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凶事

血月现,妖孽出!

寂静的大宅子里不时传出铲土的声音,一颗脑袋贼兮兮的探出土坑四处张望。突然一铲挖空,坑里的另一个人欣喜的将那个人拉进去,激动着喊着成了成了!

我是一个保安,在这所被列为景区的老宅子里当班,在巡逻途中听到动静,关了手电筒悄悄摸过去,看到地面被挖了一个大坑,这可吓了我一跳,明天领导来了看到这坑,我也别想干了!我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想着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贼竟在老子地盘上撒野,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唉?哎呦!一时不慎跌入坑中,就见到坑里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不时吹出一阵阵凉风,我吞了口唾沫,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我掏出根烟,蹲在坑里抽了两口,红色的烟头在夜风中忽明忽暗,我下定了决心,撅着屁股探进洞里,打开手电筒,黑漆漆的洞瞬间被照得煞白,寂静无声,配合着阵阵阴风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天上的满月一点点被阴影侵蚀,黑暗将整片大地缓缓吞没,可惜入洞的我丝毫没有察觉。

我沿着长长的地道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角处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接着微弱的呻吟声传了过来,我撞着胆子摸过去,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我扶着墙壁看着他,他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紧紧抓住我的裤脚,我哆嗦着想要把他扶起来,却听到“咚、咚”似乎有人在跳动。地上的人显得十分恐惧,不停的拉扯我,这时一个衣着褴褛,身型僵硬的人蹦了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看到了他嘴角和细长的指甲上流淌着的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僵尸两个字。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心脏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开始剧烈跳动,我一脚踢开那人抓着我的手,转身朝着洞外狂奔,那人眼中闪现出愤怒仇恨,最后化为绝望。跑到洞口,凄厉的惨叫以及狠毒的咒骂还在我耳边回响,我爬出洞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头望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转头跑回值班室,将所有的门窗锁死,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咚,咚,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是门窗被撞动的声音,我的心脏似乎已经到了所承受的最大负荷,明明已经恐惧到极限却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笑。MD,老子TND受够了!我一把掀开被子,溜到后门,听着外面静悄悄的,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松了口气,我走出去没两步,突然感到后面有东西掉落滚动的声音,接着一颗毛茸茸的球咕噜噜滚到我脚边,我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地洞里那个人的头此时正盯着我血淋淋的躺在我脚下。我捂住嘴,头也不回的狂奔,胸腔因为极度缺氧而剧烈疼痛,鼻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即使双腿麻木,我依然不敢停留,出了景区,我往最近的小区跑去,那是仿古风建筑,全是独门独院,我翻墙潜入一户人家,从未关闭的窗户潜入,躲在一个衣柜里,没当松口气,衣柜突然被打开,强烈的灯光刺激的我张不开眼睛。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泼洒在我身上,粘稠而又带着浓烈的腥气,破体而出的手迅速收回,那人缓缓倒下,并将打开的柜门也一并关上。我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像在一场噩梦中,真实而虚幻。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提醒着我一切的真实性。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醒过来的我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伸展了下身体,全身的关节都啪啪作响,我用力踹开柜门,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地上,我跪下来向他磕了三个头。溜出去后也没敢报警,毕竟这事儿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我搭上公交就急忙给他打电话,但手机里却传出冷冰冰的机械女声,空号?这怎么可能,夜里我俩还聊呢!

下了车我急忙奔向出租屋,刚到门口门就打开了,一个女人将垃圾袋放到门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退回去看看楼层,再过来看看门牌号,没错啊!我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却发现打不开门,这时门又开了,是一个满脸怒气的男人,那女人躲在男人身后,警惕的看着我,我连忙说抱歉走错门了,连忙掏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通了,可那头说话的不再是慈祥的老太太,而是满口粗话的大老爷们。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我又去了几个相熟的朋友那里,结果不是空房子就是别人,而且都没听说过我那些朋友,甚至还有好心的老大爷问我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我颓废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摸着口袋里仅存的几百块,瞬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抽着烟,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第一次感到恐慌,我甚至想我在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莫非一切都只是一个节目,我被朋友和家人整蛊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节目组安排好的?我奔跑者冲进一座大厦,四处寻找着摄像机以及可能的工作人员,周围人就像看疯子一样看我,甚至还有警察过来拉扯我在推搡中无意将一位警察推倒,结果进了警察局。

躺在拘留所里我反而有些安心,毕竟今晚有着落了,而且那家伙不会追进警察局吧?正当我翘着二郎腿哼着歌想着从这儿出去后干嘛的时候有一哥们儿被关进来了,好像是什么扰乱社会治安,我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脸,这TM不是许冠英吗?我往后退了退,心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两个长得一毛一样的人也是有可能的。我正嘀咕着,另一个人也被关了进来,我有一种想要立刻醒过来的感觉,这一定是场梦,我刚想用脑袋撞墙就被拦了下来,看着眼前这张脸,我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我被一盆冷水泼醒,发现自己此刻躺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旁边许冠英瘫倒在一旁喘着粗气,而那个一身道袍背对着我的人正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英叔,不知怎的,我的眼眶发酸,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

许冠英瞧了我一眼,喘着粗气说到,师傅,这,这小子醒了!英叔转过身,道服上满是破损,还布满了血迹。我脑袋晕乎乎的,这睡了一觉怎么变成这样了?

经过二人的解释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一群僵尸袭击了警局,是英叔和他徒弟文才拼死将我救了出来。英叔眉头一皱,掐指一算,连叹三声奇怪,文才急忙上前附身在师傅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被英叔一脚踹了回来,他捂着屁股蹦跶到我旁边,搂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脸奸诈:“兄弟,我和师傅为了救你耗损功力,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我瞬间明白过来,急忙浑身上下摸索一番,掏出十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兄弟,这就没诚意了,你这是哪国人啊,这玩意儿能花吗?”文才看到我递过去的东西脸都绿了,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又上前附身在英叔耳边嘀咕了几句。英叔上前扣住我的手腕,还没等我问为什么就被一张纸贴在额头,接着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被泼了一身水,不对,这骚气冲天的分明是尿!

我怒目而视,正要发飙,后脑勺一痛,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丢在柴草堆里,英叔和文才早已不见人影。我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决定还是找条河洗个澡。

我顺着小路来到河边,一个猛子扎进去,清凉的河水刚好散去一身暑气,我洗的正欢,突然听到女子的嬉笑声,我顺着声音游过去,透过芦苇丛的缝隙,看到几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在水中嬉戏,湿漉漉的黑色秀发贴在雪白的皮肤上,皮肤上的水渍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明明身处清凉的河水之中,却浑身燥热,我一头扎进水中,缓缓从水下潜过去。在惊吓中我呛进了一口水,转身想拼命游回去,黑色的长发成了一张网包围过来,我就像鱼一般被死死困住,头发将我的四肢及腰腹紧紧缠住,接着森森的白骨探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接着一张骷髅脸凑过来,嘴唇上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我格外恶心。长时间缺氧让我意识恍惚,隐隐约约听到清脆的银铃声,一袭红色和一张艳丽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耳边是清脆的铁链声,我一转头就看到了牛头马面,不要问我怎么会知道是他们,你看到牛头人身和马面人生的人也会一眼认出来好吗!我稍微动了一下就哗啦啦作响,我低头看了下身上的锁链,迷迷糊糊的跟着它们往前走,突然一声怒喝划破夜空,一个身着红色民族服饰,头戴银饰的妙龄女子拦住我们,女子微笑着,明亮的眼睛带着戏谑的味道,牛头马面明显一愣,然后点头哈腰的冲她作辑,我一脸懵逼,那女娃儿俏手一指:他,是我的。”牛头马面互相看了一眼,急忙丢下锁链一溜烟跑了。那女娃儿凑过来,突然一棒槌敲过来,大喊着:“还不醒!”

“啊!”随着我的一声尖叫,我摔在地上,捂着摔疼的屁股,看着陌生的竹屋,一转脸一张明艳的笑脸出现在我眼前,正是梦里那个女娃娃,她晃着手里的棒槌,笑眯眯的眼睛让我打心底里感到恐惧。

“不错,是作为人蛊最合适的材料。”她趁我发愣直接将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她笑嘻嘻的又将一个小铃铛挂在我身上,她晃了晃手上的银铃,我身上的铃铛也铃铃作响,“材料不错,就是瓜兮兮的,戴个铃铛,免得走丢。小子,记住,我叫何宝儿,今天起你是我的,以后不会有东西再欺负你了。”她的表情里带着点小得意。

入夜之后,我躺在竹林里的石台之上,看着夜空中的一轮血月,我看的出神,一只黑色的猫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悄悄走到我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蹭得我手臂发痒,我伸手去挠,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吓得我直接跳起来,然后看到一个长者黑色猫耳朵,绿色眼瞳,穿着黑色纱裙的小女儿坐在那里娇笑,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这莫非是cos爱好者?我凑上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我猛一拽想将猫耳朵扯下来,没想到他发出一声尖锐的猫叫,紧接着一爪子挥过来,我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

我黑着一张脸回到竹屋中,女娃儿过来看着我这张脸哈哈大笑,我用力指了指自己的脸,她笑得直不起腰:“我看到了,你个瓜娃子,咋把脸造成这样了?”

“你不是说不会有任何东西欺负我吗?”

我气哼哼的躺在床上,思索着目前经历的一切,我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身处于社会主义国家的有志青年应该相信科学,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我背的正起劲,就感觉被窝里有什么东西蹭得我直发痒,我掀开被窝一角,一颗小脑袋悄悄探出来,表情透着委屈。我将被窝整个掀开,一只黑色小猫咪正在蹭着我的腿,我将它抱在怀里,这毛发黑的发亮,摸起来柔软顺滑,它缩在我怀里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一脸享受的模样可爱异常。我挑逗它正起兴,眼前感觉一花,小猫变成了竹林中的女孩儿,,我吓得立马抱头面壁背起社会主义价值观。

“大胆妖孽,竟在此撒野!”小女孩一个躲闪我就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忍不住抓挠,浑身被抓出一条条血道子依然痒的打滚儿,何宝儿喝道,“别挠!”一个闪身挡在我身前,一挥手,一个黑色药丸丢尽了我嘴里,我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心里狠狠将她咒骂一番。

小女孩再次化身为黑猫,几个灵巧的跳跃,就消失在了夜空里。何宝儿松了口气,食指点我脑门:“你咋滴竟招惹这些个东西!”

本来我就一肚子气,见她戳着我脑门,火气冲了上来,一把打开她的手:“少对我指指点点,老子早就窝了一肚子气!”我将她推开,摔门而出。

我凭着一股怒气在林子里转悠老半天,冷静下来之后倍感茫然,天地之大,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蹲坐在树下,看着天空的血月,心里也明白了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毕竟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怎么可能一只猫忽然就变成了小女孩儿。我倚着树干睡着了,夜里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却感觉有团暖融融的东西抱着我,瞬间抵去了寒冷。

睡了一觉感觉全身酸疼,尤其是左边肩膀,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了一晚上似的,我站起来伸个懒腰,继续沿着林子朝前走,听到远处传来敲打声,我走过去,看到村子里处处挂着白绫,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屋子里还传来幽幽的哭泣声。我随意找了一家敲了半天方才有一人应门,是一个身着丧服的女子,她眼角噙着泪水,声音还带着哭腔:“请问有何事?”我傻站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看我一脸窘迫的模样将我让进屋,倒了碗水,我咕嘟咕嘟几口喝没了,她见此端上来两个馒头,我狼吞虎咽塞进去,从那天醒来到现在我竟是一口饭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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