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关临近,别人家都是欢欢喜喜准备过年,而我们每到这个时节,真是让人头痛。
在农村开店,都是几个本乡本土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沾亲带故的,也就免不了有赊账。
有些人刚开始来赊账,说得很好听,房子一修好马上结账,但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十个之中难有一个,一百人之中可能有几个。
大多数人能够在年底和你结一个总账,付清一大部分,这种人算是说话算数的,有些人真的是没钱,行势逼人,儿子大了要结婚,不修房子没有女人肯嫁,不得已借钱,欠账修房子,等房子修好,客人一请,然后大门一关,一家人都出去打工去了,不管别人死活了。等过三五年回来,再和你结账,不是说这个东西不好,就是那个质量有问题,然后克扣一部分材料钱。
每年年底,我看到家中的欠账薄头就痛,着急上火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年年讨不回欠款时就说明年一定不赊账了,可是到了生意惨淡的季节,又不由自主地赊给那些看似很靠谱,平时也算讲信用的人。不知不觉间,欠账薄又多了起来,有些人说话算数,到年底还是能够付清,有些人就没那么讲信用了,不仅不还钱,还不露面,跑到他家里去讨要,门上一把锁。
更有甚者,明明拿了的货物,硬说没拿,还赖账。今天有一欠账的,找他讨要欠款,拿货时当面记得清清楚楚,只有两样商品,每样三件,他不承认了,开始说只每样拿了一件,后来又承认每样拿了两件,幸亏我记性好,那天他拿货,货有些重,他请了一个摩托车出租师傅帮他送去的,我也认识那个摩托车师傅,他作证是拿了每样三件,他才没有争辩了,那时给他的货物没有涨价,一个月后涨了几个百分点,我也只能按原价算给他,一件差价犹就是三十元,六件差价都有一两百元,后来他不情不愿地分二次给我转了货款,但少了几十元,不说赚钱,真的还亏了不少。
碰上这种人只能说花钱买了一个教训。当和这个人的邻居说起这事,邻居笑着摇头说你怎么不打听打听,他可是出了名的,曾经帮人写礼薄撕掉别人两页礼薄纸,自己敢拿这种眜良心的钱,后来被人发现,都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他也没脸在村里呆,才在集镇购买了房子。原来是这样的奇葩呀,做个小生意都看透许多人啊。
这些让人心情不爽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我发现越是外表看似光鲜的人,喜欢苛扣人,而有些人表面看上去朴素,不像一个有钱人,他偏偏很讲信用。这次就碰到一个这样的人。他是我一个远房叔叔,政府扶贫修了一层房子,叔叔两个儿子,大儿子大学快毕业那年,忽然脑子出了问题,被学校劝退了,在家也是一个人关在房中,有些自闭症,小儿子还在上学,叔叔的老婆是一个残疾人,只有左手是正常的,右手残疾,脾气也不好,动不动骂人,里里外外都要靠叔叔操持。他在我家购买了几千元材料,我都没有作打算他会来结账,结果他今天来将账目算清楚,说你这里就不欠着了,你做生意也要本钱,竟一手现金都付清了。
老公连连感叹,这个叔叔真不赖,如果这些欠账的人都和叔叔一样讲信用,我哪里还这么劳心劳力啊。
确实从腊月二十起,他就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去外面晨跑一圈回来才开门,白天忙得喝水都没有时间,腿部累得胀痛,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了。
明天就过大年了,一年又结束了,一年来有辛苦有快乐,有失望也有希望,总的来说是平安的一年。期待明年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