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渐近,虽然早晚温差大,但是这温度羊毛也是一定要剪的了。尤其是那些怀孕的大母羊,有的肚子里有四个羔子,起来趴下着实困难,正午热的站在白桦树的树荫里哈哈只喘粗气,水也不想喝一口,膘不涨反倒是降了。有些膘情好的经常出入于灌木丛中,肚皮两侧的毛已经剌没了,看着就凉快,看来不当妈的总是好一些。
五月初四那天龙哥说羊毛今天是一定要剪了,你去马场买剪子吧,我说我也不会挑啊,他说新的都锋利,买贵的就行,我们先用手薅着那些掉落的。
从家里出发要经过三个围栏门,也就是我要停车——开门——上车——开过去——停车——关门——上车再出发,反复的动作重复三次。
到第二个门口时,我远远看见门口两边站着几个要“逃逸”的牛,我想我得把它撵走,万一趁我上车它奔过去怎么办,我下车捡了个树枝,嘴里“嗨,嗨,去,去”的撵了起来,结果是我跑它也跑,我停它也停,我往车跟前走,它也远远的跟着我走,我想我上车就赶紧开,你总是没有我快,结果发动机刚“哄”的一声,它就扒足奔子冲了过去,它比我快,冲过去它就站在二三十米以外的地方回头看着我,然后拧拧搭搭地走了。我开过来,刚停下,那边又一个冲了过来,一阵尘土飞扬冲进了牛群里,我已经不知道哪个是外来的了。我实在是无语,那边的想过来,这边的想过去,难道它们也像婚姻里外的人一样,总感觉别人的日子好过?
来回一个半小时,一个小时用来关围栏了。
我拿着剪子走进羊圈时已经有六七个是光腚了,看头部真有狮子王的打扮呢,地上已经有五六个被斜叉花捆上蹄子,动弹不得。剪子到位,开剪!抓羊的满群里追着跑,瘦弱的总是被最先抓到,但是最终一个也逃不了;剪完的站起来一时间腿还不好使,像是喝多的人一样,一溜邪气,不过确实是凉爽了很多。一上午五个人剪了一百多,中午吃饭时候已经站不来了,第二天第三天龙哥还只嗨哟,说是身上疼。疼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羊毛不值钱了,要不然他不能疼的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