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随裙裾
慕耶溪赶上最早的动车回去,虽然比坐飞机晚了一小时,但慕耶溪觉得自己的最大承受力也是动车了。她要确保自己能够亲手将文件交到荣泽梁的手中。
中午十二点零五,慕耶溪下了车就赶往自驾站台,放眼望去荣泽梁高大颀长的身形十分引人注目。而慕耶溪一出现就被荣泽梁牢牢地锁定在眼睛里从未移开。
荣泽梁向慕耶溪小跑着过来,自然地接过慕耶溪手里的行李,其实就是一只大号的龙骧包。慕耶溪跟在身后,荣泽梁已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候着。
慕耶溪尽力地躲避着荣泽梁的眼睛,可她看向何处她感觉到一双灼热的眼睛在追随着自己。慕耶溪关上车门,等到荣泽梁也在驾驶室坐定的时候,从包里取出文件袋递他。
“这是荣老让我交给你的。”
荣泽梁接过文件,问道:“为何这么着急给我?”
“我,我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下。”慕耶溪说到最后声音轻到听不清。
荣泽梁在接慕耶溪的路上一想起昨晚的“我想你”三个字,情不自禁地笑了,从来认为自己只是单相思,“我想你”三个字给他希望,他决定要亲手捅破这层窗户纸。他甚至想象着慕耶溪撒娇地扑向他的怀里。
看着疲累的慕耶溪,荣泽梁强压住内心的小澎湃,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吧,他在心底这么安慰自己。
车子出发了,荣泽梁是不是侧头看一眼身边的人,内心充满着幸福的感觉。不知从何时起,有慕耶溪在的地方他就有安全感,就有一种倦鸟归林的感觉。荣泽梁暗自祈祷:“慕耶溪,请你一定给我一次机会。”
车子开出不久,荣泽梁突然发现慕耶溪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汗珠从额头滑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慕耶溪看起来非常的难受。荣泽梁闪灯将车子停在路边。
慕耶溪右手捂着胸口大口气地喘着气,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疼”,慕耶溪蜷缩在座椅里。
慕耶溪的症状看起来像心脏急性梗塞,这种病症需要急救,我该怎么办,荣泽梁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荣泽梁身心如坠冰窖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慕耶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荣泽梁从车手套箱里拿出一片阿斯匹灵药片,让慕耶溪含在舌下,5分钟后慕耶溪的疼痛似乎才有所缓解,荣泽梁将副驾驶座放倒又从后座拿出一个靠枕垫在颈下,尽量让慕耶溪更舒服些,然后开车车一路狂奔去医院急症室。
一路上,荣泽梁不停地和慕耶溪说着话,他害怕如果慕耶溪陷入沉睡就再没醒过来的可能:“小溪,不要睡陪我来聊聊天吧。”
慕耶溪无力回答,只点了点头。
“你喜欢听故事吗?”
慕耶溪没有说话,荣泽梁自顾自地接下去:
“小溪,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小男孩,他有一个哥哥从小学习很好,是他父亲眼里的我红人,每次在外面都被夸耀一番,而小男孩也很聪明,他很想父亲来夸自己,他也没次考了100分,只是父亲永远只会夸哥哥,对自己的100从来就是一句“还可以”打发了,所以他对父亲很失望,他从青春期起就开始和父亲做对,每次考试总是算好刚及格的分数就不再答题,所以成绩越来越差,结果就是召来父亲的责骂。
可只有细心的母亲发现他考的一百分,他参加的作文比赛获得奖状,母亲把奖状挂起来,却招来父亲的一顿嘲讽,他十分地气愤就把奖状撕下来。他原来想有母亲就够了,可老天真是会作弄人。
男孩的母亲后来生病了,他痛苦极了他立刻退了学在家照顾母亲,因为父亲一直在外面挣钱没时间回家。直到那次,男孩陪着母亲来到父亲干活的工地,一进大门就看到父亲正在给一个女人冲洗头发,他发了疯似得要找父亲拼命却被母亲拦住,母亲悲伤绝望地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去找父亲的麻烦。
至今任然记得母亲的眼神,他从那时就发誓如果自己有了爱的人绝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他要给他所有的最深的爱的至死不渝。那个男孩在陪母亲看病的路上,有一次母亲突然晕倒躺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他不能想象没有母亲的生活。他哭着跪在地上求过了的人们是否能帮上一把,帮他把母亲送去最近的医院。人潮人海里那么多人,却没人能够看到他们帮助他们,直到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个男人跑过来。问我说哥哥阿姨怎么了,是不是晕倒了,你让我阿爸给看一下,他一定有办法让阿姨醒过来。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给我的母亲擦着汗一边安慰着我。他的爸爸从包里拿出了很长的针,分别刺进母亲的手臂、腿、脚各个部位,神奇的是母亲很快醒了过来。然后小女孩的爸爸看了一下手表,然后问了小女孩是否送男孩母亲去医院,小女孩点了点头,女孩爸爸背着男孩的母亲打上车赶到最近的医院。等安顿好,他爸爸看了看手表说他们要赶火车就走了,然后就走了,男孩都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小女孩留给他的是一个美丽的背影和一块真丝手帕。”
荣泽梁的车刚停下来,医院的医护人员就推车推床赶过来,医护人员将慕耶溪挪到推床上,快速地往急救室推过去。荣泽梁拉着慕耶溪的手泪水盈润在眼底,他跟在推出傍边。即将推进抢救室时,慕耶溪握了握荣泽梁的手,荣泽梁将耳朵贴到慕耶溪的唇边,慕耶溪努力地挤出了几个字:“后来呢?”
医生的动作麻利地将慕耶溪推进抢救室,门在他们的身后即将合上,荣泽梁站在室外大声地回答:“后来,,那男孩找到了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