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山河依旧 故人却已不在

我是在听了李宇春的《山河故人》这首歌之后才知道这部电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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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贾樟柯
1970年5月24日出生于山西汾阳,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导演。
2015年11月21日,凭借《山河故人》获得第5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

他获得过很多殊荣,而我今天,只和你聊这一个。


1/

故事发生在山西汾阳的小县城(贾樟柯故乡)。

影片一开始就被那浓重的口音和乡土氛围带入了山西当时的人民生活状况。

二十世纪末的小县城,三个人的故事,两男一女,他们有着对爱情最真实的向往和最直接的人情世故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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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觉得俗套,可现实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你可能觉得没有川流不息,霓虹闪烁,充满了老旧的时代感已经不够吸引眼球。

可是,我们都是这样成长过来的,那是历史的印记,是曾经最贴近生活最贴近自我的过去啊。

那些小巷,低矮的平房,街头巷尾的人流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的街道,那都是一个时代的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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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电影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台词的,只有缓缓放着的音乐,和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堆叠。

也会有台词之间长时间的留白,开始或许会尴尬,可后来,你会发现不自觉在那沉闷中放慢呼吸,等待,对白的到来。

压抑但是又从内心觉得,这就是生活啊,多现实,仿佛那就是我们最最真实的样子。



贾樟柯似乎偏爱这类题材的作品,但我却觉得,这也正是他怪才和不俗之处,他设置了太多的暗线和隐喻,却到最后都不说明,只让你自己去思考。

你懂了,内心感受到了,那便是在心头为之一颤,却又似有什么堵在胸口说不清道不明,抓不住却沉闷地生疼。

如果你没有感受到那些似乎无意但其实自有深意的情景安排,那也便过去了,只觉得摸不着头脑,荒诞不羁。

就好像电影中出现的几次扛着关公大刀的身影,似乎出现的莫名其妙。还有在涛面前坠毁的那架飞机,然后也没了后续。

或者他是想说那些真实发生在身边的事,你无法抗拒,只能眼睁睁看着,内心感受着,不论自愿或是被迫,都得接受。



2/

电影中,人物的刻画也是十分鲜明,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内心的心理活动都表现出了符合人设的张力,他们就是那个当下最真实的自己,那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


关于晋生

晋生自恋狂妄地追求着涛,不惜和朋友反目,不介意用最简单粗暴地方式成为这场爱情角逐里的胜者,毕竟他有钱,他有胆,他有野心和信心。他不羁到想要自由,想要枪,想要战胜一切的满足感。可当他拥有了这一切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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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抛弃了曾经努力追求的爱人,他给他们的儿子取名张到乐(dollar)来满足自己对利益的野心,却在拥有了之后又觉得空虚。他移民澳洲后有了自由有了枪却没有了仇人。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所谓的自由吗?


关于 梁子

梁子走了,他知道他比不过晋生,他觉得他爱的卑微,他赌气可他又不愿承认,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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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幼稚又窝囊是吧,可是,那就是当不被选择被抛弃时人们心中最本真的想法和真实感受啊。

即使他是一个男人,可当他看着心爱的姑娘掏出请柬时他哪还顾得上窝囊与否,他急切地想要怒吼却又无力发声的那种无奈,迫使他做出最幼稚,但是在那一刻却能满足他强烈自尊心的决定,那就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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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几年后,他也有了家室,有了孩子,依旧混的那副鬼样子。

人呐,再倔强的内心终归还是会屈服于现实不是吗?
那就是生活,那就是成长,执拗却又不堪一击。

他一边烧着香供着关公,一边为生活困窘和疾病缠身忧愁。终于,他低头了,这个男人,带着老婆孩子,带着令他束手无策的疾病,回到了黄河边,回到了文峰塔下,回到了那个小县城,那片生养他的故土山河里。


关于 涛

涛,她活的很幸福却又很不幸,她有过两个爱她的男人,可最后她身边谁也不在了,爱她的人,甚至是亲人。

她的前半生活的热闹非凡,后半生却是只剩清冷孤寂。

她向梁子伸出援手的时候,她带回了曾经那份给梁子的婚礼请柬。

她拍掉了那请柬上积的厚厚的灰尘,可是却拍不去那些回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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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当年她在火车上和父亲说自己谈了朋友并且决定在一起了,父亲说随她自己。她选择了,毕竟那个时刻的她感受到的生活充满了甜蜜。

可是结局呢?

他们离婚了,孩子判给了晋生,虽然她日子过的不差,却在年过半百的年纪,还要老父亲为她的后半生操心。

在接到父亲猝死在候车室的电话,她觉得天塌了,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哽咽起来,她半辈子的坚强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关于 父亲

导演对于涛父亲的离去,拍摄的很静默,他一个老人坐在候车室,等待着约好的亲友。他就静静地坐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直到手机铃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候车室极为透彻和突兀。

旁边的几个僧人见他一直闭着眼坐着却不接,本能地懂了,走到他身边查探了后也没有说一句话,彼此低头开始为他哀悼。

从头到尾,氛围都安静的可怕,而在那刺耳的铃声对比下更显得直击人心。

人终会离去,尽管无奈,尽管有割舍不下的,却又不能也没有能力去左右什么。


关于 到乐

从小就离开了母亲的到乐,和父亲生活在上海后又移民去了澳大利亚,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却听不懂中文,他和父亲有沟通都有障碍,靠着搜狗翻译器,多讽刺啊。

他自诩天才,可他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他迷茫叛逆,敏感又不羁。

他甚至不介意说自己是试管婴儿,他感觉他的人生活不出色彩,没有人理解,可他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

直到他遇到了他的老师Mia,那个年长了他三十多岁的女人。

没错,他爱上了她了,因为她能理解他的内心,能懂他的彷徨和缺失的那份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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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因为她开车的样子和她身上的气质风范很像一个人,那个他儿时回去给姥爷奔丧时骂他但却真心爱他的母亲,那个会为他做饺子的女人,虽然陌生但是却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

那个人曾经告诉他说:

“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家里的钥匙你应该有一副的,你的家随时可以回来。”

他记得她的话,却记不清她的名字,他只知道她叫“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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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 doesn't change everything. Freedom is yours.”

Mia对到乐说。



关于  结局

还是那片贫瘠的土地,还是飘着浮冰的黄河水面,还是那座文峰塔下,只是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友谊,爱情,欢笑。

山河依旧,故人不在。

涛一个人站在黄河边,大雪纷飞,就剩她一个人了,也只有她一个人还守在片山河故土,守着那些回忆,身边就剩一条狗。

然后,她心中的音乐响起,她一个人在天地间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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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部影片有一个让我觉得最细心的处理之处(惭愧的是我是二刷才猛然明白的),二十世纪末的影片部分,没办法全屏。

他仿佛有一种那个年代的纪录片的感觉,而后半部分的拍摄明显是充满了现代气息和科技意味。

后来我想,这应该是导演故意为之,他要的不是多么美好的镜头感受,而是最真实最符合当时年代的艺术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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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见,山河不变。如今,山河依旧,故人却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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