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的故事我不懂
回想起了一次乘车之旅,列车的起点站是北京,终点站是重庆。当然,我也理所应当的在列车上,只因我坐的的是过路车,所以我并不清楚车厢的人到底起点是哪里,但我知道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地——重庆。
刚找到座位坐下,车厢里一名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的脸颊瘦弱,耳朵里塞着一对白色耳机,穿着一件带花点的灰白短袖,两只手很自然的拿着熄了屏的手机,头部靠着坐垫后方。给人的感觉就是侧目合眼对着车窗,听着歌曲,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闭眼思绪。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不是因为我观察能力强,也绝不是因为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因为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而正是因为他的头靠后垫闭目侧对车窗的定格,给了我“窥视”的机会。
我和这位陌生人一路无话,只有我刚上列车时共同有过一个不经意间的微笑。
平缓的列车上,时间总是悄悄溜走的,列车内突然开始有了热情,因为列车将要到达重庆火车站。我也很欣喜,但是,出现在我眼帘的一幕,致使我心生怜悯。
我乎地抬头,眼神与陌生人交汇,那一刻他的神情让我大吃一惊。他红着眼,摘下了那副白色耳机,带着不想让谁窥探心灵深处的秘密似的逃避了我的对视,紧接着,他眼睛又稍稍转了四十五度的样子呆呆的看着窗外。
那时候我以为我对面的年轻人一定是在外打拼多年,经历几年漂泊异乡之后回到自己多年不见的家乡,才以至于红了眼。
可是,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后来我又在年轻人的举动中证实了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重庆火车站,车厢里的乘客各自拿着各自的行李下车。我这人又是特别厌恶“瞎挤”的,所以,我告诉我同行的朋友说我们先等一等再下车。
在匆匆忙忙下车的旅客中,我依旧注意着那名“神秘男子”。我还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我看见他起身往车厢过道里站稳了,我原本以为他要去拿属于自己的行李,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行李。
他没有行李;没有伴侣;没有话语;只有腰间斜跨着的一个小包;只有满脸的愁绪;只有一双深邃并且还布满血丝饱含泪水的眼。他只身一人,包括下车后也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
我看不懂他的故事,我理解不了他的情绪,到底在他身上,或者在重庆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我不知晓。我只知晓,这个陌生的对面人,在重庆慌了神;这个陌生的神秘人,在重庆泪了眼。
或许,他和我一样,没有与曾经一起走过的人见面,但是,却与别人擦肩。
经过一个地方,就会想起某个地点里经历过的人事物,就会把思绪定格在某个刹那,然后思绪万千,直致禁不住红了眼。
最让人伤感的一件事也许就是睹物思人,见景想人了吧!和我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许诸多因素使你红了眼,那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原因是因为没有和谁见面,却与别人擦肩的落寞致使的呢?
你的故事我不懂,只因你是我旅行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我们没有话语,只有一两次眼神的交汇。
最舒心的事,也许还要算旅行了吧,旅行可以错误的理解行行色色的过路人,可以错过陌生人却不能算是过错。
我不懂谁的故事,我只知道,乘车旅行中,我注意过擦肩的陌生人并且是神秘人,我还体味到:为何没有再见面,却和陌生人擦肩的孤寂,这是一种孤寂也是一种馈赠,是一种成长给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