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永生不谢 ——祺大小姐

-楔子- 

花开了,永生不谢到底讲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

首先,我想先表达一下我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其实,取这个名字是有一点点草率的,但也是经过一定程度的思考认为这个名字也的确包含了我想要表达的故事的寓意,一朵花只有在花开的时候才是这一生最最绚烂的时候,绚烂的开始也意味着凋谢的来临;而一个人只有在真正懂得的时候才最明白失去的是已经不可挽回的,所以,我是想借这个故事表达:可不可以让我们每一个人如同永生花一样,花开了,永生不谢。

我懂了,失去的还可以挽回,人亦还在。

一个人一生会有多少故事呢?三个人的半生又会衍生出多少的故事呢?我有两个知心好友,我们不被时间冲散,却被每个人不同的人生经历与不相通的情感悲喜所冲淡;我不曾怪过时间是把不留情的刀斧,也不曾怪过我们从意相近到意别离这样的路上有太多的不能理解,这是几乎接近现实版的《小时代》,没有华丽的渲染与包装,只有故事,属于我们三个人最终走向了别离的故事。

可在这其中也有数不清楚的件件温暖,事事开心的回忆,它让我们在不相关的同时又有了可以串联在一起的许多许多故事,它是我们的故事,亦可能也是你的、她的、她们的故事。

那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我想大家只有好好读就能感受到,字句之间有时充满了爱与不爱,有时还有无奈与悲欢,不可否认的是有一些是真实事件提取,有一些则是非现实的描述,文中皆为化名即真实又虚拟,从三个人物身上看见她们的成长看见她们逐渐拉开的距离,在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可能都多少会有些许小的共情。

我为什么要写一个这样的故事呢?我写这个故事到底想反射的是什么呢?其实,从内心层面来讲,我原不太想分享,因为,我想就永远沉寂在心里就好了,可是有些话不说它就会像一根长进肉里的刺一样,拔不出来也推不进去,碰到会痛,想到也会痛;我们三个人从无话不谈直至走到形同陌路?一件件一桩桩看起来不起眼不相关的故事却如同一个陌生城市的指路牌一般清晰可忆的在告诉你发生的轨迹直至形成的结果,是的~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所以,为什么要分享出来呢?可能是我的自私吧~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且围观~一场烟火绽放在一个人的心中是不能称之为绚烂的,我想让它无比绚烂,我想让它同时绽放在你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读完以后,你会发现这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故事,更是一则建造在故事之中的故事。

第一章  开始

一切的故事应该要从那个下午开始...

那天天气晴朗,在秋入冬的月份里,算得上是秋高气爽的一个好天气。

你有过在初二上学期的某一个下午,班里突然来了一个转校生,她长得很一般甚至有点儿土,行为扭捏羞涩说话时还紧张的撰着衣角,自我介绍时说的倒是简洁却由于音量小还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些些乡音而被哄堂大笑而你却在一眼过后便想要认识结交这个朋友的经历吗?

安祺正是这哄堂大笑里的一员,不过,她笑的没有那么夸张,只是略略的表达了一下,更多的时间里她似乎已经在优先于班里所有的同学认识到她并且产生了想做好朋友的好感,虽然在介绍时音量有点小但对于坐在靠近讲台前三排位置的安祺来说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清晰的听清楚了她的名字,她叫“许昭君”,刚从老家镇上的中学转校过来,所以口音还有些没有完全的普化,但安祺听着却格外的生来好感!

不成规矩的哄笑声在老师的呵斥下戛然而止,但在班里后排的位置上还有几个作死的仍在小声议论

“廖杰,你给我起立!去门口罚站,没点规矩”可能是想要体现一下老师的威严,停顿一字过后又补充到“我没让你进来就一直站着”,廖杰虽然油里油气但被老师单独全班点名还被罚站,多少面子上也有点抹不开,被全班回头看着不由得小脸涨的通红,大气也不敢出的就按照老师的要求往门外走去,“许昭君同学,老师看一下给你安排坐在哪里好呢?”随着老师的这一句话,似乎所有人的关注点一下子又全部被抓了回来,没有人再窃窃私语了,大家似乎连坐姿都端坐了一些,我每每想到这里我都是深觉老师当年语言的精妙用的是恰到好处。“许昭君同学,你就坐在米进同学旁边吧~她的成绩优异,你刚转学过来有些科目跟不上也是正常的,你在课后有不懂的可以多问问米进同学,她会耐心的辅导你跟上学习进程”米进旁边不是没有人,于是老师又补充到“赖青依同学,你先暂时坐到靠窗边的空位上去,等下次班会调座位时,老师再给你重新安排”,“好的,老师!”赖青依一头秀美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起立犹如瀑布一般从后背倾泻到了前胸,半遮住了她的面颊,她是我们班的班花~我清楚地看见班里好几个男同学的眼睛都快要看直了,直到她拿起了课本及书包往窗边走去坐好,大家才把目光又重新交回给讲台上这位瘦小、乡土气、不怎么好看的许昭君这里,我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到米进的旁边坐下,那个位置离我就后面一排隔了1个人,我有点欣喜脑海中已经在想着我要怎么去跟她打招呼并且让她成为我的好朋友的N个画面与桥段。

是的,我就是安祺,我学习成绩中等,样貌中等,在班级里的显眼程度也是中等,反正就是样样不是拔尖也不是垫底,可能这就是所谓班级里的中流砥柱力量吧~反正,我天生乐观,有时候也爱脑补一些画面,所以喜欢书写一些不成文不成型的“东西”,也时常如上述一般安慰自己。

第二章  招呼

这天,下课铃声一响,全班同学从最后排开始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教室,因为今天天气很好,而且下一节课又是体育课,所以在青春期档口的男生们更是欢呼雀跃的不得了,运动激素似乎就在铃声响起的瞬间如同鸡血一般注入每个男生的体内,而我却像是有所预谋的坐在了位置上一动不动,随着米进合上书本从座位上走出教室,我的心跳也随着每一秒时间的流逝在加速,经过几天时间的不经意的观察,我发现许昭君同学不太会跟人主动交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座位上看书或者做题,就算有别人主动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礼貌回应,仅此而已。而这使得我这几天下来的自信心减少了一大半,第一天在脑海中脑补的N个认识的画面一下子被反杀的片甲不留,我不断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要如何才能进行一次有效的打招呼并且让对方能够非常乐意和我做朋友呢?

犹豫之际,我的余光扫到她合上了课本,本能使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欲要开口说点什么时,脑海里却突然一片空白,欲要放弃时我的左腿却又好似不听使唤一般从靠她最近的课桌之间的间隙抬腿走了出来,大脑计算着大概只需要3步我就可以赶紧路过她离开这个尴尬时间轮了,左脚第一步还未落地站稳只听见她带着不是那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清脆地跟我说“你是叫安祺吧~马上快上课了,我们一起啊?”反应还算灵敏,不至于让自己摔倒,我及时出手扶住桌面,自认为很自然的跟上她的节奏说“啊。。嗯,是啊~我。我们一起走啊~”

路上,我问她是在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当时的她说“米进是语文课代表嘛~所以看见过她收我的作业本,就记住了!”好几年后我们在回忆着初次的相识时,她又讲“其实,她从第一天站在讲台上时就看见我了,在全班同学因为她不标准的普通话而哄笑时,她看见我没有刻意的大笑,在所有人目光都放在赖青依身上时她发现我依旧在看着她,所以,经过几天时间她也是好不容易的关注了我才知道我的名字”,哈哈~乍一听还以为是某段不清楚的恋爱萌芽了,其实,我们都知道,找朋友就是有这种感觉,你发现有个人在人群中有着和你很匹配的气味,亦或者她在你眼里总是有些地方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所以,你想要认识她想要结交她想要和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第三章  初潮

我和许昭君的相处异常的愉快,不仅仅发现了我们有着非常多共同的爱好与兴趣,就连偏科偏的也是一模一样,后来无意间竟然还发现我们是同一路巴士的巴友,家的方向一致,在我们这个小城市仅仅只隔着5公里不到的距离,我们的关系在很短的时间内升级成为了彼此间无话不说的亲密挚友。

我记得是快要到期末模拟会考的时间段,我和许昭没事就在一起温习着我俩共同偏科的学科:数学;那天是在体育课上,我和她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体能运动后不约而同的跑到了操场边的小花园里准备侃大山,这时只听见灌木丛后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哭声,我们相互点了点头不约而同的悄悄绕过去想看看是谁,穿过灌木的缝隙,我们先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头乌黑浓密发尾整齐过肩的长发,不得不说那头长发是真的非常好看,每一根似乎都会跳舞一般,闪耀着迷人的身躯,又直又亮;是赖青依,她蜷缩在灌木旁边看起来像是有点无助,轻哼着哭腔,我和许昭君疑惑之际,赖青依好像是感觉到了我俩的存在,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一般,回头之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立即起身,那憋屈的眼泪就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啪嗒啪嗒的往外止不住的流,我们有些无措的走上前一起蹲了下来,昭君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就拿出便携纸巾递给了赖青依,大概是这样看着她哭了有几分钟吧~我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开口问道

“赖青依,你。你怎么了?”我尽量控制着我的音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的不通情理

“我。。呜呜。我。。呜呜。。我好像生病了,呜呜呜。。。”

赖青依的哭腔并未终止,而她这句话却犹如一道雷击一般直接打在了我和许昭君中间,我俩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目瞪口呆与惊愕的表情,我也尽可能保持着平缓的语调先开口问道“什。。什么病?检查了吗?你。。你爸爸妈妈知道了吗?”依旧是先闻哭腔再闻声“我刚才体育课时去洗手间,发。。发现我。。呜呜。。我流了好多血,呜呜呜。。。”我那时哪里懂得她所说的流血就是女生的初潮啊,跟着一起惊恐起来,没控制住音量说道“啊!!流血了?这么严重了,我。。我给你叫老师,让老师送你回家。。。”话没说完,许昭君倒是很平静的一把拉住预备即刻起身冲办公室大呼小叫的我,小声又小声的凑近赖青依问到“是,上厕所那里吗?”赖青依就像是遇到了妙手回春的大夫开出了起死回生的神药一般,瞪大了两个本来就大得有点像车轱辘一般的瞳眼,硬憋住哭腔连忙点头,我也好像一瞬间也秒懂了如同事外人一般看着许昭君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赖青依然后又不慌不忙的对她说“你这是初潮,就是女生的第一次例假,别着急~你先用我的校服把弄脏的裤子遮住,你跟我一起去教室,我书包里有卫生棉,然后我们再一起陪你去厕所处理一下。”

我能感觉当时的赖青依就犹如抓到了悬崖边的救命稻草一般应对了于她而言宛如大病一场的初潮,后来,一次家长会见到赖青依妈妈时,她的妈妈打扮时髦画着精致的妆容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挽着小挎包手里夹着一支烟就那么堂而皇之走进教室,我和许昭君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难怪赖青依在多少应该要懂得一点自身生理变化的年纪却什么也不懂,可能也是因为没有人跟她好好说过吧!

不过,也正是因为赖青依初潮的经历,我们三个人就在这样一个契机点下成为了形影不离的三人行。

第四章  情书

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着我们三个人向前走,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初三的上学期

我记得那天我们刚报完名,跟父母小辞过后,正准备一起去市图书馆温温书,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初三年级的一些黄冈练习题册,好在这最后一年冲刺节点不掉队一起考入我们的目标高中——市一中。

我们手挽手刚出校门,身后就有人叫住了赖青依“嘿~赖青依!”,我们几乎是同时回头,只见来人是一个个子高高瘦瘦,板寸头荔枝眼,薄唇之间带着一股不羁,衣着应该是刚打完球还是一身宽松带有汗痕的篮球服,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手里的篮球夹在腰腹边“你是赖青依吧~”直到走近才以一副略带玩味的神态对着赖青依问道“嗯...是”赖青依拨了拨掉在耳前的发髻,似若有无的含着一丝娇羞的回答道,那人将篮球换了一边继续说道“我是你学长,现在已经毕业了,我在板桥街的6中高校,关注你很久了,今天正好跟几个朋友在你们学校后操场打球,想着你们应该是今天报名,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一连串下来介绍的好不详细,这段话让我在多年后仍想起来就像是背课文一般提前准备好的。

“嗯。。。学,学长,那你,,有事吗?”赖青依言语间已经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卡壳

我和许昭君看着逐渐开始有些紧张的赖青依,又看看对面这位看起来不知好坏的学长,互换了一下眼神便默契的几乎异口同声道“嗯,这位学长,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呢还有点小事情,可能需要先行一步了,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不多打搅了~拜拜!”话音一落,我们便赶忙拉着赖青依准备火速撤离,怎料对方说道“嘿~赖青依,我叫章凯,我喜欢你!”这让刚拉着赖青依转过身来的我们都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再转眼看看赖青依,虽然一头乌黑的长发将她的脸颊遮挡了一大半,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脸部灼热滚烫的温度随着空气已经传感到我这里来了,我们瞬间定住,转念又想赶紧还是先撤退比较好,怎知这赖青依就像是脚下注了铅一般,怎么都拉不动...

在我准备再次尝试时,这位学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补充道“哦~对了,差点忘记了!赖青依,这个给你,好好看,给我回复!”说完,便把一封看起来不是特别精致的淡粉色信封卡在了我和赖青依紧紧相扣的手肘处,因为是夏天,我们的短T下便是暴露在外的手臂,自然的摩擦力让信封不偏不倚的正好卡住。

当我们回过神来时,回头这位学长已早就不见了踪影,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赖青依的脸,呵呵~这哪里还是赖青依那张清澈好看的脸,那两团红晕感觉都快要红到脖子根了,额角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被送去蒸桑拿了。

在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在注意这件事后,我和赖青依几乎是同时拉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许昭君飞速的向前逃离现场,我不太记得情书上的具体内容了,只记得当时赖青依看完后又冉冉上升的两团红晕,我知道她可能即将或者是已经恋爱了。

第五章  小灵通

那是在08年,正好是奥运会的举办年,我和许昭君共乘回家的巴士因为途径了奥运火炬手的递跑线路,所以在启动前3个月就颁发了通知:由于路段需维护暂时封路,巴士将临时改线路运行,请沿途乘客做好换乘或其他合适的出行方式准备,由此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许昭君还好,她家稍微多走几百米还有其他可以乘坐的巴士,而我就没那么方便,多年以来自打我有印象记事开始,我家就只有这一路巴士是途径我家,且真的做到了唯一;这件事情还没等我家开始发酵,我们这一代原住居民好些个得理不饶人的邻居就已经开始了行动,果然,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在一阵阵怨言以及一封封倡议书后,我们这边的居委会很快便沟通了市巴士总站,给我们在一个1公里外的集中点临时开设了一个巴士站,但由于我上学要走出1公里左右的路程,而且那条路上还是一条没那么敞亮的大路,有时候爸妈下班晚可能会来不及过来接我,经我妈的一番思考,于是全家决定在家里安装一台座机,并且同时给我配一个小灵通,来方便掌控我的行踪并随时取得及时的联络。

我当然是开心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送外号也是小机灵,我能害怕那一段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路吗?都不用求,白得一部电话,而且那时候我们班里就成绩好的几个和家里条件不错的才有小灵通或者那种翻盖式手机,我资质中等且平庸,通过成绩优异来索求肯定不是上策的,所以,当我得知我妈做了这一决定以后,我内心可是荡漾出一朵巨大的涟漪了,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明显,我也尽可能的压制住自己的那一份喜悦的心情带着一副平常又平常的脸和我妈去到营业厅办好手续,成功拿到了小灵通手机。

插上电话卡的那一刻,我的喜悦简直是已经无法抑制了,几天前,在得知我妈要给我买小灵通的消息时我就早早的准备好了一个小小的电话本,登记了一些同学的电话,前两页就是许昭君、赖青依家的电话,我拿出来迫不及待拨通了她们家的电话告诉她们我有小灵通移动手机的事情了,在当时,这件事我还是值得炫耀的,因为,她俩都还没有。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后也是有意无意间的拿出来摆弄一番,就好像有好多人给我发消息似的,我甚至还会极其无聊的在课间去玩里面的俄罗斯方块这样的游戏,在那个不到4寸黄底黑白的屏幕里挖掘属于我的快乐。

突然背后一戳,我放下小灵通极其不耐烦的想要呵斥一番这个打断我快乐的家伙,回过头原来是插班生,由于他个人性格也比较冷漠,似乎也总爱独来独往,我甚至一瞬间完全想不起来他的名字,直到他先开口说话“安祺,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我眉头一紧,完全错愕到说不出话~半天憋出了一个哦,就转过身来随便扯下来一小块纸,写上了我的电话就迅速以不及掩耳之势扔到了他的课桌上,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脸就像烧熟的铁板一样,滚烫。

第六章  短信

应该是过了2天左右的样子,我正在写着作业,抽屉里的电话猛的震动了几下,是短信提示,我好奇的拿起抽屉里的电话打开短信,是一串陌生号码,短信里什么内容都没有,我悻悻的放下电话,准备继续奋斗,可没过一会“嗞~嗞嗞~嗞~嗞嗞~”电话开始不断的产生短信提示,我打开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第一条:我是任天泽;

第二条:你喜欢什么?

第三条:你在干嘛?

第四条:空白

第五条:空白

我拿着一直嗞嗞作响的电话,恨不得把它用土埋起来,生怕妈妈突然进来发现这些不明所以的短信,我赶紧关机,大气一出,还好妈妈没有临时进来看见。

第二天,回到学校,上午的课刚结束,我的书都还没来得及收回课桌抽屉里,后背又被突然一戳,我压着疼痛感带来的怒火小心翼翼的回头,没好气地低声吼道“干嘛?很痛~”我自认为我当时的脸色配上我小声又不失怨意的语调,生气应该是很明显的挂在了脸上了,可谁知任天泽却依旧带着一副有些明知顾笑的神情,一脸认真的问我“你昨天怎么不回我短信啊?”我被问到有些哑口无言,总不能说我怕你发一些我跟我妈解释不清的内容,导致我大祸临头吧~于是,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了一个理由没好气的说“哦~停机了,没看见!”谁知我话音刚落,这家伙立刻起身头也不回转身便走出了教室,留下有点还在状况外的我原地石化一般不知所以然,直到听见昭君的叫唤,我才从恍惚间清醒,我内心没好气的吐槽道:什么呀~这人气性这么奇怪么?没看见短信就这么生气的走掉了?天哪~~~我还是要离的越远越好。

因为,我和昭君家里住的比较远,然后又因为现在乘车回家不太方便,所以家里就分别给我和许昭君两人在学校的食堂里充了饭卡,我们吃完刚回到教室准备午休时,只看见任天泽有些小喘的朝我们走来,直接把我和许昭君挡在了门外,正当我心里犯嘀咕时,任天泽压下一口气说道“安祺,我刚才跑去最近的营业厅给你充值了200元的话费,你可以回复我的短信了”说完便潇洒的掠过我们二人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欲酣畅午睡,我和昭君都有些发愣,200元?一个初中学生随身就带着200元的现金吗?还给我充了200元的话费?“昭,,昭君,什,,什么意思啊~?”“什么什么意思?就那什么意思呗~”许昭君似乎略带了一股玩味一般,轻声回答我后撞了撞我的肩居然先径直溜走了~片刻之后,我有些似懂非懂的带着一副火炭一般温度的脸回到座位上,害怕惊扰到他任天泽,我就像一个小偷一般蹑手蹑脚,拿起电话悄悄给任天泽的号码存入到了通讯录。

第七章  秘密

那是初三上学期周末的一个上午,赖青依给我和许昭君分别打来电话说要我们下午可以去她家里玩。

正好,我和许昭君还从来没有去过赖青依家里,自那次在家长会看见过一次她的妈妈后,赖青依没有邀请我们我们也不想主动去做一些触碰和了解,毕竟,感觉她肯定是有一些不太想对我们说的秘密。

我们三个人之间有着非常的默契...

下车后,我们看见了来车站接我们的赖青依,我们跟随着她走到了我们这个城市比较著名的“鱼巷街”,这个鱼巷街自然是以经营及买卖鱼类和湖鲜类的水产为主,所以整个街区从还没有靠近前就能够闻到空气中夹带着的腥味,走进鱼巷后,我们穿过了一个菜市场,在菜市场的后面有一排排的居住楼,跟着赖青依我们穿过两栋居住楼后到了她家楼下,她家住在这栋楼的顶楼6楼。

“我妈妈出去了,所以家里正好也没有人,我上午打电话时还想着怕你们没有空呢~”赖青依走在前面边上楼梯边扭头对我们说,许昭君走在最后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听见,着实6楼的楼梯让我们的确有点提不上专注的听力。但,我依旧喘着粗气的回答道“没有啊~我们其实接到你的电话很高兴的,呼呼~”

总算是一口气爬到了她家的门口,打开门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就是对着门口的沙发上挂着的一副婚纱照,这个婚纱照上是赖青依的爸爸妈妈,但是有点特别的是爸爸的身影被尖锐的东西给全部划掉了,让人一进门就有种不是很舒适的氛围感。

赖青依好像看到了我和昭君的注视点以及不舒适的原因,她反而淡然的指了指墙上的婚照对我们说“这个...是我妈妈喝醉后划掉的,家里几乎所有关于爸爸的照片都被划掉或者剪掉了,家里一般也没有外人来...所以,我妈又不想把这些照片收起来,说是要让自己时刻记住我爸爸给她带去的伤害。”我和昭君听完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男人的模样确实无法辨认,但是青依的妈妈却笑得很甜。

“你们坐一下,我去拿个东西”赖青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踏着小碎步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我和许昭君换好鞋就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仔细环顾一圈,家里的布置其实是比较清简,到处都能看见一些摆放整齐的书籍,这和刚进门时的感受形成了强烈的冲突,这些书籍当然简单一看就知道是赖青依平时看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赖青依似乎是带着有些高涨的情绪过来的,一头漂亮的长发被随意的扎在了身后,一些细碎的短发像是不能融合异类在她的额耳间自由的抛散着,坐下后只见她拿出了一张很小的寸照,上面是一个男人毫无表情的黑白照,有点像是爸爸妈妈那一辈的工作证件照之类的,照片上的男人面目清瘦,但是五官却很立体,模糊的照片上似乎还能看清他有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鼻子也看着比较高,是的....不用猜,这肯定是她的爸爸,赖青依也很好的遗传了爸爸的优点。能够看出赖青依的脸上明显有着不一样的笑容,她对我们说这是家里唯一一张没有被妈妈剪掉或划掉的照片了,她小的时候一次偶然间发现了就藏起来一直到今天,她对她的爸爸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很小的的时候大约应该是3岁左右,她记得那天她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妈妈挽着爸爸的手他们一家三口好像是去***公园,她印象中爸爸虽不苟言笑,但是时时刻刻都将目光放在她和妈妈的身上...也记得自从那次过后随之而来的印象就是爸爸被几个自称是警察的叔叔带走,而妈妈自此之后也变得完全不一样,酗酒、抽烟、暴躁、浓妆还换了完全想象不到的工作:小夜店的妈咪。这是我们那时候听到的非常新颖的一个工作职业,虽然不太能完全理解,但是也大致明白一些工作内容。赖青依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说什么好,许昭君有些心领神会的对着赖青依轻声说“没事,以后有我们陪着你”虽然,话语很轻,但是那时候给到赖青依的力量是很重的,赖青依深吸一口气说道“后来,街坊有传我爸爸是涉嫌藏毒贩毒被抓获的,6年前被重判枪毙了,我们家自此在这一带都不是很受待见,所以,我一直也没有任何朋友,直到遇见你们”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关于小女生奠定友谊革命的深情告白话,也聊了很多关于我们之间未来的规划,我们三个人似乎从这天下午开始才是真正的走进了彼此的生命,感情的纽带开始相互羁绊。

第八章  聚会

毕业考,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发挥的很好,我经过家里的安排达到了本市排名第三外界传闻拥有特殊化教育特点的第七中学,许昭君去了章凯所在的第6中学,而赖青依的妈妈给她送去了女子职业高中,其实赖青依的成绩是可以和我一起上7中的。

最后一个寒假,寒假过后我们常常聚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就要减少了,学业的繁重、可能会错开的一些小假期以及彼此间的距离,这一点我们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于是,我们一起约定好早早的做完了寒假作业,在过年前夕一起好好的聚一聚~那个时候的章凯就好像半路插进来的另类一样,总是跟着我们跑,主要是跟着赖青依~有时候我们在qq上说要去图书馆,没成想章凯不请自来,还顺带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饮料,而赖青依还是她最喜欢的红枣味牛奶。

终于到了我们一起约定相聚的日子

“嗞!滋滋嗞~嗞!滋滋滋~嗞嗞~嗞~~~”就在我出发前往我们三个人约定好碰面的路上,我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个不停,我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  任天泽?我内心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家伙好些时间没有作妖了,难不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任天泽在最后冲刺阶段可没给我少添堵…在班级里可劲儿的总是拎着我一起搞特殊,比如:有一次他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那种定制版的百事可乐,给我课桌上放了一瓶他的桌上放了一瓶,他的那瓶上写的是“我和”,我的这瓶上就是一个大写的“你,学校的超市里是没有这种定制款卖的,所以这种特殊化一致引起了班上几个起哄党同学的喧闹,”差点被传到老师耳朵里叫家长了,后来我是怕了他...干脆就冲他写了一条要分5次才能看完的短信,加上标点符号差不多1000字左右吧~后来也是临近考试,他就再也没有给我发短信没有额外作妖作我了。

我颤颤巍巍拿到耳边,“喂~”那边半天没有说话,我这边也比较吵在公交车上,我以为对面没有听到就又尝试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任天泽……哎~”就在这个时候公交汽车突然来了一个大颠簸,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向右倾了去,硬生生的给我撞到了一个人肉肉盾上,那人转过身后低头看向我,我一抬头差点没直接叫出来“任天泽?。。。你,你怎么在这?”任天泽拿起他的电话挂断了我们之间的通话后,对我有些故作姿态的说“我在渡口站就上了,看到你了,你半天也没有看见我,于是我就给你打电话了~”顿了顿“你这是去哪啊~我跟你一块啊”看着他有点孤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我也不好意思拒绝,索性就带上他一起了。

碰面后,没成想我们的跟屁虫学长章凯也是如约出现,两人头一回见面,章凯却一下子黏到任天泽身边话痨式的搭起讪来,期间还说了一句什么“兄弟,你终于来了~我都已经孤军奋战大半年了~我可算等到你了!”虽然压低又压低了嗓门说的,可还是被我无意间听见了,我不由得噗嗤一笑~

那天,我们玩到了晚上9点多,那天,赖青依对章凯说她希望等她女中毕业以后再谈感情,希望章凯可以喜欢她久一点,而章凯则是头一回特别认真的对赖青依说:一定

那天,任天泽说他让他老爸也给他也安排进了第七中,期间还说自己为了能进7中有多不容易做他老爸的工作,我看着他绘声绘色的给我描述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从认识开始,印象里他在班级里就并不与人主动热络,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快到期末考试了才终于见到他跟我们班里一个男同学稍微走的近了些。此时此刻他对我有点话痨的反差,让我一瞬间有些出神……而且他的成绩虽然是我们年级末班车初三过来的插班生,但可能就是那种有点实力的学霸级吧~再加上一直听说他家里条件可算得是本市的屈指,而且听说原本他老爸都提前安排好进隔壁市的一所私立贵族高中了。硬是被他………

听到他这么说,我两眼圆瞪,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心里默念:完了~完了!!任天泽又要作妖了!

第九章  溜冰

距离入高校还有1周左右的时间吧~这天我和父母刚从乡下的亲戚家里串门回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任天泽

“喂”他给我感觉总有一点先发制人,就是按照自己的调性来,用常理理解就是有点拽拽的还目中无人“下午陪我去个地方呗~”

“什么地。。。”还没等我说完,电话对面立马抢断了我的回答“你发个短信告诉我去哪里接你”

“我....”好像是迫不及待一样,就立刻催促道“快点快点,给我发地址,发地址”然后,“嘟~嘟~嘟~”对面就挂断了通话

留我有些木讷无措的站在原地,直到我妈叫我换鞋时我才愣过神

“妈,您能给我20块吗?我想出去一下”我妈的反应也是一愣,然后也没问我就直接给我塞了50,说是没零钱,然后就是嘱咐我早点回来,回不回家吃晚饭要给妈妈来电话吧啦吧啦·~我没等我妈唠叨完拧开门锁就出去了,下了楼才边走边给任天泽发去了碰面的地点

我站在巴士站台等了好一会,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向我驶来还闪了两下前大灯,我知道应该是任天泽无疑了~待车准确的停在我面前,任天泽坐副驾将车窗摇下对我说“安祺,我让我哥开车来接送我们,上车~”我有些生怯的打了声招呼便拉开后座的门一屁股跌坐了进去

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我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摇下车窗,把头半探出去吹着冷风,行驶的风就像小刀一样,一下一下的刮在我的脸上,可这并没有什么...比起车内的高温我必须要吹点冷风,不然就会晕车

“安祺,到了,我们下车~”一路被安排着,内心里其实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的,可是那会的我并不能准确的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下车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会的我对很多的街区都不是非常熟悉,所以除了看到有一个广场外就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门店,不知道任天泽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等等我”话音刚落,只见任天泽飞速跑到旁边的奶茶店迅速点了两杯热奶茶,拿到手里的那一刻真的觉得暖暖的,我看着他心里竟然不明所以的飞起了一点害羞的紧张感“走吧~”由他领路,我们穿过广场一路来到广场旁边的一处平地,赫然立在空中的广告灯牌张扬的告诉着我“好望角溜冰场”,门口有好些个青年三五成群的聚在那里,似乎也是准备入场,售票处也拉满了小长队,这时只见任天泽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票得意的对我说“噔噔噔铛~我买好了!我们走~”

我没有来溜过冰,进场后换好溜冰鞋,我连站都站不起来,随时都感觉要栽一个大跟头,任天泽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换好鞋就来到了我身边,他熟练的驾驭着脚下的旱冰鞋,第一时间在我身边蹲下帮我检查冰鞋的鞋带有没有系紧,再次紧了紧后然后对我说“你别紧张,有我在,我扶你慢慢站起来”像是疑问句又像是陈述句。

好不容易慢慢挪到了冰场内,我看着一圈一圈犹如踩着风火轮一般熟练驾驭冰鞋的人们,心里突然犯怵,不由得驻足停了下来,任天泽就好像是我的神经末梢一般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我的害怕,他突然滑到我的面前,然后摊开双手眼神坚定且有力量的向我抛来可以信赖他的示意,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不敢相信他,而是担心自己太笨拖了他的后腿,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犹豫的点,干脆不等我做决定直接拉起了我的双手然后慢慢的他娴熟的向后倒滑,而我跟着他的拖拽如同蜗牛漫步一般向前一步一步的挪着,好几次差点因为我的惯性连同着他一块摔跤,好在他的力量和技术都不错,每次都能为我化险为夷。

他一边拽我一边耐心的教我如何出脚,如何让自己的下半身与冰鞋的滑动协调,同时还能利用上半身准确的控制想要变换的方向并且在变换方向的同时脚步应该要配合的动作...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这么娴熟,正准备要开口问时,不知不觉他已经把我带到了冰场边, 确定我扶好场边栏杆后他滑到我的右边,顿了顿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利用闲暇时间学会的滑旱冰?”确定我的眼神后又继续补充“小时候,我爸爸妈妈他们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经常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来帮忙照顾我的小姑,后来,我无意间看到别的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学习着旱冰,其实我也很希望我的爸爸妈妈能够多陪陪我,于是就问家里软磨硬泡的要到了一双旱冰鞋,不过......”我正听得入神,若有所思之际,任天泽则停了停言语里带着无尽失落的说道“这一双旱冰鞋并没有改变任何当时的现状,他们依旧频繁的忙于他们热爱的工作,而我一个人摔了又爬起爬起又摔,我不断模仿...看着别家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同和鼓励下我一边羡慕一边学会了,原本以为我学会了可以给他们展示展示,得到他们的表扬与鼓励,呵呵。。。他们依旧很忙,不论添没添新伤,有没有学会,他们都不关心。似乎在他们眼里只有生意和赚钱,而我就只是他们的附属品,想起来的时候就看得见我,想不起来的时候我就像一个空气,呵。。甚至是累赘”说完,任天泽半天没有说话,而我看着他看向远处的侧脸,心里有个恻隐之处似乎像是堤坝绝了口一般,一股想要重新了解任天泽的热流漫了进来,久久不能言语。

我们从溜冰场出来后,天已经翻起了鱼肚白,像是清晨的灰朦又像是黑夜的墨盘,带着一点一点晕染的味道拉开帷幕,任天泽拿起电话给他表哥打了过去,简短沟通挂断后扭头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啊~快要开学了,我们学校见”我点点头,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刚才在冰场里对我说的那段经历以及他毫不掩饰落寞的侧脸。

第十章  军训

高中的生活很快到来,开学后第一件面临挑战的新学业内容就是:军训。

军训为期一周,我们班一共是45个人,有本地的也有邻市邻镇的,看了看我们班的花名册,男生好像比女生多一点,我和任天泽毫无意外的分到了一个班。

军训开始的第一天教官就立了一个下马威,让班里好几个头发过长的男同学们全部剃了一个寸头~其中就有任天泽,有几个刚开始还比较抗拒,想做出一些叛逆的挑衅,可是教官的威严哪里是我们能够随便抗衡的~也就是几个回合的体罚和强制措施吧,只见那一个个从教官的推刀下归队后都是挂着红红的眼眶并且带着一个个统一地寸头出现在大家视野,而任天泽却跟前面的抵抗没发生一般,面无表情的带着寸头出现,冷漠和生人勿近的脸上在那批队伍里显得有些格外突出。

不得不说,寸头的任天泽好似还多了几分大人的味道,成熟稳重的模样让人觉得挺与众不同的~当他站在我们班级前立着军姿做教官树立的反面教材时,板寸的身形里眼神似乎时不时的落在我的身上,那时的我并未有任何察觉。后来的后来,他对我说起,说他当时一心只想找到我的身影看看我的表情...看着我。

军训头3天都是锻炼一些基础的口号和抬步、转身、下蹲这些...虽然比较辛苦,但是,不得不说高中生的军训让很多原本以为是过来享受的个别同学规范了很多。

直到最后一天时,我们班要文化汇演,上午出早操的时候我突然肚子绞痛直不起身,教官让另一名同学扶着我去了医务室,学校的医务室是由两间教室改成的,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确是医药及基础设备设施齐全,为了更好的解决留宿学生的头疼脑热问题,会有专门的会诊医师非休息日坐诊,经医师诊治我是突发急性肠炎,之间她非常利索的在靠床的柜子旁边拿出几瓶我也看不懂的化学药剂瓶子,相互勾兑以后给我开始了吊水,在我吊水时正好是中午的午饭时间,平时,吃饭后就是多媒体教室午休,教官来看完我以后问了我的身体情况,想让我就好好休息放弃下午的班级汇演,因为是集体汇演,也是这几天下来军训的最后一个环节了,如果我不参加在集体列队的完整上还有最后的分数上都会有影响,看我非常坚持要把最后的汇演操练完,教官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可教官前脚刚走,就看见任天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外面溜了进来,虽然剪了寸头,可骨子里那副我行我素的高冷气息依旧贯彻全身。

“你,还好吧?”随手竟然递了一瓶牛奶给我,我看着牛奶心领了好意,还未完全恢复元气的说道“你拿着喝吧~医生叮嘱我接下来4个小时尽量只喝温水”我看着他有些奇怪,现在应该是大家都在多媒体教室啊~他怎么出现在这?“你怎么在这里啊?”他看着我,眼神突然出现了一丝闪躲,挠了挠他那板寸脑袋“我担心你,所以,溜出来看看”说完眼睛立刻瞟向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声音一下一下坚定有力,我和任天泽对视过后,心想不好~可能是教官返回了,来不及多想,就在开门前的一瞬间,赶紧打开了床上豆腐块形状的被子,而任天泽也是一瞬间秒懂一个鲤鱼打挺就钻进了被子里,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我把腿在被子里弯曲撑起,而任天泽就正好将头埋在我的臂膀处,脚则在我弯曲撑起的空间下弯曲夹紧,如果祛掉被子,我们俩这种相互扭在一起的奇怪姿势一定能够获得某某杂技团的垂许认可。

门推开来,果然是教官,教官看了看我桌上放着的牛奶,然后又看看我,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走了桌上牛奶旁边的口哨,临出门前扭身对我说“下午2点半准时报到!”我有些慌张的又有些故作淡定的回应着。心里乞求着千万不要发现了,不然,真的就完了!一定是记大过不说还有可能被挂上早恋的名号。

任天泽和我随便嘱咐了几句就溜进了正在午休的队伍里,而我挂完水后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好转,我带着刚恢复的身体算是艰难又合规的完成了我们班的汇演,没有在最后一刻掉链子,也正是因为我的这股坚持,让我一下子成为了新班级里一个被小小关注的对象。

第十一章  跟屁虫

许昭君由于分数与我相差若分,所以最终选择了去到章凯学长在的第六中学,第六中学也不算差,大体是在本市排名第六吧~也属于相较于严苛的中流学邸。

我、许昭君、赖青依,我们保持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周至少要有一次交流我们的近况通过邮件的形式,然后一式两份抄送。这个习惯很好,在很后来我们有些时候有些话在不能很坦露的彼此交流时我们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习惯自述式倾述,它给了我们很好的缓冲及接收的空间。

高中生涯开学过半,我收到昭君的自述邮件有27封,有长有短;而青依的邮件相对来说比较规矩,每周真的就只有一封,因为她那边是女高管教非常严苛就算是周末也不能随便出校除非有家里人的同意或者有老师批准信才行,所以青依就只能每周借助电脑课给我们写邮件传送,昭君在邮件中常常提到一个人那就是:章凯;她说章凯现在每天没事就到她的年级里来晃悠,找她跟着她,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跟她套点关于青依的消息,章凯对她诉苦说青依总是对他的邮件不回,他明白青依一周就那么连着2节电脑课,又要学习又要看咱们三的邮件还要给我们回件,所以有时候看见章凯的邮件能回就回,不过一般大多数是没有太多时间回复的,所以章凯也就顺理成章的一没事就来跟着昭君,需要她多说说他的好话给青依,为他俩做做传递信使。

这天下课章凯又跑到许昭君的教室门口溜达,昭君班里老师留堂了...所以,迟迟没有下课,于是章凯就给昭君比了个“看这里”的手势,可能是因为马上要上课了,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是有一些距离的,所以章凯在窗外给许昭君示意有一封信放在了走廊上的绿植花盆后面,然后就一溜烟跑走了...

“报。。。报告~老师!”教室里,许昭君有些心惧的举起了手,正在埋头的同学们有不少数都纷纷转头看向她,她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捣乱或者希望成为全班焦点的人,今天,她没办法。。。由于留堂所以课间休息时间自然是没有了,她担心信件万一被班主任老师路过发现可能后果会非常严重,本来章凯没事就来找她已经受到了部分同学的青春期“友好”的猜忌,她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受到老师的发言授意后,她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我肚子有些疼想去卫生间”理由没什么问题,就是说话的音量有点没提上来,原以为老师会多问两句,没想到老师直接开口说“还有谁要去卫生间的吗?3个人一组接龙去,快去快回!”话语刚落就有两名同学跟着许昭君一起举起了手,然后一起走出了教室,那盆绿植正好是放在教室前门连接的中廊处,所以出来后就顺利的拿到了信件,可就在她边走边打开信件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猝不及防的堵在了她正面前,是班主任老师。

来不及往回收,就被老师直接抽走了手里的信件,那一刻她的感受是:害怕、羞辱、紧张,甚至有点难受想哭,老师把昭君直接叫去了办公室,昭君后来回忆说:她那一刻好像是哭了,还哭的特别的委屈;

这件事情最后由于信件中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内容,只是提到了要她回复我们的邮件中把章凯写给青依的一些关心的话还有一些自我分裂式的唠叨给带上去,就没有其他了。可,尽管如此,昭君还是被记了一次小处分,被罚扫了一个星期的女厕所,后来,老师要求昭君的家长更加多多关注孩子的学习不要总是分神在电脑上,于是,昭君的邮件回复频次一度比青依还要少了,据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她妈妈直接把家里的网线给剪了。。。我们三个人在高中刚开始就如此这般地减少了很多很多交流沟通的拉锯,虽然对那时的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可也正是因为那段时间和昭君几乎是断崖式的断联,让我们多年后竟然因为她的一件秘密而爆发了建立友情以来第一次最强烈的争吵。

都怪章凯这个跟屁虫!

第十二章  女高

赖青依就读的女高是本市唯一一所女子成人职高,据说在这个高校里没有男厕所、没有男教师,男同学,所有的一切设施也都是专供女性,所以校规明律也是出奇的严苛,比起其他的一些技术型职校,那里简直有点像是女生的噩梦发生地。

刚开始,赖青依给我们的回复邮件里说的都是一些发生在女子高校和自己身边的一些很特别的事情事件,比如:哪个同学因为要出一趟学校谎称自己生病被老师直接识破逮回;还有学校厕所里偷偷抽烟被抓;谁谁谁又偷偷在头发里挑染了一小戳被老师发现,直接被拉到新周的晨会上做反面教材;包括还有章凯从那天开始每个周末的下午就会谎称她的表哥来跟她说话,自那天后有时还会带上一些东西,东西里一般都暗藏着“玄机”...

那天周末下午,青依接到门卫室打到宿管阿姨那里的电话通知过来拿被子,她想到一个星期前的确是有给妈妈打电话送被子于是兴冲冲的一路小跑过去。

快到门卫处时,青依停顿了一下,透过进出的里门一眼便看见妈妈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在和门卫处的大爷攀谈,手里依旧夹着一支香烟,穿着妈妈最喜欢的那件灰紫色的长棉袄,刚好露出来的鱼尾式裙摆不难猜测棉袄里应该是一件过膝盖的长裙,裙下搭配着黑色的丝袜、高跟鞋,大波浪的卷发垂在身后,浓浓的烟熏妆让妈妈举手投足间尽展示一种女人天生的妩媚气息,远远依稀能听见妈妈跟两位保安大爷非常热络的在聊着家常,那种状态就感觉是在她工作的场所里面对着她的那些客人一般,当然...后面这一句是当时的青依有些不自然的想象,因为看到妈妈这样的穿着打扮与这种学校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甚至是一种对立的冲突...想到这竟然还是自己的妈妈,瞬间令她觉得有些不知名地羞耻感。

走进保卫室后,大爷笑呵呵的冲着青依说“孩子啊,这是你妈妈给你送被子来了,你看你妈妈还给你带了保温壶,你看还有一大袋的零食呢~孩子,你看你妈妈多好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好为妈妈争光,听着没?”随后拿出一个登记本翻开其中一页“来吧!在这里签个字,你妈妈已经登记好了,你就把你的班级和姓名写这后面吧~”看着大爷的手指落下的地方,青依拿着桌上的笔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登记做好了,她只想快速拿着东西离开。

抱起东西,跟妈妈没有一句寒暄,她只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就起步准备小跑离开,出来门卫室后,她停下大吸一口气,一口新鲜的空气,里面有着妈妈的香水味道和烟味的混合,让她觉得新鲜的空气竟然是那么的让人舒适,她欲要再次抬步离开,妈妈却叫住了她,她只好回头,只见妈妈大步流星的就朝着自己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浮动,只是边走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几百块钱准备递给青依,青依不是非常讨厌妈妈,她也很怜惜妈妈,虽然从小到大妈妈给她很多负能量,还有很多自己不想要的选择,就好比如她想要读高中上大学,妈妈硬生生的就给她做了今天女子职高的安排,她也知道选择女高也是因为妈妈做了一些了解,知道管理严苛又都是女生,所以才强行送来。可她就是不喜欢妈妈身上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社会感,她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印象里的妈妈不是这样的~

就在青依和妈妈推搡之间,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她竟然看到学校铁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边挥手边笑呵呵地跑过来,是章凯;青依突然惊愕到手错不及,只听到妈妈的声音响起“青依,妈妈给你的钱,你要么留着要么充到食堂的的卡里,听见没?”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看着章凯已经笑呵呵的走到了校门处,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手里抱着东西低着头回避着不看他害怕章凯不知轻重喊她,到时可就很难说清楚了~一路小送的总算是把妈妈送走了,也不知道她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反正等她再抬头看去时,妈妈已经走远,可校门处那个笑嘻嘻的少年还依旧站在铁门外,青依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刚才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殆尽,她不敢靠近,于是只好一边走的很慢一边回头,我们后来一起回忆时觉得章凯那时的智商简直就是秒超了180了,他竟然在她妈妈刚走没多久的情况下为了能跟青依说上话直接冲进门卫传达室称自己是xx班赖青依的表哥,今天过来看看她让门卫室的大爷通知一下,大爷印象这丫头好像才刚走就连忙出来叫住了没走多远的青依,这一幕说真的...拍电影都不带这么凑巧的,不过,可能人家大爷觉得这事虽然奇怪但也不是不合理啊~

就这样,两人在门卫处装模作样的聊了几句,青依每每想到这里就会不自觉地发笑,那时她觉得章凯真是可爱极了,内心的悸动也反复地告诉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肯定答复,临走时...章凯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以后我每周末都来。”然后,客客气气的就和大爷说着再见又和青依嘱咐后临别,“装模作样”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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