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满是疑惑看着丁五味:“茯苓,这位是?”姑娘见父亲醒转过来忙走过去坐到床边扶起他说:“阿爹,幸亏这位大夫救了您的性命。您不知道您自己开的药,差点要了您自己的命呐。”老汉却一脸质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我用的全是好药材,一位虎狼之药都没有,怎么会伤我的身子要我的性命呢?”姑娘见丁五味救了自己父亲的命之后对他更加信服,于是耐心对父亲劝说道:“真的,阿爹,您几日前开的药方,我天天给您煎药,可是您一点都没有好转,本想着下山给您找个大夫,可您也知道我们虽然靠着卖草药能赚点银子,但是药商奸猾,用低价压榨我们,就算是人参这样上好的药材,若是他们存心作对,还不是和萝卜一个价钱,镇上大夫来这一次又贵,加上去镇上来回就要一天,我实在放心不下,上午就给您煎了点山参,想要用人参给您提提神,可不成想方才进屋见您反而更加严重了。亏得遇上了这位大夫给您重新开了方子施了针,这才救了您。”

亏得这老汉也是个明事理的,便向丁五味请教道:“这位小兄弟医术实在了得,请教尊姓大名。只是不知小兄弟是否肯向老汉赐教一二,为何老汉用错了方子。”丁五味谦虚道:“老人家,请教二字不敢当。在校姓丁,草字五味。老人家起病之时是否初起觉得身热无汗、骨节疼痛?”老汉和姑娘点点头说道:“是的。”丁五味听后答道:“这就对了,怪不得您用了大量的辛温发汗之药。但是您这病却不是伤寒,若是伤寒您用发汗之药自然可解,但是您这病是感受的温热之邪,郁闭在内,所以您会感到身热无汗,但是却不能用辛温之品,要辛凉解表才行,还需要清里热。您用了辛温之品耗伤阴津,津液大亏,燥结于里,热不得泻,怪不得您会昏蒙呢。加上茯苓姑娘又给您用了人参这样的大补之品,里头的邪气得到了补充,而您自己体内的正气却是被这邪气越耗越多了。所以您这病才越来越重,我方才用的药方是给您泻里热,这大黄芒硝还有厚朴虽不是您口中的上好药材,但均是泻里热燥实的,都对您的证,又用了针灸助您泄热,热邪得出,所以您就能醒过来了。只是还需要调养,我再给您写个方子,等过两天就用那个方子。这几天不要进食辛温之品了,多吃一些甘凉的东西,补补津液。”

老汉听完丁五味的一番言语叹道:“可笑我采药几十年却比不上一个年轻后生。守着这满山的药材又有何用呢?”丁五味劝道:“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医药不分家,老人家熟知药性,岂可妄自菲薄,我不过是出生在杏林世家,从小读了几本医书罢了,说起对药材的认识是万万比不上老人家的,您院中好几味药材我都不认识呢。您的药材确实是属于上乘的,比起我家的那几位药商的药材好上许多。”姑娘却在一边不忿道:“药材好有什么用,被那些个医商勾结的坏人逼得我们这些采药人就算有了好药材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空有药材,却请不起一个大夫。”丁五味见此也有几分不忍便道:“老人家,我家中是开医药坊的,我爹每年都要进些药材,我看您的药比起我家进的药材好上许多,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卖给我爹,我爹不会克扣药价的。若是老人家的药量多的话,我可以让我爹来这边进药。”

老汉听后忙连声谢道:“那这般可得多谢丁先生了。我还有个结拜兄弟也是干采药行当的,只是这几天和儿子去了邻县卖药,就是为了多卖几个钱好给茯苓还有他儿子办喜事,可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呐,病倒了。若是丁先生肯照顾我们两个的生意,那么您放心货源肯定是充足的。怎么着也得把两个孩子成亲的钱给攒足了呀。”听着父亲的话语,在一边的茯苓不禁红了脸,娇嗔道:“阿爹,您当着外人说什么胡话呢。”丁五味笑道:“原来茯苓姑娘就要成亲了,这倒是一桩喜事,到时候我让我爹派人来道喜。”随后正色道:“老伯,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来坐忘峰是为了采药救人,请问老伯可知百年山参长于何处,我要用他来救我朋友性命。”老汉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对茯苓说道:“茯苓,你去里屋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茯苓应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雕花木盒出来。老汉轻轻抚了抚木盒,良久方才说道:“丁先生,这坐忘峰上原先确实是盛产人参,虽比不上长白山的参,但也是品质极优良的。可药商为了赚钱呐,这些年来愣是把这长了几年的参就挖了出来,以次充好,只有那些实在危险的地方还有几株老参没被挖走。但是你看……”说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两株老山参,每株均是参须修长。饶是丁五味见到了这样的老参也是啧啧称奇。

“这两株老参,是老汉我采药几十年留下的,药商克扣实在太狠,老汉不想把这两株老参就这么糟蹋了,今日遇到丁先生这样的好人,救我性命,又指点我们一家子活路,老汉无以为报,便将这两颗老参送于先生,以报救命之恩。”丁五味抚着这两株山参道:“老人家,这两株参实在是珍贵,药性更是上乘,您若是这样赠了我,我实在受之有愧,于心难安。”老汉说道:“丁先生,我今日方才知道,只有用到恰到好处的药材才是好药材,您朋友需要这山参,于他而言就是救命良药,若是像我这样的反而会害了性命,既然如此为何不用它来救人一命,而是让它蒙尘呢。今日你我有缘,所以才让您救了我,而我用它来回报您的救命之恩有何不可?”丁五味见推辞不过,又思及不知白珊珊病情如何了,还是多取一颗人参保险,因而说道:“老人家,您这参实在珍贵,若要报答我的诊金我取一颗参,另外一颗,我以平价买下如何?”老汉还想推辞一番:“这……”丁五味径自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银票递给他:“我从不占人便宜,再说了茯苓姑娘成亲也要钱,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开销更大,您就当卖了一颗参给茯苓姑娘做嫁妆吧。”如此这般,老汉方才收了银票。

丁五味打包好山参之后,起身告辞:“老人家,茯苓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朋友还等着救命呢,我就告辞了,若有机会,日后再相见了。”茯苓起身将他送到门口,瞧着他一步步向山下走去。他满是疑惑看着丁五味:“茯苓,这位是?”姑娘见父亲醒转过来忙走过去坐到床边扶起他说:“阿爹,幸亏这位大夫救了您的性命。您不知道您自己开的药,差点要了您自己的命呐。”老汉却一脸质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我用的全是好药材,一位虎狼之药都没有,怎么会伤我的身子要我的性命呢?”姑娘见丁五味救了自己父亲的命之后对他更加信服,于是耐心对父亲劝说道:“真的,阿爹,您几日前开的药方,我天天给您煎药,可是您一点都没有好转,本想着下山给您找个大夫,可您也知道我们虽然靠着卖草药能赚点银子,但是药商奸猾,用低价压榨我们,就算是人参这样上好的药材,若是他们存心作对,还不是和萝卜一个价钱,镇上大夫来这一次又贵,加上去镇上来回就要一天,我实在放心不下,上午就给您煎了点山参,想要用人参给您提提神,可不成想方才进屋见您反而更加严重了。亏得遇上了这位大夫给您重新开了方子施了针,这才救了您。”

亏得这老汉也是个明事理的,便向丁五味请教道:“这位小兄弟医术实在了得,请教尊姓大名。只是不知小兄弟是否肯向老汉赐教一二,为何老汉用错了方子。”丁五味谦虚道:“老人家,请教二字不敢当。在校姓丁,草字五味。老人家起病之时是否初起觉得身热无汗、骨节疼痛?”老汉和姑娘点点头说道:“是的。”丁五味听后答道:“这就对了,怪不得您用了大量的辛温发汗之药。但是您这病却不是伤寒,若是伤寒您用发汗之药自然可解,但是您这病是感受的温热之邪,郁闭在内,所以您会感到身热无汗,但是却不能用辛温之品,要辛凉解表才行,还需要清里热。您用了辛温之品耗伤阴津,津液大亏,燥结于里,热不得泻,怪不得您会昏蒙呢。加上茯苓姑娘又给您用了人参这样的大补之品,里头的邪气得到了补充,而您自己体内的正气却是被这邪气越耗越多了。所以您这病才越来越重,我方才用的药方是给您泻里热,这大黄芒硝还有厚朴虽不是您口中的上好药材,但均是泻里热燥实的,都对您的证,又用了针灸助您泄热,热邪得出,所以您就能醒过来了。只是还需要调养,我再给您写个方子,等过两天就用那个方子。这几天不要进食辛温之品了,多吃一些甘凉的东西,补补津液。”

老汉听完丁五味的一番言语叹道:“可笑我采药几十年却比不上一个年轻后生。守着这满山的药材又有何用呢?”丁五味劝道:“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医药不分家,老人家熟知药性,岂可妄自菲薄,我不过是出生在杏林世家,从小读了几本医书罢了,说起对药材的认识是万万比不上老人家的,您院中好几味药材我都不认识呢。您的药材确实是属于上乘的,比起我家的那几位药商的药材好上许多。”姑娘却在一边不忿道:“药材好有什么用,被那些个医商勾结的坏人逼得我们这些采药人就算有了好药材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空有药材,却请不起一个大夫。”丁五味见此也有几分不忍便道:“老人家,我家中是开医药坊的,我爹每年都要进些药材,我看您的药比起我家进的药材好上许多,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卖给我爹,我爹不会克扣药价的。若是老人家的药量多的话,我可以让我爹来这边进药。”

老汉听后忙连声谢道:“那这般可得多谢丁先生了。我还有个结拜兄弟也是干采药行当的,只是这几天和儿子去了邻县卖药,就是为了多卖几个钱好给茯苓还有他儿子办喜事,可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呐,病倒了。若是丁先生肯照顾我们两个的生意,那么您放心货源肯定是充足的。怎么着也得把两个孩子成亲的钱给攒足了呀。”听着父亲的话语,在一边的茯苓不禁红了脸,娇嗔道:“阿爹,您当着外人说什么胡话呢。”丁五味笑道:“原来茯苓姑娘就要成亲了,这倒是一桩喜事,到时候我让我爹派人来道喜。”随后正色道:“老伯,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来坐忘峰是为了采药救人,请问老伯可知百年山参长于何处,我要用他来救我朋友性命。”老汉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对茯苓说道:“茯苓,你去里屋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茯苓应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雕花木盒出来。老汉轻轻抚了抚木盒,良久方才说道:“丁先生,这坐忘峰上原先确实是盛产人参,虽比不上长白山的参,但也是品质极优良的。可药商为了赚钱呐,这些年来愣是把这长了几年的参就挖了出来,以次充好,只有那些实在危险的地方还有几株老参没被挖走。但是你看……”说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两株老山参,每株均是参须修长。饶是丁五味见到了这样的老参也是啧啧称奇。

“这两株老参,是老汉我采药几十年留下的,药商克扣实在太狠,老汉不想把这两株老参就这么糟蹋了,今日遇到丁先生这样的好人,救我性命,又指点我们一家子活路,老汉无以为报,便将这两颗老参送于先生,以报救命之恩。”丁五味抚着这两株山参道:“老人家,这两株参实在是珍贵,药性更是上乘,您若是这样赠了我,我实在受之有愧,于心难安。”老汉说道:“丁先生,我今日方才知道,只有用到恰到好处的药材才是好药材,您朋友需要这山参,于他而言就是救命良药,若是像我这样的反而会害了性命,既然如此为何不用它来救人一命,而是让它蒙尘呢。今日你我有缘,所以才让您救了我,而我用它来回报您的救命之恩有何不可?”丁五味见推辞不过,又思及不知白珊珊病情如何了,还是多取一颗人参保险,因而说道:“老人家,您这参实在珍贵,若要报答我的诊金我取一颗参,另外一颗,我以平价买下如何?”老汉还想推辞一番:“这……”丁五味径自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银票递给他:“我从不占人便宜,再说了茯苓姑娘成亲也要钱,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开销更大,您就当卖了一颗参给茯苓姑娘做嫁妆吧。”如此这般,老汉方才收了银票。

丁五味打包好山参之后,起身告辞:“老人家,茯苓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朋友还等着救命呢,我就告辞了,若有机会,日后再相见了。”茯苓起身将他送到门口,瞧着他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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