什么,点的菜和给我夹的菜都是我爱的,这让我又给他加了一分,我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又或许在前世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吃完饭后他就打车送我们回家,虽然餐厅离雪儿家很近但他还是坚持坐出租车送我们回来,说女孩子晚上自己回家不安全,并一直等我们进楼他才走,如果按十分算,第一次见面我给他七分。
③
从第一次见面之后我们便很少再见了,因为我忙着高考而他准备换工作,所以就偶尔会聊聊微信或者打电话,但是我总觉的我会再见到他的,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还要什么故事没有发生。
等我再次见到他是两个月后的一天,三模的成绩让我透不过气来,雪儿就带我出来吃大餐,说对于我这种吃货一顿美食就可以解决我所有的不开心。我们刚从餐厅出来,我就在门口处看到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一个人,当时那一刹那真希望是他,但又在心里默念不是他、不是他,最终我还是透过旋转门的玻璃确认了那个人确实是他,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我或者说已经不记得我了。
也许上天也认为我们不应该这么错过吧,在两周后的一天,我百无聊赖的在“冰岛”看剧,听到有人在点餐,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慵懒很温暖,在这寒冬听上去忍不住会让人停下手里的工作,享受从这嗓音发出的声音,正享受中突然有人摸摸我的头说“丫头,不好好学习,看剧呢”,“什么丫头丫头的,叫我美女,叫我小姐姐,烦人”,说着我便抬起头看,发现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脸上的哪两个酒窝是我最喜欢的了,他便坐在了我旁边的桌子上“小丫头,脾气还挺大的嘛,怎么了是学不进去吗?”“哟,大叔那么忙的人,还有空出来喝咖啡呀”“这不想的能遇上你这位小姐姐嘛”“老大不小就知道调戏我这种小姑娘”“哈哈哈,我这不是对你情有独钟嘛”,他说的那么随便,我却听得心中小鹿乱撞,紧张到都不敢直视他。可能大叔看出了我的紧张,就换了个话题,可我还是有点小失落,很希望他能突然说出我期待已久的那句话,但是他没有。就这样我们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感觉今天瞬间就黑了,大叔提出要送我回学校,我真的是开心到声音都打颤,还故作矜持的说着不用,但是一把拿上我在沙发上的包,细心的帮我装好所有的书,就把书包自己背上自顾自的走了,我就赶紧去追上他,当时感觉整个马路上都是我们脚步声,我偷偷的使自己的步子跟大叔的步子相统一,幻想着他会偷偷的牵起我的手,幻想着每一个偶像剧中会发生的事,不过幻想毕竟是幻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大叔走之前只不过是给我戴上我棉衣的帽子,并同时说道“冷,穿厚点,还有不要想太多,好好学习。”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对于我来说就想是喝了杯加了冰的柠檬水,在这寒冬里冰的这么彻底。
这次之后我们就在接下来的好长时间里都没有见过面,大叔也只是时不时的会在微信上问问我学学业,而我每一次也会装作十分冷静的回一句还好,总之就是我们之间像是有堵无形的墙,有人想不断的去了撞破,而另一个人总是又会把那个空隙补上。我一直想不通明明当时是大叔求我不要删他的,为什么最后却是我对他如此着迷呢?也许这一切早已是大叔布好的局吧,让我深陷其中,而他在岸边观赏着我的这场故作矜持的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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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我因为志愿没有填好考了个不知名的一个二本院校,最后拗不过爸爸,选择了复读,我看着朋友开开心心的去上大学,而我却还在这个小县城里,前面还是这个小书桌,还是背不完的之乎者也,就烦躁的不行,那段时间真的是快抑郁了。这个时候大叔又出现了,鼓励我开导我,而我对他似乎是更加痴迷了,课也听不进去了,我已经顾不上所谓的面子了,天天就找他聊,看他的每一句话就像阅读理解,不断的揣测他说的话里有没有对我暧昧的成分,但他消息总是回的难么慢,那么敷衍,但我不在意,还是用我最热情的态度迎合他,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大叔长时间不回我是因为他在工作他在忙,并不断的告诉自己是你自己喜欢的,不可以怪他,于是那段时间我天天在天堂和地域中穿梭,而能拯救我的就是你的一句消息,哪怕是一句“我很忙”。
不知道大叔是因为感动还是爱上了这个有点疯狂的我,还是他只是想应一下景,竟然在情人节那天给我表白了。那天一整天我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看着舍友们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去见男朋友,而我还在等大叔回消息,想睡又睡不着,想看剧看不进去,这天真是个格外漫长的一天。终于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手机响了,响两声时我就迫不及待的接起了电话,我总觉的这个应该是他打的电话,果然,电话那头想起了大叔富有磁性的声音“你现在能出来吗,我去接你…………”我已经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挂的电话,只记得那天是我化妆最快的一天,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收拾好了,就去校门口等大叔,那天我穿的很少却一点也不冷,在等了好久之后,终于看到大叔悠闲的走过来了,我刚想开口,他就捂了捂我耳朵说“你这小丫头呀,我不是说了嘛,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出来的这么很冷吧,下次不要这样了”,真的那一刻我感觉他是爱我的,感觉他就是我那段压抑时光的一个小太阳。
看的出大叔为这次的表白准备了很多,高雅的环境、烛光晚餐、鲜花、巧克力、礼物,所有偶像剧该有的都有,那晚他说的很认真我听的很激动,我觉得我生命里的所有的夜晚都没有这个夜晚那么浪漫那么开心那么难忘,我依偎在他怀里,我们说了好多好多话,一起幻想了好多好多事情,最后大叔还是送我回了宿舍,在我刚放开他的的手往前走的刹那,他就抱住了我,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我,当时我真的想我以后就只爱他一个人了,甘愿为他承受一切的酷刑。
再后来的几个月里我们的足迹遍布在整个小县城里。我们一起吃蛋糕,而我不喜欢奶油,大叔嘴上说着怎么会还有不喜欢吃奶油的女孩子,手里却已经帮我把多余的奶油都拨到旁边;我喜欢吃虾,但我不喜欢剥,大叔就会帮我把所有的虾剥好;我喜欢穿长羽绒,但每次拉拉链的时候手够不着最下面就会很痛苦,大叔就会蹲下来帮我拉链拉好;我有什么不懂的都会问大叔,而他也像个知识库,都能帮我解答出来;当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幸福到以至于忘记总是是我先联系他,他永远有很多事去做,忙到总是不能及时回复我消息,从来不会在微信、微博中秀恩爱,快乐到忘记我还有四年大学要读,而他已经工作一年,忘记我们终将会分开。
果真在我准备去上大学时大叔提出了分手,他说他不想耽误我,说我值得拥有更好的,说我还有更大的世界需要看,总之就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强忍着泪水用掩饰不住的颤抖声给他说,“好啊,我祝你幸福,咱们好聚好散,明天吃顿散伙饭吧”,电话那头的他停顿了几秒说好的。第二天我们去吃了火锅,大叔还是习惯性的给我剥好了虾,我心里一颤,想的我们是不是还有和好的机会,大叔却像是看出来我的心思般说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剥虾了。”听完我仓惶逃到了卫生间,关门的那一刹那,看着手背上的那颗眼泪,我知道我们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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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到了一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大城市里,看着身边的依偎着的情侣,对大叔的思念更是如猛虎般袭来,止不住思念的煎熬,我就又开始找大叔,他没有不理我,但也没有表现出热情,我这么敏感的人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而我为了能继续跟他联系,就提出要当他妹妹这么幼稚的一个主意,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但后来拗不过我,也就默许了。
大学四年我也没有谈过男朋友也没有跟他谈,就这么拖拖拉拉的过了这四年,每次寒暑假时,我会以妹妹的身份来让他请我吃饭,而他也不好说什么就会请我吃,我就想多看他一眼,就是想死皮赖脸的跟他保持联系,因为我觉得只要还有联系,就会有和好的可能。但是我也会从他每一次的反应中感受到我们是不可能,但我就是不想放弃。
上一次大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问我毕业之后有没有什么打算,我就说了一句当老师吧,但其实我打算好了,我想毕业先找份工作,然后跟大叔在好好的恋爱,一年之后我们就结婚,婚礼就在西周大酒店举行,因为他说过他很喜欢这家酒店的装饰,举行完婚礼我们要去度蜜月,去三亚看海,去成都逛夜市,去上海看东方明珠塔,去北京爬长城,还有还有我们会买一所大房子,我会有自己的书房,大叔也会有自己游戏室,我会把我们的卧室布置得很温馨,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可惜这一切都在他说“要不要跟你嫂子说句话”之后都完全幻灭了,而我们会幸福也变成了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