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果然:“你怎么会喜欢云朵呢?”果然扔给我一个橘子,反问我:“为什么不呢?”我想了想。“老觉得她太闹了,你自己本来就不消停,两个人凑一块你不嫌吵得慌?”“我闹?哼,还真是,”他笑着摇了摇鳌头。“不是吗?”“是,是,我就在你这闹,我平时挺高冷的,再说像云朵这样的女孩闹是闹了点,不过她有个特别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跟你玩心眼,爱什么恨什么,要什么不要什么,她自己活得清楚,我就喜欢她这样的性格。”我刚把橘子放进嘴里,一阵刺骨的酸,“果然,你故意的吧!”他看我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鄙视的说道:“至于吗你,矫情!”“不信,你试试!”我把剩下的一半给他扔过去。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我说:“怎么不酸死你?”果然收走了桌子上所有的橘子,随手给我放了个苹果:“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没有良心的!来,苏公子,哥哥伺候你吃个苹果,要不要再给您削个皮?!”我思考了一会,故作为难地说道:“要不就削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没皮没脸呢?好意思!水果给你买来,还得让我削皮,干脆我嚼碎了再喂你,还省得你费口舌之力。”“恶心!那你是给我买的吗?我才吃了几个?”“你没吃你怪谁,我又没拦着你。”我知道我说不过他,便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搬走?”他楞了一下,说:“你不喜欢和我一起住吗?我还以为作为一个舍友我是千金难求,不成想你还是想让我搬走。”我其实没有这个意思,刚开始是不愿让他住进来,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虽然也有很多我看不惯的地方,但我更希望他能长久的住下去,我之前的抑郁、多思基本都在和他的斗智斗勇中消失殆尽,最起码,我的生活又开始步上正轨。之所以这么问他,我是想确认在近期内会不会搬走,没想到话出口怎么就变了个味。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又不能打自己的脸,只能顺着说:“也,也不是,就怕你一下搬走,一时又找不到租户,省的房子白白空着。”果然盯着我看了半天,若有所思的说:“墨墨呀墨墨,不想让我搬走就直说嘛,干嘛找那些有的没的理由!”被人揭穿是尴尬的,尤其让果然这样直白的揭穿,我感觉自己的脸突然好像有一团火,幸好背光果然看的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还指不定被他笑成什么样子。果然看我没有反驳,便站起来朝他房子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一只手放在我的头上摸了一下,嘴里感叹着:“好可爱!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我打开他的手:“滚!”他笑哈哈地进了房间。
很快就到年底了,林森的爸爸和陈妈妈也到了一块。林森打电话过来:“墨墨,你一个人先吃点东西,过会我带月牙来给你拜年。”我冷笑两声:“林森呀林森,我还能不知道你,过来也成,只不过你得替我帮你家月牙准备红包,要不然就别来了!”话音刚落,那边就干脆利落的挂掉了电话!你丫想在我身上拔毛,想得美!我打开电磁炉,从冰箱里拿出两袋速冻饺子,当我正为难应该先吃羊肉馅的还是猪肉馅的,就听到有人敲门,林森不会这么快吧,好歹今天是和新妈妈过的第一个年份,他家老爷子应该不会这么快放他出来吧。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悬空的食物堆积的小山,满满当当地挡着门,我被这阵仗惊得不小。“赶紧的呀,我又不是给自己一个人买的,你就这么看着也不帮帮忙!”“果然!你怎么来了?”“我怎么不能来了,虽说是过年,但是我又不是没有交房租,我来我的小屋子过年,碍着你了?唉,你帮我拿点呀,自己别走呀!”我收住回迈的脚步,又帮他拿了一大半。“这么高,你一个人怎么放上去?”“有我呀!”我问话声刚落,门外就传来云朵欢快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她还提着两大包东西。我笑着说:“你们两是准备在我这过几年呢?买这么多东西。”“放心,一晚上解决完!”刚说完莺莺燕燕一大群蜂拥进来,她们中有的我认识,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我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挤到一边,果然拦着我的肩膀自豪地说:“墨墨,这是老哥曾经的后宫团,你随便挑,看上哪一个就是哪一个,老哥帮你搞定!”我正准备开骂,林森的电话就过来了,我看了看这么多花一样的姑娘,想着反正他离婚了,来也不打紧。我就让他不要带林月牙自己一个人过来。果然听到是林森,马上变了个人似的:“大过年的,他过来干什么!”“就许你老婆情人带一大堆来,别人就不能来了?”“我能一样吗?!我是……”我鄙视地盯着他,想看看他嘴里能冒出什么花。“是你老哥!肯定不一样!”我边给疯疯癫癫的瞎捣鼓的姑娘们让位置便提醒他:“别忘了,我和林森都是十年的老友了,比你—你还是自己比吧!”
闹是闹,毕竟,还是一个欢乐的年夜,我从心底里是感激果然的。十二点过后,他的莺莺燕燕陆续都回家了,林森因为和果然不对头也回去了。就剩果然那睡得七仰八叉的女友一号云朵,我抵不住睡意,在沙发上也睡着了好几次,都被果然用各种办法弄醒。我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衣领一顿狂揍。揍完我叼着烟警戒地看着他以防报复,他懒懒地靠着沙发,盯着重播的央视晚会,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忽然问我:“墨墨,能不能给我讲讲你那刚刚逝去的童年?作为交换条件,我也会讲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