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菜,不知道它的学名,它有一种浓浓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少能够让人欣赏,尤其是小孩子。我小时候不喜欢吃臭菜,现在儿子也是坚决不吃。
小的时候,在爷爷家的老院子里,一座四面是老土屋的四合院,屋子很低,院子不大。出了四合院小门外,有一片大大的地是闲置是生产洋姜的地方。前几天看电视,见到人们收割洋姜的情景,想起屋后那片末了人高的洋姜丛,才知道爷爷当时费了好大劲才收获那一些白如玉的东西。
臭菜,是在那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冬天里我们能够常见到的青菜之一。另外一种就是大白菜了。我们那儿的大白菜并不多见有种的。能清楚记得的去外婆家,看到舅舅和妗子种过一次,我帮忙提过水,所以印象深刻,记忆中只有一次。
臭菜那时是常常见,却真的是很不愿意见到它。从四合院到那个小门外是一条长而窄的甬道,晚上是不敢去的,白天从雍道走到小门儿,又穿过菜园子是一个大的木栅栏门,那木栅栏门绕过园子,就到了屋后那一片土地,这就是生产臭菜的地方。
记忆中,七八岁的时候对臭菜非常熟悉。记得爷爷拿一个大包袱,实实在在背一包臭菜,放在屋子中间的地上,进门就闻得见那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大家一起来,把臭菜当中的干叶脏东西摘干净!厨房里飘来的便是,嗯那种臭菜特有的气味。已经经过清洗之后进入热水中,我们叫炸,其实就是焯水,料熟的意思。接下来就会看到,在大盆里一大盆的绿色的菜在水中泡着,记不清楚泡多久,后来被奶奶或者是母亲,揉搓清洗,揉成了一个个绿色的菜蛋蛋。
后来饭桌上就增加了一种饭食----臭菜包子,咬一口,吃到菜叶子或嫩茎还好,说不定有葱花香味,油香和着青菜还是味道不错的,如果咬到的是臭菜根部,简直难以下咽,我会吐出来,自然要挨大人说的,但无论怎样说,我还是在吃到菜根部分时,始终如一的吐出了来。对臭菜的印象就是包子了,不好吃的感觉更多一些。
再后来母亲和父亲单独过日子,搬了新家,父亲是不喜欢吃这些菜的,他们在一起单独成家的时间,并没有见过他们能够种多少青菜。尤其是臭菜,偶尔院子会种过丝瓜、黄瓜等等植物。 后来父亲去世后,母亲单独生活,她在家看到邻居家种上的臭菜,她也在屋后的树下撒上了臭菜的种子。冬天回家的时候会发现树下那一片浓浓的绿色,格外的精神。今年的秋天,母亲在那树下又撒上了臭菜,回家时长得很大了,上面落满了厚厚的树叶,入秋后,母亲一直给我们烧火做饭,周末她一直坚持回家,这次周末回家之后,我去把她接回来,进到屋子里,竟然看到地上放了大大的一堆臭菜。一边是摆的整整齐齐的,已经择过的,还有一堆没有择的。看到我们到了,她就收拾了,择好的菜放到一个干净的兜里,把那些没择的菜,找一个破塑料兜提着,带到了我的家里。到家之后,我和先生负责做饭,母亲就提着她的臭菜到阳台。吃过饭之后,母亲便在炉活火上用水开始焯那些臭菜,等我下午来的时候,盆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臭菜蛋蛋了。 第二天,先生给母亲布置作业,让她做臭菜馅儿的包子。还未到中午,他就给我打电话,说害怕年迈的母亲应付不过来,让我回家帮忙包包子,没等十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包子已经上锅了。母亲专门嘱咐我,今天中午回来吃。回来专门吃包子,母亲蒸的包子特别秀美,很小,特有的麦子的香气,加上放了花生油,猪肉,葱花的臭菜,今天吃起来,其实真的没有印象中讨厌的味道,只是留有青菜的香味,如同荠菜一样。
或许是今天生活物质条件的改变,也或许记忆随着时间的洗白已经改变了味道,臭菜不再是记忆中的臭菜,只有物以稀为贵的天然宝贝味道,只是别的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已经远离,有些虽远离确却似乎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