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的味道

游子好比空中的风筝,家乡是牵系的线头,线头那边有家乡的味道,萝卜是其中一种。

萝卜,司空见惯,很普通。在我的家乡,萝卜有两种,这里说的是白萝卜,一种是水果萝卜,个如苹果,水份足,可以当水果生吃;一种是长圆形,俗称“钉马桩萝卜”,因为长得长,半截露出地面,可以当栓马桩,故名。钉马桩萝卜产量高,主要用来制作干品或拿去卖,平常做菜多吃水果萝卜。

我还记得,在老屋山冈排地,妈妈曾种过几块水果萝卜。碧绿的叶子,嫩盈盈,萝卜露出蒂面一部分。沙地,一拔就起来,圆白光洁。生吃清甜,爽脆,微辛辣。

难忘萝卜,也在于上学时朴素的生活。那时每个周末回来一次,必带一瓷缸菜上学校。总不能全带咸菜,而冬天的蔬菜类萝卜是主角。炒一大缸萝卜丝,放辣椒粉,味道也不错。可吃到第三天头上,难免有一点馊了,又舍不得倒掉,仍然拌着饭把它吃完。


萝卜有两大类吃法。一类鲜吃,一类干吃。

鲜吃。洗净直接生吃。当然,多是炒着吃。切丝,清炒,单放点葱花,或放辣椒粉炒,味道各有不同。

切片,放酱油,红烧,或与生腐、肉片同烩。烂软,下饭。

干吃。指制成干品食用。

切丝,晒干,制成萝卜干丝,水果萝卜、钉马桩萝卜都可以制作。干萝卜丝易于保存,用方便袋盛装就可以,又轻便。食用的时候,撮一小把,发开,可以炒一大碗。萝卜丝常与毛鱼或月亮菜丝同炒,加辣椒粉,其味令人忘忧。

切丁,晒七成干收起,加盐、姜末、蒜子一起腌制,俗称萝卜干。吃的时候,一般用菜油,拌以辣椒粉同炒。有嚼劲,格崩脆。萝卜经晒、腌制后有股特别的香味,是佐味的佳品。制作萝卜干一般用钉马桩萝卜。

再就是整个腌制。常与辣椒(青、红辣椒都可以)同腌,放在同一个坛罐子里。腌制后,萝卜颜色金黄,透明,以口感脆、不酸为佳。

萝卜大概全国各地都有种植和食用。

在惠州,有一种地方小吃“阿嫲叫”,用的就是萝卜丝。这边也腌制萝卜。近日,在梁化有见到晒萝卜干。不同的是,切大片,具体制作不详。

在别地,譬如在高邮,有见用萝卜丝和面煎着吃,似阿嫲叫,区别是,不起硬皮,口感嫩软,清香扑鼻。这类小吃,吃起来方便。饿了,随手一买,解饥。

汪曾祺写过萝卜,记得说他的家乡高邮有一种小红萝卜,我也见过,比乒乓球还小,如山楂,红通通的,样子很可爱,想不起是怎么个吃法。

由此想到,萝卜应可以凉拌着吃。吃过凉拌胡萝卜,凉拌白萝卜却没有吃过,估计味道也不错。

(初稿20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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