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了,不大,只是噼哩噼哩的打在后面的棚子上,发出的声音让屋子里的我发觉,是下雨了。没多久就停了,我在雨后还去后院看了看地里冒出绿色的野百合。午夜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
曾经只喜欢下雨天,大概是和初中的时候,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有关。她的名字谐音是小雨,但是她的性格长相完全和小雨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大咧咧的那种,见到不喜欢的易拉罐可以一脚直接踢飞的性格,你喜欢的那种女孩子的直爽性格,我甚至都没见过她害羞或者捂着嘴乐的样子。东北女孩子那种,即便身高可能确实不高,也不胖,也不漂亮,但是就是看起来很飒爽的身材和长相。她是六月份的生日,双子座,和我大学宿舍老大是一天的生日,以至于我们老大总是拿这个事取笑我,说我会不会因此爱上他。双子和水瓶很配,就是因为这个女生,我开始研究星座,给自己编织去接近的理由,当然,鬼知道我命里的克星是晚半年的射手座。
她不是我初中同班的女生,我是2班,她在1班,放学的时候,看着像是一个方向,其实是两条路,我走左边,她走右边。几乎出了校门就很少能有遇到的可能。学校里面,两个班级隔着一道墙,我只有在上课时间,被老师叫去做事情的时候,从她班级路过,然后偷偷的,从窗子里看一眼她。我的班主任是她的语文老师,她的班主任是我的英语老师,尽管毕业后,我和这两个老师在有段时间会总见,但是却从来没提起过她的任何。我是班长,她也是,学习差不多,可能初中的时候我稍微强一点,不过也都考进了我们那最好的高中,虽然知道一起去同一所高中的时候我很高兴,可是后来的三年,其实和初中也没什么区别。这回她在2班,我去了11班,还是隔了一道墙,不过她在楼下,我在楼上。高中放学都要做班车,我俩虽然是同一个方向,却是两辆车。和初中不同,高中共同的老师,只有一位体育老师,而且也从来不会在一起上体育课。依然,我也只能是上课时间帮老师做事的时候,故意绕路到她的楼层,但是高中的窗子太窄了,如果她的班级不开门的话,我是看不到她的。高考结束,报志愿的时候完全没过脑子,听了家里的安排,我去了天津,她去了上海,然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我和她,交集很少。
初中住的地方,有一段铁轨,从她家那边到我家这边。初中二年级吧,刚开始装电话,我记得我给她打电话,常常说的,就是你听,一辆火车,马上就从你那边开到我这边。那会儿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记得有一次冬天考试,下着大雪,我在她家楼下等她好久,没有提前去告诉她,然后她下楼来,问我不冷么,我问她心疼了么,她说心疼,那是我那几年说过的唯一一次情话,尽管也可能只是我的单方面误会,但是那天我记得我高兴了好久好久。张雨生有一张专辑,里面我说我喜欢的歌叫《我是一棵秋天的树》,她说她喜欢的是《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我为我和她的不同而失落了很久,现在想想,蛮幼稚的。偶尔还是会一起放学,走到一个路口,我向左走,她向右走,有时候我多走一段,送她到楼下。初中的同学只有几个关系好的知道我喜欢她,其他的人只以为我是那种一门心思在学习里面的好学生。高中时候,会因为校车出问题而坐同一辆车回去,她有一个女伴,每天两个人坐同一排,我坐在她后面的座位上,然后会把头往前,挨着她座椅的靠背,有时候会和她在靠近车窗的那一侧,说点毫无意义的话。春天的时候,桃花开了,晚风从车窗送来,不知道是花香,还是她的香气,那是我高中对班车最美好的回忆。上了大学,她勤快了好多,经常在学校的自习室学习到宿舍人都快睡觉了才回去,也因此和同宿舍的人关系处的不是很好。大学四年,电话卡几乎都是打给她的,那会儿我也不会什么情话,安慰她的方法经常就是听她跟我念叨,她想吃家乡什么菜,什么烧茄子啊什么的。很多年以后,我说我去上海看看她,等我去的时候,电话基本没反应,那是我第一次去上海,在宾馆等了一个礼拜的杳无音信,喝了一顿头疼要死的酒,回到了原来生活的地方。再以后,我不知道怎么又加到了她的微信,刚开始每年生日还会去问一下,后来就没什么了,朋友圈也没有交集。
我跟她,就像空间里看起来相交的两条直线,其实一直有一段距离,而且,越来越远。
白月光么?也许吧,我从来没和她吵过架,甚至连白月光都不算,仅仅是年少不懂爱情的我,一个关于爱情的梦。
雨天对我来说,也早不再是那个唯一的好天气了。下雨的日子固然是美好的,但是天晴,有云,微风,也都是好的。我愿意把从来不和别人讲的故事都说给你,是因为,你是那个我踏遍万水千山都不曾动心、却在你披着月光望向我时深深动情的人。
在窗外有雨的日子,晚安,我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