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南郭子綦qí靠着几案而坐,仰首向天缓缓地吐着气,那离神去智的样子,真好像精神脱出了躯体。
他的学生颜成子游陪站在跟前说道:“这是怎么啦?形体诚然可以使它像干枯的树木,精神和思想难道也可以使它像死灰那样吗?你今天凭几而坐,跟往昔凭几而坐的情景大不一样呢。”
子綦qí回答说:“偃,你这个问题不是问得很好吗?今天我忘掉了自己,你知道吗?你听见过‘人籁’却没有听见过‘地籁’,你即使听见过‘地籁’却没有听见过‘天籁’啊!”
「原文」
南郭子綦qí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ǒu。
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gǎo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
子綦qí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