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有个同乡的学长,比我大一届,学的是电气化专业。
说起怎么和他认识的这件事,其实一点也不巧妙。
我是个爱逛贴吧的人,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提前就在贴吧“侦查”。看到置顶的几个帖子里,有个是“HB省同乡会的进来瞅瞅”。
到外地读大学,自然老乡更亲近一点,于是我也没犹豫,直接点进去,帖子的大概内容就是说这学校在HB省招的名额少,到学校了可以同乡聚会,未来四年互相照应照应。
随便翻了翻下面的评论,有一条是“加我Q,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涵学长。”
于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因为他的Q号就在那里摆着,估计即将进大学的同省的看到这条留言,怕是都发送了好友请求。
他大二的时候,做了一年兼职,挣了有八千块钱,工资在手里还没捂热,就全被他用来“还债”了。
那时候他在学校外面报了一个班,金融国际部落,一年学费要一万。
他给当时的负责人说,我能不能一边上一边慢慢交。负责人还真就同意了。
做了一年的兼职,没赚到一分钱,仔细算算的话,还差两千。
我当时问他,这金融国际部落是干嘛的,一年学费一万,一周才上一节课,而且还要抛去寒暑假。
他说,这个“部落”不光是教专业性知识,还会不定期组织培训,说简单点就是几个人组成一个团队,去某个地方搞宣讲。
当时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真怀疑他是不是加入了传销组织。
我又问他,那能得到点什么。
能认识很多人,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吧。这个团队每个人的年龄都不一样,里面有刚刚毕业的学姐,还有已经工作了三四年的大哥,有跟我一样的其他的在校大学生。但是对我来说,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经验很丰富。等再过一年,你就会发现,认识的大学里的人很多是没用的,也不能这样说,就是关系并不是那么的深,要是不联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关系渐渐变的浅淡。
而我却能从这些人身上看到很多我自己欠缺的一些东西,参加团队的活动,跑东跑西,有时候虽然很累,但是我能感觉自己在进步,这种感觉很美妙,它让我沉浸其中。
我当时很不明白。
我所在的社团有次活动,要去拉赞助,这个任务分配到我和一个女组员头上。
我是很懵比的,要去哪里拉赞助。
本来想问问一起的同伴,结果她先张口了,这赞助怎么搞?
后来还是跑去找涵学长,问他,你能有什么办法没有。
他说,我帮你问问。
学长打电话问了一家出版社社长,聊了有五分钟,才进入正题说学校有个任务,我想能不能从你这拉点赞助。
对方说行,但是社团活动的宣传标志上得挂上他们出版社的名字。
一拍即合。
我说,你真行。
没有什么一开始就是行的。
02
我们班的班长,一个一七五的女汉子。
说是“女汉子”,只是因为她长得高,在女生里那是“鹤立鸡群”。
不光是女生。
四个男生也只能和她“平起平坐”。
我的专业是小语种,一个班里只有四个男生,一个男生觉得她连行走的时候都带着一股阳刚之气,于是四票赞成,全票通过—女汉子就女汉子吧。
从头开始学一种语言别说有多难受了。一切都是从零开始,背单词,背句子,背语法,每天早晨还有晨读。
甚至一度有后悔报什么小语种专业。
班长更厉害,觉得一门外国语根本击溃不了她,于是她在校外又报了一个法语培训班。
也是从零开始。
星期一到星期四学本专业,周末学法语。
她在Q上发说说,两个外语学起来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扭曲了。
我给她评论,干嘛折磨自己呢。
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
她回我,不想在最该努力的年纪过着最轻松的生活。
吓得我不敢继续在评论了。
只有学过小语种的人才知道那是真的不容易。
我们到大二才有英语课,刚上课的时候,英语老师说了个句子,问谁能把它翻译下来。
全班没人说话。
英语老师说,那班长来说说吧。
她站了起来,想了想,说,老师,你让我用汉语,法语,阿拉伯语,我都能讲出来,英语这个句子说不上来。
逗的全班笑场。
英语老师说,那也行。
结果她还真用法语和阿拉伯语说出来了。
全班鼓掌。
我们四个男的在底下交头接耳,真想不到,班长法语说的也有板有眼的。
还有我们更想不到的。
班长就在那个周末又报了雅思。
我问她,学这么多外国语有什么好处?
她说,学的时候我问自己,学这些对我有什么坏处?
对嘛,反正又没坏处。
讲真的,有时候我自己感觉都坚持不下去了,但是每次用这些语言去交谈的时候,都有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我就在想,现在的痛苦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未来更享受交谈的乐趣。
和各种各样的人,即使语言不通。
我说,你真行。
没有什么一开始就是行的。
03
有句话说,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第一次吃到阿奇的“美食”是在一次聚会上。
阿奇是我的舍友,人长得瘦瘦的,像是一根行走的电线杆,这句话不光说他的瘦度,也讲了他的高度。
大学大部分的时间是空闲的,没有高中时候那么紧张,周末出去嗨是常有的事。
那天同系的朋友过生日,叫了班上几个同学,周末包了个公寓聚会,由于男生在系里是稀缺物,干脆就一起打包带去了。
算是一个复式公寓,平常就是租借给大学生玩的那种,每个人平均五十块,就能玩一个通宵。
几个人凑在一堆,有打麻将的,有玩扑克的。有玩体感游戏的,总之是每个人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种。
我这里的每个人没包括阿奇。
阿奇问班长,晚上吃什么。
班长说一会订餐,这样来的也快。
阿奇说,那多没劲,自己做饭吧,那样多温馨。
班长询问了大家的意见,最后都站在了阿奇这边。
理由也是大致相同,自己捣鼓出来的东西吃起来才美味。
于是都赞成了出去买菜,回来做饭。
买菜可以,谁来做饭。
阿奇说,那就我吧,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我们剩下三个男生无所谓,阿奇当主厨,也是给我们男生长脸,重要的是有这个主动性和心意,让女生们瞧瞧,男生们也不是吃素的,还有能拿刀的。
实际上我们想的是,阿奇厉害,这叫激将法,牺牲自己,让女生们觉得不好意思,然后会主动承担做饭的责任。
一想到能吃到我们班女生亲自做的饭.....诶!你口水流下来了,先擦干净。
我们悄悄对阿奇竖起拇指。
女生们也对阿奇竖起拇指。
交给你了,阿奇。
并没有出现预想般的推脱与谦虚啊。难道真让阿奇做饭?
刚才流口水的那位给我说,大白,把订餐电话给我,晚饭时间准备救场。
厨房里,我问阿奇,你行不行啊,别把下厨当作下毒啊。
阿奇说,做饭我一流的。
我说,那行,我给你打下手,反正还有planB。
刚开始让我觉得“阿奇可能会做饭”这样的想法是阿奇的刀工,说不上华丽,有的只是一种熟练。
真正让我觉得“阿奇会做饭”这样的想法是第一个菜,木须肉的出炉。
我尝了尝。
阿奇很是期待的看着我。
行啊,你的系统里居然还真有下厨这项技能的。
别是只会这一道菜。
阿奇也确是用实际行到告诉我他不只是会这一道。
那一天,阿奇当了回主厨,我当了回品菜师。阿奇每做成一道菜,我就高看他一点。
我问他,你可真能隐藏。
他说,我家农村的,初中就开始跟我妈学做菜,高中我们班自习课有人偷偷看小说,我偷偷看菜谱。
我当时就差点笑岔气。你能想象你在看小说的时候一扭头,看见同桌在看菜谱的情形嚒?
其实当个厨师蛮不错的。阿奇给我说。
厨师?那你来学个外国语算是哪门子事。我回他。
这又不妨碍我做菜。
那我无话可说。
吃饭的时候,女生们问我们男生,你们真不是偷偷去定了餐?
阿奇说,还不如直接夸我一句。
嘴里嚼着一块可乐鸡翅,含糊不清的说,阿奇,你真行。
没有什么一开始就是行的。
我们都是一群平凡的人,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许会羡慕的说一句,哇,他真厉害,可能过几天就会抛在脑后,然后再看着下一个需要仰望的人无比羡慕的说,哇,他真厉害。
其实那些都是我们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因为距离我们太过遥远了,始终都会跟我们隔着一条鸿沟,我们只能想象着他现实中的亮丽。
但还有一些人,就在我们身边,过着和我们相同的日子,却用着他们的坚持和对未来的憧憬,规划着自己每一步该如何前进。他们看未来,看的更远,知道自己在人生路上的某个路口,应该有怎样的判断和选择。
就算是同样的一个路口,他们还是在努力的跑着,不知不觉就又把我们甩在身后。
有句话叫,榜样在身边。
你总能很轻易的就会记住他们,因为他们身上那些闪光点,在我们身边,发光发热。
他们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们—
青春里还藏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