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   

        十一月份，赵娟娟放假了，继续帮助嫂子在商店里上班，晚上，她和奶奶住在新房子里。奶奶有说不尽的高兴！

      十二月份，周瑆也放假了，三个人在新房子里住了一周，奶奶提议：“回周家湾老家过年！这也是在老家过最后一个年，过完年我们就搬家，把家搬迁到华西村，瑆宝用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盖的新房子里！”

        他和她同意奶奶的提议，三个人筹备了回周家湾的准备工作，办理了过年的物品。

        周瑆盖的新房子，位于贺兰山东麓，华西村，南市场西面北京街36号。一排乳白色的瓷砖贴面，深绿色的铁门、窗，四十二户邻家的房子，墙连在一起，互用十二公分的红砖墙，墙上下用钢筋混凝土倒的全梁，楼板盖顶。远远看去，仿佛一条白色巨龙伏在一片沙滩间。

        这一块，视野不是十分开阔，东有千亩苹果园，南北通畅，一望无垠！西边的骏马山，把视线缩短的让人寂寞。咋一看，仿佛乌云密布，翻滾压城，暴雨欲来，更是一副奇图！使人望而生畏，“这条白色巨龙”在高纵入云，长达千里的骏马山的映衬下，仿佛一颗白牙镶嵌在淡黄色的沙漠。

        多么让人不可思议，有部分人卷帘回朝 ，临行前，把按政府要求盖成砖混结构，打好上二层楼基础的营业房，低价卖了，人不知去向。周瑆的左邻右舍的房子接受过五到十个房主。

        也难怪留不住人，来人无论采取那种方式都可以凑合一顿饭，就是没有方便的地方。男士小便还可以自由解决，但也不文明，虽然不文明，起码不至于憋坏人，大便就不一样了，那得有个隐身处。女士怎么办呢？

        建造的房子都是成排成行，邻居之间只隔十二公分的墙壁，又没有地下排污水设施。一片沙漠，根本就没有隐身处，自己想建个厕所，还没有建造位置。这是留不住人的主要原因之一。后来，管委会领导意识到这个问题，在管委会办公室南面建了一处简易的旱厕所，时间不久也被封闭了。只能去学校上厕所。后来，也被封闭了，只能到201省道边的林地里。

        起先，只要林地里有人，后面去林地的人，就主动回避一会儿。后来，这里搬迁的人越来越多，在林地里上厕所的人也就更多了，根本没法回避。男士也好，女士也好，只能蹲在那里方便吧，装作若无其事。因为，林地里的人正在大蹲，后面来人自动回避，当林地里人还没有大便结束，主动回避人的后面又来了人。这样连续不断来上厕所的人，要是按规矩，既耽误时间，又把人憋坏人。所以，大家也就不在乎了，随来随蹲！年轻人不干，女孩子也实在不好意思。后来，林地里一片狼藉，没有下脚处。老话说的好：“有处吃，没地儿方便。”只能走人，另找他处搬迁。

        周瑆认准一个理儿，这里一定有前途，有水就是人能生存好地方。有前途的，比咱周家湾优越多了，地下水是这块地方的王牌。卫生间没有，这是人为的，不是自然现象，有一天，非解决这个问题不可，盼望来一任好领导。

        周瑆回到周家湾村，他家的大院子里就常有邻居来往，特别是年轻人都知道周瑆过完年就要搬家了。大家都非常羡慕，聊天话题少不了聊聊外面的情况，总想知道与自己有帮助的内容。周瑆丝毫不隐瞒观点，有利有弊如实告诉每个人。

        周家湾美中不足，就是靠天吃饭，遇上雨多的一年，而且，雨下到关键时刻，农业有收入，人畜饮水也解决了。遇上大旱年，庄稼颗粒不收，粮食问题好解决，只要到别处买点，或者借点儿，凑合着过一年，等来年老天爷开恩，多下点及时雨。

        人畜饮水那就难办了，一斤粮，一个人可以凑合一天的生活，一斤水，不够一个人使用一天，一头牛，一天可饮三十斤水。一只羊，一天可饮五斤水吧。周家湾里没有水，邻居村也没有多少水，大家都是靠天吃饭，靠天饮水，方圆百里也是靠天饮水。在远处往回运水，最好的运水工具，就是馿、骡子驮一副能装一百斤左右水的木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运水还得一天时间花，这是小事，主要是没水源，去哪里驮水。

        距离周家湾有十公里远处，有一口井，属于套子滩村管辖，在一条大沟里，这口井养育着约有万口人的饮水。是井呀！井下水再旺也是有限度的，花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排上班，每次从井里打上来一碗水。

        怎么说有水的地方还是优越！这样比对，还是搬到华西村好。有些青年人被周瑆说的没有了注意，找出一大堆负面理由托辞：手里没有钱无法起步，好多方面不如周家湾、平地上起堌堆，在他乡重新建设一个全新的家，真不容易，手头上连个家具都没有，怎么建设。好多人都越想越不容易，干脆放弃重建家园的念头！有人放弃，有人做！

        从周瑆这里受到启发的人多，不光是重建家园，在孝敬老人这方面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周瑆去化工厂上班，就是为了给华西村的房子上顶。巧合的是奶奶在这个时候得了肺气肿，他二话没说，带着奶奶去银川治病。邻居老人们都夸奖周瑆是个孝子，羡慕奶奶有福气！儿子领上父母去大地方大医院看病的人不多，何况孙子呢？周家湾里没有见过大巴的老人都有，没有坐过大巴车的老年人很多。没有去过大城市的人更多！

        周瑆带奶奶去银川，进住大医院，让奶奶住上了一流的他用血汗钱盖的新房子，奶奶十分高兴。周瑆给同龄人做了榜样！后来，周家湾的老人被儿子、孙子带进大城市里、住进大医院，不是稀罕事。

                  (2)    搬      家

        过完年，周瑆选择了良辰吉日，农历正月十一日。用邻居郭风礼妹夫李强的解放牌汽车搬家。李强家住在下马关镇吴窖坑子村，没有安约定的时间来，一直到中午十二点钟来到周家湾，路道不平，李强边往前走，边补路，有相当部分路段只能勉强通过解放牌汽车，有部分路段还得修修补补才能通过汽车。

      周瑆家在半山腰，想要汽车到家门口，还要花大工夫修。周瑆和朋友从正月初三就动工修这段路，全长800米，用了八天时间修完。正月十一中午，全村人都来到周瑆住的这块地儿，从崖沿畔到家门口，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只要能站人的地方都有人。

        这是周家湾有史以来，第一件特殊的事。一部分人，是赶过来看热闹，没有见过汽车的人很多，这部分人，大多数是老年人和小朋友，当然，一部分人，好奇，好好的个周家湾不住着，放着老先人创的现成业不守，在陌生的地方创啥业呀！搬啥家呀！逞啥能呀！“出门门槛子低，进门门槛子高！”  真正过不下去，怎么个回头法呀！这部分人，中年人多，多年住在周家湾，让一年又一年的贫困日子，造就了忍耐力强的他们，以同情的心理挽回这个少年。一部分人，是帮忙人，是周瑆的同时代人，他们帮助把该拿的东西搬到车厢里。手里在忙活着，心里盼望着自己家也有搬家的这么一天，更厌恶那些嚼舌头的人。

      周瑆搬家还顶着一股子逆流。有人说些嚼舌的话：“周家湾里的土地把你养大了，翅膀子硬了，还搬家到他乡享清福去，忘恩负义，吃倒江山不谢土的家伙！”随然没有说到周瑆的当面。但有人告诉给他，周瑆从他们的神色上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花花肠子。

        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也不奇怪，毕竟是文化水平有待于提高的地方。另有原因：“周瑆祖孙三代都是过继给他人为接班人。”古旧思想、妒忌心里的人，那个地方都有。懒惰性的人自然也会这样评价新生事物。周瑆随然人处于少年，对于，正确的事，不会改变的，在这种情况下，爷爷动摇了，改变了注意，不但不支持，反而，限制，并且，玩老年人的招法。挡在大门口，不让车出去，在有理想的人的劝说下，爷爷同意自己留在周家湾。这样周瑆同意，并且，让父亲留下来陪伴爷爷。当然，得留下来两个人生活的用具。车上只装了两张卓子，两口水缸，一张案板，一台缝纫机，五百斤小麦。一半家产留下来供爷爷、爸爸用。车还空着一大半，只好把杨德志的家也带着搬走。

        杨德志是周瑆的表哥，是大水坑石油测量队的技术总监。周瑆的思想触动了他，也在华西村建房子安家，他和李强在一个村子里住。下午，六点钟，解放牌汽车从周瑆家大门开出，经直来到杨德志家！正月十三日晚上十二点从下马关镇吴窖坑村出发，正月十四日清晨，顺利到达宁夏镇北堡镇华西村！（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