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想出门的。可是,春天里竟有如此瓢泼的雨。那样肆意地落下来。望着雨,恨不能施展法术,止住这漫天的雨。雨成就了距离。想去做的事情一下子重要起来了。好象就是这样,因不能完成,反倒让人有了更迫切的渴望或更深刻的需求。
那么,明天吧。他说。可是,明天竟有点远了。如果,明天仍是雨呢?与明天之间,终归是有着难以确定的隔阂。像一些承诺,总是遥不可及。而年纪小的时候,总喜欢听永远。以为,说了是要算数的。那样真切的眼神,那样炽热的纠缠。后来才懂得,拥有的才是自己的。比如健康的身体,握着的温暖,甚至此刻草木繁茂的春天。
这两天没有午休。其实有点困,很需要睡眠。雨声里入眠,是惬意的。那样的喧哗其实有着不一样的安静。雨声隐去了车水马龙的嘈杂。好象,日子因此有了虚幻的诗意了。醒来的时候,听见孩子大声报告着,看啊,那边有彩虹。久违了,彩虹。那虹如桥,卧在天边,雨雾中不是很清晰。却仍然美丽,静若处子。如同我想要的生活和远方。记得那篇文章说,我确信,我生活在别处。
这个春天,感觉自己再一次渴望改变。一成不变的生活叫人失去了继续的耐心和力量。所谓远方,如诗人所说,只是远吗?不安于现状的人,不向生活妥协的人,总是得不到真正的安生。一次次,沸腾的心事让你兴奋直至疲倦,沉默,向生活低头。然后,又心有不甘地期待。一粒草籽都能等待春天的眷顾,更何况是一颗鲜活的心呢?告诉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去做。
想起远方的朋友,想起黑雨滴正徜徉在夜的江南。“兰烬落,屏上暗红蕉。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 人语驿边桥。” 温庭筠的《梦江南》。那样的女子,莲步浅浅,涉过江南的水。
想起幸福的纳兰和叶子,日日呼吸着江南。她们可以随意出发。简单地说,到西湖拍张照片。那样信手拈来。如同她们氤氲着江南气息的文字,那样散淡唯美。叶子说,小令很美好。他们喊她“公主”,摇曳着藕色长裙,即使不着言语,已叫人沉醉!而叶子,我纯朴如“村”(乡村)的妹妹,有着洁净的眼神,总是撒娇着说,抱抱。
心里欢喜着,有这样的遇见。却也隐隐嫉妒着。定是江南叫人心碎的美,滋养了那样温润的文字。因此,她们呵气如兰,亭亭如莲。一朵,又一朵,盛开在我不能触摸的江南,神往那样的美好的人间胜景,以及那样美好的女子。
对叶子说,读研后,你还是要与他回到杭州。那么美丽的城市。那样有天,我也可以策划一场诗意的投奔,然后赖着不走……
原来都是些贪恋的女子,想要很多的爱和沉醉。
雨天适合怀想。索性任思想蔓延,直至我那盛满忧伤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