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会仰起红扑扑的脸,再顺手干练地把黏垂在睫毛,耳上,唇间的发丝都顺到耳后,然后说句:“是吗,谢谢你”,吧。
一想到这或许是我在扬州的最后一个冬天了,我的心绪也变得像这雪一样茫茫然。
今年扬州的雪倒是像个落雪的样子,夜深人静时降临,极短的前奏后华丽登场,渐弱后缠绵,醒来时分水成渍。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可烟花免不了落俗,三月又赶上人多,不如忍着点冻手冻脚站在瘦西湖前的一拱石桥上远眺,不由感叹于江南小桥古建和北方特有的纯白相得益彰。雪乡的雪,厚厚的,翻卷包裹在屋檐下,天地一色人如枝角;西北的雪,鹅毛般粗犷,而后劲可乏;江南的雪却是一个个谜面,答案就蕴藏在那里细端即化的透澄的冰晶里。
朋友说现在的雪天是越来越没有冬天的感觉了, 我一笑心里却也无从反驳。多边的雪的枝桠里是交织着的童年的物,景,人,事--分不清究竟是没有勇气还是残存着清高让人望“雪”莫及。无论承不承认,我们确实都在长大,学会接受吧,永远的18岁不过是在适逢年纪的时候做该做的事。
雪地里,一个穿着洁白工作衫的女孩在使劲地搓着雪球,脸上漾着冻晕。我朝她走了过去,原来她在堆一个小小的雪人,“你好美就像,这雪天一样。”
一步一步,我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心砰砰地跳,37摄氏度的体温在眼角盘旋…落地……愿来生化作一枚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