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之中有欣赏,但创造却不全是欣赏。欣赏只是要见到一种意境,而创造要把这种意境外射出来,是一种更为高级的活动。艺术和游戏一样,都是讲欣赏的意象加以客观化,这个意象便是情趣的集中点,并且将其外射,变成一个具体的情境,这便是创造。创造和欣赏都是要见出一种意境,造出一种形象,都要根据想象与情感,但是创造却须再进一步,把这种意境外射出来,成为具体的作品。艺术的雏形就是游戏,但是因为艺术带有社会性,须留有作品传达情思于观者,不能不顾到媒介的选择和技巧的锻炼。
想象的作用则体现在“将已有意象进行重新配合”。通过“分想”,人们能从旧材料、平常的事物中选择出“孤立的”、具有“特殊美感”的意象;而通过联想,人们运用象征的手法,达到“寓理于象”,在想象微妙的境界中,关于艺术的创造是没有任何观念上的限制的,也正是无束缚存在,从而创造出想象的事物于现实中。
情感是综合的要素,许多本来不相关的意象如果在情感上能协调,便可形成完整有机体。情感的阴驱潜率使诗人对于出于己者跳出来视察,对于出于人者须钻进去体验。旧经验的新综合的原动力就是情感。情感是综合的要素,许多本来不相关的意象如果在情感上能协调,便可形成完整的有机体,原来似散漫、重复的意象也可以变成不散漫、不重复。情感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像伯格森所说的,时时在变化中,即时时在创造中。情感的瞬息万变是创造的关键,缺失了情感的变化起伏,故事也就失去了色彩。
格律本为自然律,后来进行总结后变为了规范律。是否有能力驾驭格律,或者是反被格律驾驭则是衡量“艺术家”的标准。能否打破“从心所欲”和“不越矩”这个矛盾,则是对“大艺术家”的必须要求。借用写诗词必须受格律约束的道理,说明艺术的前规大半是先由自然律变而为规范律,再由规范律变而为死板的形式。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道德家的极境,也是艺术家的极境。
“从心所欲”者往往“逾矩”, “不逾矩”者往往又不能“从心所欲”。形式化的格律都有束缚艺术的倾向,但这绝不是格律本身的罪过,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提倡不要格律也是一桩危险的事。
艺术上的模仿最重要的是技巧,技巧可以分为两项说,一项是关于传达的方法,一项是关于媒介的知识。模仿则是对于创造的一种“材料积累”。朱光潜先生指出:“创造时旧经验的新综合,就经验大半得效仿模仿,新综合则必自出新裁。”正所谓,所有艺术家都一半是诗人,一半是匠人,即要求艺术家们既要有诗人的妙悟还要有匠人的手腕,这便是艺术家们模仿的普遍形态。
灵感是突如其来,突然而去,不由自主的,它是在潜意识中酝酿成的情思猛然涌现于意识,是潜意识中的工作在意识中的收获。而灵感是最容易显现出是否天才的地方,天才需要个人努力来实现。。“读书破万卷”是功夫,“下笔如有神”是灵感,灵感是从功夫出来的,只有两者相结合,才可以有毅力从容的去行万里路。不过,灵感的培养正不必限于读书,人只要留心,处处都是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