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必读的穿越故事《我穿越啦》1-4章无弹窗阅读

第一章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随之而来的是金属撞击的巨响。苏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抛向空中,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自己设计的建筑图纸在车厢内飞舞,如同折翼的白鸽。

"小姐?小姐醒了!快来人啊,小姐醒了!"

一个陌生的女声钻入耳膜,苏婉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顶绣着繁复花纹的锦帐。她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春桃,快去禀告老爷,小姐终于醒了!"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凑到床前,眼中含泪,"婉儿,你可吓死娘亲了,昏迷了整整三日啊!"

苏婉瞪大眼睛。娘亲?她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因癌症去世了。而且这个女人穿着古怪,像是古装剧里的扮相。

"我...这是哪里?"苏婉声音嘶哑,喉咙干得冒烟。

"傻孩子,这是你的闺房啊。"妇人用手帕轻拭眼角,"以后可不能再任性去湖边玩了,这次若不是家丁及时发现,你..."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梳着双髻的绿衣少女急匆匆跑进来:"夫人,老爷回府了,正往这边来呢!"

苏婉的大脑一片混乱。湖边?闺房?老爷?她最后的记忆分明是加班到深夜开车回家,然后...

没等她想明白,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房间。他面容威严,眉宇间却带着掩不住的关切。

"婉儿总算醒了,太医怎么说?"男子声音低沉有力。

"回老爷,太医说只要醒来就无大碍了,只需静养些时日。"妇人连忙回答。

男子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苏婉的额头:"热度退了就好。婉儿,以后万不可如此莽撞,为父差点以为要失去你了。"

苏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个陌生男人自称是她父亲?她父亲是大学里的历史教授,戴着金丝眼镜,从来不会穿成这样...

等等。苏婉突然注意到房间里的细节:古色古香的家具、铜镜、烛台...没有一丝现代科技的痕迹。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女儿知错了,让父亲担心了。"她试探着说道,声音细如蚊蚋。

男子——现在她猜测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似乎松了口气:"好好休息吧,明日为父再来看你。"

待"父母"和丫鬟们都退下后,苏婉强撑着爬下床,踉跄地走到铜镜前。镜中是一张陌生的少女脸庞,约莫十六七岁,苍白却难掩清丽。她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手腕和身上的白色中衣,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她,21世纪的建筑设计师苏婉,穿越到了一个古代少女身上。

夜色渐深,苏婉躺在宽大的雕花木床上辗转难眠。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谁?为什么会在湖边落水?她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存?

忽然,她的手指在枕下触到一个硬物。摸出来一看,是一枚半月形的白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玉佩做工精致,边缘刻着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图案。苏婉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这枚玉佩或许与她莫名其妙的穿越有关。

她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望着窗外的明月,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命运将她送到这里,她就要先弄清这个身体的来历,再想办法回到自己的时代。只是她没想到,这枚神秘的玉佩将会引领她走向一段超越时空的姻缘。

第二章

"小姐,您的手势又错了!"李嬷嬷板着脸,用戒尺轻轻敲了下苏婉的手腕,"大家闺秀执笔,需食指与拇指轻捏,余三指虚托,手腕悬空,这样方能写出秀气字迹。"

苏婉咬着下唇,努力调整握笔姿势。天知道这些繁文缛节有多折磨人。在现代,她可是拿过市级书法比赛奖项的,但用的是硬笔,而这软塌塌的毛笔简直是在和她作对。

"李嬷嬷,我妹妹的字一向不好,您多担待。"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婉抬头,看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倚门而立,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挂着看似亲切实则讥讽的笑容。

根据这几日从丫鬟春桃那里套来的信息,这位应该就是她的"妹妹"苏媛,继母林氏的亲生女儿。

"二小姐。"李嬷嬷行了个礼,态度明显和蔼了许多,"老身正在教导大小姐闺阁礼仪。"

苏媛袅袅婷婷地走进来,瞥了眼苏婉面前歪歪扭扭的字迹,掩嘴轻笑:"姐姐病了一场,连字都忘了怎么写吗?还是说...落水时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苏婉心头一跳。这小丫头片子直觉倒是准得很。

"妹妹说笑了。"苏婉放下毛笔,故意用袖子扫过砚台,墨汁溅了几滴在苏媛崭新的粉色裙裾上,"哎呀,真是抱歉,姐姐手拙。"

"你!"苏媛脸色骤变,正要发作,门外传来春桃的声音。

"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苏婉暗自松了口气,起身跟着春桃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书房。走在回廊上,她忍不住问道:"春桃,我继母找我何事?"

"奴婢不知。"春桃压低声音,"不过今早老爷上朝前,好像提起了谢家公子要办诗会的事..."

谢家公子?苏婉脚步微顿。这几日她旁敲侧击地从春桃那里得知,现在是永昌三年,她父亲苏明远是礼部侍郎,而原主苏婉儿是嫡女,生母早逝,继母林氏育有一女苏媛。至于更多朝堂上的事,一个小丫鬟自然知之甚少。

来到正堂,继母林氏正端坐在主位上品茶。她约莫三十五六岁,保养得宜,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刻薄之气。

"婉儿来了。"林氏放下茶盏,"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母亲关心,女儿已无大碍。"苏婉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福了福身。

"那就好。"林氏示意她坐下,"下月初三,靖远侯府举办诗会,京中名门闺秀都会出席。你父亲本想让你姐妹二人同去,但考虑到你刚病愈,还是在家多休养为好,就让媛儿独自去吧。"

苏婉心头涌起一阵失落。诗会意味着接触外界的机会,或许还能打听到关于这个时代的更多信息。

"母亲,女儿已经痊愈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林氏不容反驳地打断她,"你落水后性情大变,连基本礼仪都生疏了,如何能出席这等场合?回去继续跟李嬷嬷学习吧。"

回到自己的小院,苏婉愤懑地踢了一脚台阶。凭什么那个做作的苏媛能去,而她就要被关在这个金丝笼里?现代二十八岁的灵魂怎可能甘心被一个古代妇人摆布?

傍晚,苏婉借口头疼早早打发走了丫鬟,从衣柜深处翻出一套男装——这是她这几天偷偷用旧衣服改制的。既然正门走不通,那就别怪她翻墙了。

次日清晨,趁着府中众人忙碌之际,苏婉换上男装,将长发束成男子发髻,从后院一处隐蔽的墙角翻了出去。落地时不小心踩到衣摆,险些摔个狗啃泥。

"真是麻烦。"她嘟囔着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朝阳下的京城街道热闹非凡,叫卖的小贩、挑担的货郎、骑马的贵人、步行的百姓,构成了一幅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苏婉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

"这位公子,可要看看新到的湖笔徽墨?"一个书摊老板热情招呼。

苏婉凑过去,惊喜地发现这些文房四宝质量上乘,价格却只有现代拍卖会上同类古董的零头。她挑了一支狼毫笔和一块松烟墨,正要从荷包取钱——感谢原主在闺房里留下的私房钱——突然听到前方一阵骚动。

"有人晕倒了!"

"是张记药铺的老掌柜!"

人群迅速围成一个圈。苏婉挤进去,看见一位白发老者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

"让一让,我是..."她差点脱口而出"医生",紧急改口,"我懂些医术!"

现代急救知识派上了用场。苏婉检查老者脉搏,发现心率不齐,结合症状判断可能是心脏病发作。她解开老者衣领,让其平卧,然后从腰间荷包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这几天按照记忆中中医药方配制的救心丸。

"需要给他做心肺复苏。"苏婉四下张望,"谁来帮我一下?"

围观者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时间不等人,苏婉一咬牙,双手交叠按在老者胸口开始按压。

"这位兄台,需要帮忙吗?"

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苏婉抬头,对上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男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袭月白色长衫,面容俊朗,气质儒雅中透着英气。

"帮我扶住他的头,保持气道通畅。"苏婉顾不上客套,直接指挥道。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照做。两人配合默契,不多时,老者长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老伯,别急着起来。"苏婉按住想要起身的老者,"您刚才厥过去了,需要静卧片刻。"

她从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这是活血化瘀的丸药,您先服下,我送您回药铺。"

"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老者虚弱地说,"老朽这是老毛病了,没想到今日当街发作..."

"举手之劳。"苏婉扶起老者,这才注意到那位帮忙的俊朗男子还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多谢公子相助。"苏婉学着男子的样子拱手行礼。

"不敢当。"男子回礼,"兄台医术高明,手法奇特,在下从未见过。"

苏婉心头一紧。她刚才情急之下用了现代心肺复苏术,这在古代确实罕见。"家学渊源,不足为外人道。"她含糊其辞。

男子似乎看出她的回避,不再追问,却也没离开的意思。三人一同将老者送回药铺,老者的家人千恩万谢,非要留他们用茶。

"在下姓谢,字云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出了药铺,白衣男子主动开口。

"我姓...苏。"苏婉临时编了个假名,"单名一个文字。"

"苏文..."谢云霆轻声重复,嘴角微扬,"好名字。苏兄医术精湛,想必出身杏林世家?"

"略通皮毛而已。"苏婉岔开话题,"谢公子是京城人士?"

"算是吧。"谢云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苏兄口音不像本地人。"

"我...随家父经商,四处游历,口音混杂。"苏婉额头渗出细汗,这人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透她的伪装。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谢云霆似乎对市井生活颇为熟悉,不时为苏婉介绍各种风物。苏婉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

"苏兄可曾读过《伤寒杂病论》?"经过一家书肆时,谢云霆突然问道。

"略知一二。"苏婉随口答道,随即意识到这是东汉张仲景的著作,在现代她曾因兴趣读过白话版。

"苏兄博学。"谢云霆眼中闪过赞赏,"不知对下月初三靖远侯府的诗会可有兴趣?"

诗会?不就是继母不让苏婉儿参加的那个?苏婉心跳加速:"自然有兴趣,只是..."

"这是请柬。"谢云霆从袖中取出一张精致的帖子,"届时恭候苏兄大驾。"

苏婉接过请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现在是女扮男装,若以真面目出席诗会必然露馅,但拒绝又舍不得这个机会。

"多谢谢公子美意,只是家父近日可能安排我外出..."

"无妨。"谢云霆不以为忤,"苏兄若有闲暇便来,不必勉强。"

两人行至一处岔路,谢云霆拱手告辞:"在下还有些琐事,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会。"

目送那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苏婉长舒一口气。这个谢云霆谈吐不凡,见识广博,绝非普通书生。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请柬,突然注意到落款处的小字——"靖远侯府谢云霆谨订"。

"靖远侯府...谢云霆?"苏婉瞪大眼睛,"他就是父亲提到的谢家公子?"

太阳已经西斜,苏婉匆忙往回赶。翻墙回府时差点被巡夜的家丁发现,惊出一身冷汗。

闺房里,春桃急得团团转:"小姐,您去哪儿了?夫人派人来问了好几次!"

"就说我在花园散步,不小心睡着了。"苏婉一边换回女装一边吩咐,"春桃,你知道靖远侯府的谢公子吗?"

春桃眼睛一亮:"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谢公子?他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侯爵位,据说连皇上都赏识他的才华呢!"

原来如此。苏婉摩挲着请柬,若有所思。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是位侯爷,难怪气度不凡。

夜深人静时,苏婉取出那枚半月玉佩把玩。不知为何,今日见到谢云霆时,她隐约觉得他腰间似乎也挂着类似的玉佩。是错觉吗?

窗外月光如水,苏婉思绪万千。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正将她引向那个叫谢云霆的男子。而这条路上,等待她的究竟是福是祸?

第三章

"大小姐,您快些梳妆吧,客人们都快到齐了!"春桃捧着一条石榴红罗裙,急得直跺脚。

苏婉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缕青丝。自从那日市集偶遇谢云霆后,她一直想方设法打听诗会的消息,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出门。没想到父亲突然决定在府中举办赏花宴,邀请京城名门闺秀和公子,名义上是赏花,实则是为她物色夫婿。

"就穿那件藕荷色的吧,太艳的颜色不适合我。"苏婉指了指衣柜里一件素雅的衣裙。

春桃瞪大眼睛:"可夫人特意吩咐,今日要您穿得喜庆些..."

"我是大小姐还是她是大小姐?"苏婉挑眉反问。这几日她已经摸清了府中情况,原主苏婉儿虽是嫡女,却因生母早逝而地位尴尬,继母林氏处处想压制她,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苏媛出头。

春桃不敢再多言,乖乖取来藕荷色衣裙。苏婉自己动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一支白玉兰花簪,略施粉黛。镜中的少女清丽脱俗,与满府争奇斗艳的闺秀们形成鲜明对比。

"小姐,您这样太素净了..."春桃小声嘀咕。

"正好。"苏婉嘴角微扬。她可不想像个货物一样被展示给各路公子评头论足。若能因此被嫌弃,反倒合了她的意。

刚踏出闺房,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苏媛穿着一身桃红色绣蝶恋花裙装,发间金钗步摇叮当作响,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姐姐今日怎么穿得如此寡淡?"苏媛上下打量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莫非是知道谢侯爷不会来,所以懒得打扮?"

苏婉心头一跳:"谢侯爷?"

"是啊,父亲亲自下了帖子,但听说谢侯爷近日忙于公务,多半不会出席。"苏媛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姐姐还不知道吧?母亲已经和父亲说好了,今日主要是为我相看人家。至于姐姐你...毕竟落水后名声有损,能找个中等人家就不错了。"

苏婉强压下心头怒火,淡淡道:"那祝妹妹觅得如意郎君。"

赏花宴设在苏府后花园的琉璃亭周围。时值暮春,牡丹盛开,姹紫嫣红。亭中已坐了不少宾客,苏婉一眼就看见继母林氏正殷勤地陪在几位贵妇人身边,而父亲苏明远则在另一边与几位官员模样的男子交谈。

"婉儿,过来。"苏明远看见她,招手示意,"见过几位世伯。"

苏婉乖巧地上前行礼。那几位大人客气地回礼,眼中却带着审视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苏小姐可曾读过《女诫》?"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突然问道。

苏婉暗自翻了个白眼,正想敷衍回答,忽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她转头望去,只见回廊拐角处,一道月白色身影正朝这边走来。阳光在那人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却不及他唇边那抹浅笑耀眼。

谢云霆。

他今天穿得比市集相遇时更为正式,一袭月白锦袍,腰间玉带下垂着那枚熟悉的半月玉佩,行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苏婉一时忘了回答,就这么呆站在原地。谢云霆显然也看见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惊喜。

"谢侯爷!"苏明远连忙迎上去,"老朽还以为您公务繁忙,无法赏光呢。"

"苏大人盛情,云霆岂敢辜负。"谢云霆拱手行礼,目光却不时飘向苏婉。

山羊胡男子识趣地退开。苏明远笑容满面地为两人介绍:"这是小女婉儿。婉儿,这位是靖远侯谢云霆谢侯爷,当今圣上钦点的翰林院侍读。"

苏婉福了福身,心跳如鼓。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

"苏小姐。"谢云霆还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婉脸颊发烫,硬着头皮道:"侯爷说笑了,小女子深居闺中,怎会有幸见过侯爷。"

"是吗?"谢云霆轻笑,"那定是云霆记错了。苏小姐与一位故人颇为神似。"

苏明远看看女儿,又看看谢云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时,林氏带着苏媛走了过来。

"侯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林氏满脸堆笑,将苏媛往前推了推,"这是小女媛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弹琵琶。"

苏媛娇滴滴地行礼,眼波流转:"久闻侯爷才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谢云霆礼貌地点头,注意力却明显还在苏婉身上:"苏大人好福气,两位千金皆才貌双全。"

林氏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道:"侯爷过奖了。婉儿,你带媛儿去给各位夫人请安吧。"

明显是要支开她。苏婉暗自咬牙,却不得不从。转身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袖口。

走到无人处,苏婉偷偷取出袖中之物——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酉时三刻,后园梅林。"

她的心像被蜜糖浸泡过一般,甜得发颤。他认出她了,而且还想单独见面!

赏花宴的重头戏是才艺展示。闺秀们轮流表演琴棋书画,争奇斗艳。苏媛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确实技艺娴熟,赢得满堂喝彩。

"婉儿,你也来展示一下。"苏明远突然点名。

苏婉一愣。原主会什么才艺她根本不知道,这几日只顾着适应古代生活,哪来得及学习这些?

林氏假笑道:"老爷,婉儿病愈不久,怕是..."

"无妨。"谢云霆突然开口,"久闻苏大小姐书画了得,不知可否赐教?"

苏婉抬头,对上他鼓励的目光。他这是在帮她解围吗?

丫鬟们已经摆好了书案,铺上宣纸,研好墨。苏婉深吸一口气,走到案前。既然逃不掉,那就豁出去了。她执笔蘸墨,回忆着现代学过的国画技巧,手腕轻转,笔走龙蛇。

园中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只见那素衣少女全神贯注于纸上,时而泼墨挥毫,时而细笔勾勒。不多时,一幅《牡丹图》跃然纸上——但与寻常工笔花鸟不同,这画中的牡丹既有传统笔墨韵味,又带着奇特的立体感,仿佛真花镶嵌在纸上。

"这...这是何种画法?"一位宾客惊叹道。

苏婉放下笔,这才发现周围已围满了人。她刚才太过投入,不自觉运用了现代素描与国画结合的技巧。

"苏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谢云霆第一个鼓掌,"此画兼工带写,形神兼备,云霆佩服。"

众人纷纷称赞。苏婉松了口气,正想退下,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画是好画,只是这技法...似乎不是正统吧?"

说话的是个锦衣公子,一脸倨傲。苏婉认出他是兵部尚书之子赵昱,京城有名的纨绔。

"赵公子此言差矣。"谢云霆不慌不忙道,"画无定法,贵在有神。苏小姐此画既有徐熙野逸之趣,又不失黄筌富贵之态,实乃创新之举。"

赵昱被怼得哑口无言。苏婉向谢云霆投去感激的一瞥,后者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赏。

才艺展示结束后,宾客们三三两两在园中赏花闲谈。苏婉借口更衣溜了出来,悄悄往后园梅林走去。虽然离约定的酉时还有段时间,但她急需找个地方喘口气。

梅林在苏府最僻静处,此时绿叶成荫,不见花开。苏婉刚走到林边小亭,就听见身后脚步声。

"苏小姐好雅兴。"

她转身,谢云霆负手而立,唇角含笑。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谢...谢侯爷。"苏婉结结巴巴地行礼,"关于上次的事..."

"苏小姐不必解释。"谢云霆走近几步,"市集相遇时,云霆便觉得'苏文'公子气度不凡,不似寻常商贾子弟。今日一见,方知是苏大人千金,难怪才华横溢。"

苏婉脸颊发烫:"侯爷不怪我女扮男装、欺瞒身份?"

"云霆感谢还来不及。"谢云霆眼中带着真诚的欣赏,"若非如此,怎能见识到苏小姐救死扶伤的仁心与高超医术?"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两人并肩坐在亭中,聊起那日市集见闻,相谈甚欢。苏婉发现谢云霆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思想开明,对女子学医从商并无偏见,这在古代男子中实属罕见。

"苏小姐的画技师承何人?"谢云霆好奇地问,"云霆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风格。"

苏婉心中一紧。她总不能说是大学美术课学的吧?"我...自己琢磨的。小时候体弱多病,常卧床不起,便以涂鸦消遣,久而久之形成了这种画法。"

谢云霆若有所思地点头:"苏小姐天资聪颖,若能得名师指点,必成大器。云霆府上有几幅前朝名家真迹,若小姐不嫌弃,可随时过府鉴赏。"

这样的邀请在古代几乎等同于表白心意了。苏婉心跳加速,正不知如何回应,远处传来春桃的呼唤声。

"大小姐!您在哪儿?夫人找您呢!"

"我该回去了。"苏婉起身,有些不舍。

谢云霆也站起来,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一点心意,权当谢礼。"

苏婉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支精致的狼毫笔,笔杆上刻着"锦绣"二字。

"这..."

"云霆观苏小姐作画,笔似乎不太称手。"谢云霆解释道,"此笔乃江南名家所制,希望能助小姐更上一层楼。"

苏婉小心地收好笔,从腰间取下一方绣帕:"投桃报李,这帕子上的花样是我自己绣的,侯爷若不嫌弃..."

谢云霆郑重接过,只见素白帕角绣着一枝墨梅,清雅绝俗。"云霆定当珍藏。"

回到宴会上,苏婉发现林氏脸色阴沉,而苏媛则嫉恨地瞪着她。显然,她与谢云霆的互动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赏花宴结束后,谢云霆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苏婉站在回廊上目送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他是第一个让她感到亲切的人。

当晚,苏婉刚准备就寝,春桃匆匆跑进来:"小姐,谢侯爷派人送东西来了!"

那是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册医书、一套上等绘画颜料,还有一封信笺。苏婉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是元稹的《离思》,是表白心迹的诗句。

"小姐,您脸红了。"春桃偷笑。

"多嘴。"苏婉轻斥,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取出那支谢云霆送的笔,在灯下细细端详,然后在宣纸上画了一把折扇,扇面是她记忆中现代苏州园林的样子,又题了一首小诗。

"把这个送给谢侯爷。"她把画交给春桃,"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春桃会意地点头,一溜烟跑了。苏婉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第一次觉得穿越到这个时代或许不是件坏事。

而在苏府另一端的厢房里,林氏正对着一盏孤灯写信:"三殿下容禀,事有变故,谢家小子似乎对那丫头有意,恐影响大计..."

第四章

"小姐,您不能这样!"春桃死死拽住苏婉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惊恐,"若是被人发现您女扮男装混入侯爷的队伍,不但您的名节毁了,老爷的脸面往哪搁?"

苏婉将最后一缕头发塞进布巾里,对着铜镜左右端详。粗布衣衫、束平的胸、略微涂暗的肤色,活脱脱一个清秀小厮的模样。这几日她借口养病闭门不出,实则暗中准备着这次"出逃"。

"春桃,你知道谢侯爷今日启程去江南赈灾吧?"苏婉系紧腰带,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背在肩上,"我打听过了,队伍里有个厨娘的儿子发了高热不能随行,正好空出个打杂的位置。"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苏婉转身握住小丫鬟的手,"春桃,我从小到大都被关在这个金丝笼里,好容易遇到一个...一个能懂我的人。我非去不可。"

春桃急得眼泪直打转:"那您至少带奴婢一起去啊!"

"两个人目标太大。"苏婉摇头,"你放心,我最多一个月就回来。这期间若有人问起,就说我病重不见客。"

她从梳妆匣底层取出那枚半月玉佩,挂在脖子上藏进衣领。冰凉的玉贴着她的皮肤,仿佛给了她无穷勇气。

"小姐..."春桃还想再劝,却被苏婉一个拥抱打断。

"好春桃,帮我这一次。"她在小丫鬟耳边轻声道,"回来给你带扬州最好的胭脂。"

趁着天还没亮,苏婉悄悄溜出闺房,熟门熟路地摸到后院墙角——这是她早就勘察好的"秘密通道"。翻墙时,她不小心蹭破了手掌,却顾不上疼,一落地就朝着城西飞奔而去。

靖远侯府的队伍已在西门集结。三十多名侍卫、几位幕僚、两名太医,还有负责后勤的杂役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苏婉压低头上的破毡帽,挤到杂役队伍最后。

"你就是顶替阿旺的小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厨娘上下打量她。

苏婉点点头,故意粗着嗓子:"回大娘的话,小的叫阿文,会些灶上的活计。"

厨娘哼了一声:"瘦得跟竹竿似的,能扛得动米袋吗?算了,临时也找不到别人。去,把那筐炊具搬上车。"

苏婉暗暗叫苦,那筐少说有五十斤重。在现代健身房撸铁的经验派上了用场,她咬牙将筐子搬上马车,双臂直打颤。

"动作快点!侯爷马上到了!"一个侍卫高声喝道。

队伍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苏婉好奇地抬头,只见谢云霆一袭墨蓝色劲装,外罩轻甲,腰佩长剑,英气逼人地骑马而来。晨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恍若天神下凡。

苏婉赶紧低下头,心跳如擂鼓。直到队伍开拔,她才敢偷偷抬眼,望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背影。

出了京城,景色渐渐开阔。苏婉坐在装满锅碗瓢盆的马车上,新奇地张望着沿途风景。在现代,从北京到江南不过几小时飞机,而在这里,他们要走上大半个月。

"阿文,过来搭把手!"午间休憩时,厨娘吆喝她生火做饭。

苏婉笨手笨脚地架起柴堆,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正当她急得满头大汗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柴堆得太实,要留些空隙通风。"

这个声音——苏婉浑身一僵,手中的火石差点掉在地上。谢云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正俯身查看柴堆。

"多、多谢大人指点。"她死死低着头,嗓子紧得发疼。

谢云霆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随手拨了拨柴堆:"现在试试。"

这次火很快燃了起来。苏婉正要道谢,却见谢云霆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小心别燎了眉毛。"

接下来的几天,苏婉渐渐适应了随队生活。白天帮忙打杂,晚上睡在杂役通铺的最角落,用布帘勉强隔出一点私密空间。她小心地避开与谢云霆的直接接触,却总忍不住在行路时偷偷看他。

第七日傍晚,队伍行至一处山谷。夕阳将群山染成血色,苏婉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她正收拾炊具,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有埋伏!保护侯爷!"

一声尖啸划破长空,紧接着箭如雨下。苏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厨娘一把拽到车底。

"山匪!别出声!"厨娘死死捂住她的嘴。

惨叫声、兵刃相接声、马蹄声混作一团。苏婉从车底缝隙看见几个蒙面大汉挥舞着大刀,见人就砍。一个侍卫在她眼前倒下,鲜血喷溅在尘土上,触目惊心。

"孩子...我的孩子..."一个妇人凄厉的哭喊传来。

苏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倒在血泊中,大腿上插着一支箭,而他的母亲被两个匪徒拖拽着,无力救援。

现代急救知识在脑中闪现。苏婉一咬牙,趁厨娘不注意爬出车底,匍匐着向男孩靠近。

"别怕,我来帮你。"她小声安慰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迅速检查伤势。箭矢没有伤及动脉,但必须尽快处理。

苏婉撕下衣摆,正要给男孩包扎,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她猛地回头,一个满脸刀疤的匪徒正举刀向她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闪过,匪徒的刀应声而断。谢云霆如天神降临,一剑刺穿匪徒肩膀,随即转身迎战其他敌人。

"带他躲起来!"谢云霆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苏婉顾不得多想,抱起男孩冲向附近的山洞。她扯下腰带扎住男孩大腿止血,又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撒在伤口上。

"忍一忍,小英雄。"她轻声哄着疼得发抖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虎...虎子..."男孩抽噎着回答。

"好名字!老虎最勇敢了,对不对?"苏婉强作镇定,实则心跳如雷。洞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但她的神经依然紧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接近。苏婉本能地将孩子护在身后,直到谢云霆的声音传来:

"安全了,出来吧。"

夕阳余晖中,谢云霆的战袍染满鲜血,俊脸上也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但当他看到苏婉怀里的孩子安然无恙时,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你救了这孩子。"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婉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刚才生死一线的恐惧此刻才真正袭来,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谢云霆的手掌温暖而粗糙,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茧子。苏婉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除了关切,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侯爷!伤亡清点完毕!"一个侍卫跑来报告,打断了这微妙的一刻。

这场袭击造成五名侍卫死亡,十余人受伤,所幸大部分是轻伤。匪徒死的死逃的逃,只活捉了两个。

"就地扎营,救治伤员。"谢云霆下令道,转向苏婉,"你懂医术?"

"略...略知一二。"苏婉结结巴巴地回答,生怕被认出来。

谢云霆似乎没在意她的紧张:"那就帮忙照顾伤者吧。太医们忙不过来。"

接下来的半天,苏婉穿梭在各个伤患之间,清洗伤口、包扎、喂药。她专注的样子落在谢云霆眼里,后者站在营地边缘,若有所思。

夜深了,大部分人都已睡去。苏婉坐在篝火旁,就着火光缝补白天被撕破的衣裳。忽然,一个水囊递到她面前。

"喝点水。"谢云霆在她身旁坐下,"今天辛苦了。"

苏婉接过水囊,小心地不让手指相触:"多谢侯爷。"

火光映照下,谢云霆的侧脸棱角分明,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两人沉默片刻,他忽然开口:

"你看着不像穷苦出身,为何要做这种粗活?"

苏婉心头一跳:"家道中落,不得已而为之。"

"是吗?"谢云霆望着跳动的火焰,"你的手很柔软,没有常年劳作的茧子。你的口音是京城官话,却刻意带着乡下腔调。最重要的是——"他转向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没有哪个小厮会随身带着上等金疮药。"

苏婉的手一抖,针扎进了指尖。一滴血珠冒出来,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鲜红。

"我..."她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出乎意料的是,谢云霆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接过她手中的针线,动作熟练地缝补起来。

"侯爷还会这个?"苏婉惊讶地脱口而出。

"行军打仗,什么都要会一点。"谢云霆头也不抬,"我十六岁就随父亲上战场了。"

"令尊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将军。"

针线停顿了一下。"他死了。"谢云霆的声音很平静,"三年前,在北疆。"

苏婉不知该如何接话。火光中,谢云霆的轮廓显得格外孤独。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肩膀时缩了回来。

"你呢?"谢云霆突然问,"为什么冒险跟来?"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苏婉头上。他...他早就认出她了?

"我..."苏婉的嗓子发紧,"我想看看江南..."

谢云霆轻笑出声,那笑声低沉悦耳:"苏小姐,你的谎言和你的人一样可爱。"

苏婉的脸"轰"地烧了起来。他知道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揭穿她?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谢云霆将补好的衣服递还给她:"第一天就认出来了。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是有星辰大海。"

这下苏婉连耳根都红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为什么不赶我回去?"

"我猜你有必须来的理由。"谢云霆望着星空,"而且...我承认,私心也想多了解你一些。"

这句话像蜜糖一样流入苏婉心田。她鼓起勇气抬头,发现谢云霆正凝视着她,目光温柔似水。

"江南水患严重,灾民遍地。"他轻声道,"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好吗?"

苏婉点点头,突然觉得这一路的辛苦都值得了。

"侯爷!"一个侍卫匆匆跑来,"俘虏招了,说是受人指使专门埋伏我们的!"

谢云霆神色一凛,起身随侍卫离去,临走前回头看了苏婉一眼:"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那晚,苏婉蜷缩在简陋的铺位上,却睡得无比香甜。梦中,有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挡去所有风雨。

接下来的旅程,谢云霆找了个借口将苏婉调到自己帐中做文书工作,免去了她的粗活。两人朝夕相处,苏婉的现代知识常常让谢云霆惊叹不已。

"设立隔离区防止瘟疫蔓延?这主意妙极!"

"以工代赈?让灾民参与重建家园来换取粮食?苏小姐,你这些想法从何而来?"

每当这时,苏婉就含糊其辞说是从杂书上看的。谢云霆虽然疑惑,却从未深究,只是看她的眼神越发欣赏。

十日后,队伍抵达灾区。眼前的景象令苏婉心碎——房屋倒塌,田地淹没,灾民们面黄肌瘦地挤在临时窝棚里,眼中满是绝望。

谢云霆立刻投入救灾工作,苏婉则协助太医们建立医棚。她将现代卫生理念融入其中,强调清洁水源和隔离病人,大大降低了疫病发生率。

一天夜里,忙到筋疲力尽的苏婉回到临时住处,发现桌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姜汤和一张字条:"保重身体。——云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有人关心她、在乎她,这种感觉...真好。

救灾工作持续了近一个月。期间,苏婉和谢云霆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他负责统筹全局,她则提出各种创新方案,从分级救治到物资分配系统,无不令随行官员啧啧称奇。

"侯爷从哪找来这么个妙人?"一位老太医好奇地问,"年纪轻轻却见识不凡,若是参加科举,必能金榜题名。"

谢云霆笑而不答,只是望向正在教孩子们洗手的苏婉,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返程前夜,苏婉独自坐在河边看星星。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谢云霆在她身旁坐下。

"想家了?"他轻声问。

苏婉一怔。家?她在现代的父母一定急疯了,可她却回不去...想到这里,眼眶不由湿润了。

谢云霆误会了她的沉默:"回去后,我会亲自向苏大人提亲。"

苏婉猛地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路,我见识了你的善良、勇敢和智慧。"谢云霆认真地看着她,"苏婉,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月光下,他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苏婉感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膛。她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她来自千年之后,告诉他这段感情可能没有结果...但最终,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谢云霆笑了,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与她脖子上那枚正好是一对。

"这是我家的传家宝,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我未来妻子那里。"他将玉佩放在她手心,"现在,它找到主人了。"

苏婉摸着玉佩上熟悉的纹路,突然意识到——或许她的穿越,就是为了遇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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