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古城,是中国四大古城之一,被列入国家古城,原因一个是历史悠久,另一个就是真正的古建筑占大多数。说起四大古城,我老家山西的平遥古城是之一,云南丽江古城是之一,我都去了。还有一个安徽的歙县古城,找机会也去看看,我想这是我国东南西北四个地域的代表吧。平遥古城方方正正,有方方正正的城墙,有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有正东西正南北的街道,还有规规矩矩的票号,还有本是县级却享受市级级别的县署,县署的布置也是电影里看到标准的县衙的鸣冤鼓,明镜高悬等等。丽江古城则不同,从中间的四方广场辐射出上十条街道,我经常迷路,找不到自己住的客栈,因为每条街都长得差不多,大都有条流水,都是满满的商店满满的人。阆中古城却综合了两个古城,不至于那么的方方正正,也不至于那么的发散,还不至于那么商业化。
我们吃完中饭进入古城,古城很清静,人不多,商店也不是那么拥挤,大多是卖当地特产和小吃,间或是客栈,所以感觉不到密密麻麻的商业气息。感觉人不多,也有一个原因是街道比较宽吧,不象丽江被流水阻隔而不能在街道中间大摇大摆,不能随意在街道两边逛来逛去。所以你可以很悠闲地逛,不为看特产,不为买纪念品,就那么悠来晃去地浏览。不是商店的大门,随意走进去,没人管你,你可以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也许你看到了一个茶馆,也许你看到一个书吧,也许你进了一家客栈。其实你进去的都是四合院,都是木质结构,都有两层,只是有口字形也有日字形的。进门都有一个照壁,有的还放了招财貔貅,两边太师椅可以坐坐;有的似文化墙,一幅画或一幅字。天井大都种了花草树木。进去以后很安静,你的人也安静起来,坐在二楼回廊看看房顶的青瓦发发呆,喝杯清茶养养神,拿本书文艺文艺。是的, 这里让你安静,让你慢下来,慢下来去晒太阳,慢下来看一只猫咪,慢下来看本书,慢下来思考人生……
这里随处让你慢下来。走着走着,街边突然没了房子,只留下一堵墙,墙上竟然各种盆栽,垂吊下来花,垂吊下来绿叶,有的则是一墙的爬壁藤。墙下就是可以休息的椅子。椅子很艺术,两滚辗子一样的石头上架一块木板,你就可以稳稳地坐下来了,休息休息喝点水,让逛累了的脚轻闲轻闲。走着走着,出现一块宽阔的坪,中间一棵古树,围着古树随意散放着一些石头,石头间又随意长了些植物,石头植物间又隐了一张同样的椅子。走着走着,空阔地边上竟然突兀出一堵墙,墙上也垂了些绿色植物,墙下斜靠了一只磨盘,边上是稳稳的石磨。人就那么坐上去,真是别样的风景。走着走着,还有咖啡屋,屋墙是木质的,似竹篱笆,靠着篱笆放了简单的木桌木椅,窗沿依然垂了常春藤下来,你又在古朴的自然的环境中又可以享受现代的茶点。这些随意实在又是刻意的,但又不是刻板的,很自然的让你放松,很自然的让你过慢生活。
慢下来吃点东西吧。这里最有名的是张飞牛肉。或许因为张飞爱吃吧,这里的人们又爱戴他,所以很多人做起了张飞牛肉。我们也就点了一盘吃,看看三国英雄吃的牛肉是不是有豪情的味道?张飞牛肉上桌了,其实也就是黄牛肉,其实也就是囟牛肉,只是比较干的,不带囟水的,切成薄片的,一片片摆得很好看。放在盘里,不是很红,不是很白,应该叫粉红偏黄色。看起来很简单很纯粹,没有杂质,没有筋筋绊绊,都是肌肉,干干净净。盘边放了一碟醮酱。流口水了。我喜欢吃原味,夹起一片直接入口。哇,没有太浓的香料,没有太突出的味道,没有油腻,没有汤汤水水,但又不是寡淡无味,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这正是张飞牛肉的高明吧,没有特别的味道正因为调和了各种味道?是不是也是一种用兵之道?师傅的刀工了得,薄薄一片,肉质细腻,不再有粗纤维的口感,滑爽入喉,真有点入口即化的感觉……
有名的还有保宁醋,很多店面摆着醋坛展示着各种不同味道的成品醋,你走过就给一次性小杯让你尝。我尝一尝,不自觉地和山西陈醋比较一下,嗯,味道还好,但是为什么有点甜味呢?有醋就有酒,叫保宁压酒。应该是一整个制作程序中不同阶段的产品吧,原材料都是包谷。有名的还有白糖蒸馍,我们第二天早饭吃了,松松软软,不甜不淡。还有阆中铁壶,但是为什么叫铁壶却是铜色呢?茶馆用的就是它……
夜色渐浓,不经意间才发现,这天竟然是阴历十五。圆月的清光洒向古城,照到墙头的荒草,照到房檐下一串串红灯笼,照到木窗雕刻的窗花,照到屋顶的飞檐,照到城外的嘉陵江,照到出入古城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