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书店翻书时初识大冰的。这世间一切都有或深或浅的缘分,拿起他的第一本书《他们最幸福》,书不大也不厚,本想权当睡前故事看,却从此夜夜醉心于他的江湖、他的文字。并不是腻人的路上爱情记,也不是泛滥的心灵鸡汤,我尝到的是浓烈粗犷的不失温度的味道。这一口便难以忘记。
身为主持人、画家、业余银匠、酒吧老板、民谣歌手、野生作家等的大冰不能被单纯地当做一种身份的人,他的身份铸造了他立体的人生。三本书都是不同的故事。这个世界不缺故事缺的是会讲故事的人。安徒生是童话故事之父,安徒生的童话是孩童的摇篮曲。大冰讲的是真切的事情,是不断长大成人的我们的神奇养分。
最让人动心的是《乖,摸摸头》。乍一看,忍不住“扑哧”一笑。笑过之后便是一种放松的姿态。放下我们身上背负着的现实去经历另一番人生。并未用多华丽的辞藻,就是聊天,大冰用甚至有些糙的语言来讲关于这世间的丰盛,关于人性、关于情义、关于责任、关于信仰。在故事中的停顿处偶尔冒出的内心独白,就好像奔波的旅者停住的转身,让人咯噔一下,回暖。这是大冰的小小心机,滋味颇足。
书里有句话,这世间有人过着你想过的生活。书中的大成、杂草敏、小南京等人过着的生活似乎不是我们能触及的生活。但并不是认为我们去流浪、去浪迹才叫人生。大冰发出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号召在我们这新一代得到强烈的响应。柴静说:“好的作家,文字要够犀利,内心要够柔软。”大冰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这使他信仰的佛道与尘世做到了有机结合。书中的江湖故事是他人真实的人生,大冰因身处他们身边,便将之写在纸上。“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传奇,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们将心意化作了行动而已。你想不想用普通人的方式活成一个传奇?”我读到的是人生的丰盈,感慨的是命运的韧性。书中形形色色的人们有着不同的人生,或苦难,或坎坷,却依然努力地朝着自己的心走着。躁动的 90 后新生代正开始面向社会。如何开始新的人生?大冰富有个性的正确观念的横空出世,虽不能夸大地说指引了大部分 90 后的方向,至少他缓解了社会新生代断裂的疼痛,敲了敲钟。
不能忘记提的是民谣。身为民谣歌手的大冰注定和民谣有割不断的关系。民谣喃喃自语的特质以及没有太装饰的歌词在书中也有很好体现。伴随着民谣的《乖,摸摸头》也为掀起一场民谣热推了把力。文字固然是能将人引入书中世界,但和音乐的配合显得更加有血有肉。这不得不说非常成功。
一本书,十几个故事,几个人的年华。大碗的辣酒,大块的肉,大杯的茶,大悲大喜的风格。大冰的书自带野生的气息,在我们固有的世界敲开一个大洞,让我们看见不一样的活法。待他一骑扬尘去,我们捧在手里的应该是情义,人性。喝一杯略凉的茶,继续在这世间努力地活着,不负自己也不负世界。
夜深,你睡了,我也醉了。就将烛捻灭,安放好你的江湖。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