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光好,莫负!
正是一年春花烂漫时,珍惜了几朵?
安全度过了世界末日千年虫,时光匆匆诺亚方舟它不停留,小渔村科技园最后一瞥的姑娘,转眼孩子已成年,额前的白发在镜子里细细找寻下藏无可藏,拔了长,长了又拔,努力留住春光的尾巴。
在孩子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中迎来送走了春光,在老人日益佝偻的身躯里看到了花谢又花开的生命轮回,在汶川地震后各大城市一一帮扶灾后重建中看到了心灵之花的博爱,在经历了疫情无情人间有爱感受到了逆行的白衣天使们,是这个春天最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2020年2月24日,农历三月初一,是家里三姐的生日。母亲说:“问了父亲二月是月大还是月小?眼看着姐的生日快到了,周日中午给姐打电话,但姐没接。想想去年此时居然回到乡下一起过了一个生日,这是生下来嫁出去后回家过的唯一一个生日,从缺衣少食到现在吃穿不愁,一晃就快五十年,不甚唏嘘。”
当然母亲的原话是:“问了你父亲,二月大吗小?马上三月初一了,你三姐快过生了,中午打电话没接,想到去年一路回来过生,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想到以前恁恼火呢,生下来吃的都没得,还是养大了嫁出去,一晃娃儿都大了,看斗自己求得到吃安定下来,唉,放心了。”
三姐自小就是慢性子,小时候不管什么事情总慢半拍,为此也挨了不少骂。中学毕业后,手里攥着母亲给的十元复读的报名费,在乡镇街道来回穿行几遍,最后又把钱紧紧攥回家还给了母亲,然后开始了乡下姑娘务农生活。
农忙时跟随大人春种秋收,农闲时养蚕挖野菜做手工,刚好从二姐手中接过割牛草洗衣做饭的活。
记得大约是九零年吧,男方家拖了不少媒人来家里说亲都没成,最后托了一个两边都是亲戚的嬢嬢来做媒人,这事算是定下了。老实巴交的父母意思是离家近点,有什么事情方便照顾,姐那时没什么想法,一切听父母之命与媒约之言。
当我整理好行囊准备南下时,从此乡下到镇上的十里乡路上,少了姐妹俩背着背篓前行的身影。那年秋冬时节,每月一封信回家,偶尔放两张相片,相片中间会夹一张五十或一百的钞票,希望姐能走出去看看。当收到姐写的家信时,得知姐要结婚了,当然也没法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说来可能没人相信,家里哥哥和两位姐姐的婚礼我都没参加过,那时上小学、中学,后来外出务工,当然自己后来也就拿个证,这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予我,仿佛隔壁邻居家的事,无足轻重,最好的青春年华也无从忆起,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山盟海誓。
随着侄子的出世,没有经济来源,却扛起地里忙不完的农活,还有家里那一堆转不完的家务,听母亲说:“好不容易带着孩子回娘家,倒下床一觉睡到到吃饭还要使劲叫。”母亲心疼女儿,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疼也只能悄悄埋在心底。
有一年三月,小麦收获的季节,大挑大挑的麦捆压着肩膀混合着汗水,从地里挑回到院坝里,过度透支的体能在一脚踩空下摔倒在地,据说尾椎骨错位。在修养的日子里,家里地里的活堆在一起,矛盾爆发了,半夜三更的吵闹,什么也没带的三姐怕父母伤心,连夜去了二姐家,随后到了东莞。
当我收到姐的来信,问有没有不需要穿的衣服时,根据来信地址,从龙华坐车经樟木头到了常平,看到姐时为她能走出来而高兴,没有想到背后的心酸,以为是思想终于开放了。那年大约是九九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在四季温暖的小渔村,已经忘记花开的声音。
后来我回成都时,姐姐去了上海,没文化没技术,只好没日没夜做家政,夏天热冬天冷,终日走热后泡在凉水里,十多年回了两次家,还是回家做小手术。在侄子高中毕业那年好说歹说,凑钱首付在成都买了个小房子,终于可以安定下来。谁知人心不可测,在自私的心态作怪下,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却被气得终日泪水洗面,这一晃又过了五年。
三月是温暖的季节,春暖花开百花齐放,出生在三月的你童年是幸福的,上有哥哥姐姐顶着,但天生的慢半拍让你尝尽人间百味,花开的季节没有好好把握,在即将迎来知天命的岁月里,愿你每天开心,快乐常在,好好经营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