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稍稍赖了一会床,昨晚梦回小时候了。梦见走过石桥往左边马路走走过低矮不一的楼房,走过镇口歪斜长的迎客松,继续沿溪走可以再看到我姑姑的家。原来她们家的房子没有拆,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盖了几层。我心里舒了一口气,还是跟童年的记忆一样,走漫长的马路觉得腿累了时,再绕完弯时就看到村口第一个房子姑姑家。
对这个姑姑的印象一直很好,是我温暖童年的回忆。她会用一种热诚又怜爱的口气跟人说话。我们家之间的来往还比较密切。她家杀猪了,我会跟爷爷一起去吃猪肉。我家需要帮忙干活她会及时赶到,那时爸爸对我比较严厉,她会在我不在时,跟爸爸说孩子大了不能打骂。逢年过节,她会拎着一个篮子来送手做的糕点。我们也喜欢成群结队到她家里玩。
印象中比较深是六年级时,外公的手受伤了,医院治疗久久不见效果。她送来了一种草药及时治好了外公的伤口。外婆感恩在心,暑假时,装好了礼品让我跟弟弟送到姑姑家。
姑姑很意外我跟小小的弟弟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安排我们在她家长长的房间里看电视,沙发前摆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我跟弟弟就在这里度过了夏天悠久的下午。吃完晚饭要出发了,她又给我们塞了零花钱。我们又沿着溪边长长的马路回家了。
我经常会想起那天的午后,是非常治愈的,夏天的午后,没有作业,没有压力,在姑姑悠长的木房里,我跟弟弟全神贯注看电视,姑姑不断搬来好吃的就又离开,让我们自由地吃,被幸福满足的安全感包裹。
除了逢年过节,还经常跟去帮忙干活的妈妈一起到姑姑家。姑姑家有个女儿叫巧菲姐姐,有头茂密乌黑的头发乖顺爱笑。记忆中有时我做了什么事,她看到后觉得很搞笑,就会哈哈哈笑。姑姑会说,别那么笑,太傻了。然后姐姐就会立马忍住。
巧菲姐姐应该是在镇上读完初中就回家了,在家跟爸妈一起偶尔干干农活。记得二年级暑假时,我们去马路边更远的姑婆儿子婚礼回家,巧菲姐姐到家门口下车了,大人看她远去的背影说,巧菲也是适婚年纪了...车呼呼往前开
就到我的六年级,巧菲姐姐要出嫁了,姑姑来我家,让我当巧菲姐姐的伴娘,她嫁给了马路边往上爬的山头坪人。姐夫脚有点儿坡,个头不高但是一个温暖踏实能干的男子。结婚前一天,我在学校上完下午的课,请假了晚自习。就在夜幕降临前飞奔到姑姑家,大家都在前堂吃饭了。八仙桌上搭着一个个小火锅冒着热气,大家拉拢长凳在吃饭。我迅速在人群里找到爸妈,已经带着小弟在桌前吃饭的爸爸,还有不断跟姑姑婶婶奶奶们在厨房锅灶聊天的妈妈。记忆中,那天略微有些拥挤人来人往的木房子里大家脸上带着喜悦。我其实蛮向往这样的婚礼,相比当下现代带着浓浓消费主义符号的婚礼一成不变的套路,那时的婚礼更有烟火人气。
而周末两天在山顶的姐夫家度过的伴娘周末,在山顶看到的风景又是另外一则故事了.......
现在的姑姑家已经不存在了,应该是随着农村拆除改建中, 这个村庄已经拆了。姑姑家被安置在县城里。
早上起床发着呆,人好像是越活越窄。最丰富有趣是在闭塞的乡村里,当我努力想走出这里,到所谓更辽阔的地方,更自由的年纪,反而体验到的面越来越狭隘,能接触的人越来越少。
哈哈写到这,发现是信马由缰,文章没有什么逻辑性。就当周末调味剂自我疏解。人都是往前走的,珍惜当下。就像昨晚睡前看到的:“故乡是个飞机场,每次回到故乡,实际上就像一架飞机飞回自己的机场。回来稍作休整,重新调整自己跟世界的距离、关系、角度,然后再次出发。”而我通过怀念过去不可复制的生活,治愈当下,重新出发。等我长足力量,将慢慢报答过去给过我温暖的亲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