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安静

一个人的安静

空即色,色即空。空空色色,即一个人的“静”。

躺在床上,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读完邹业本学长的两本长篇小说《寂静村庄》和《那片松林》,宁静了起伏的心灵,安静了韧性的智慧,酿造了朴素的时光。

傍晚,笔尖在清新的稿纸上写下关于我对邹业本学长的片段印象。邹业本,是我就读大学的一位学长,也是本地人,已毕业多年,现主要从事教书,写作,旅行,出版有长篇小说《寂静村庄》和《那片松林》。我们从空间相识已一年多了,偶而有短信联系,但我们之间从未真正谋面过。记得那年夏天,他回到家乡,来到母校,他在空间上给我留言,说他回到了母校,现正在校园。可惜那时我没有在线,所以错过见面的机会。初识他时,就已经知道他出版了《寂静村庄》,曾经也在学校的图书馆寻他的书,但在教工书库,不能外借,所以一直没看。那段时间,我的整个日子过得很忧伤,每天用阅读和学业来麻醉自己,突然收到他赠送给我的两本小说集《寂静村庄》和《那片松林》,我的黯淡生活从他的小说故事里找到了出口。在那两本书的扉页,他写道:“陈秋妮教正,请师妹多批评!”有时,我该庆幸自己,能够认识这样一位低调谦虚的青年作家,能够在繁忙里想起给我这样一位平凡的师妹寄书。

每个人都有自己微小的孤单生活。然而,读完的他的《那片松林》的自序后,为了创作,为了这小说,他付出的究竟是什么?时间,精力,感情,心血?不,他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给予小说。两本小说的主人公都是喜欢文学,喜欢写作的,喜欢安静,甚至是入世的空静。在他的书名《寂静村庄》和《那片松林》里,明显感受到他对大自然安静的追求和向往,渴求一个人在寂静村庄或一个人坐在那片松林生活,思考人生。“寂静村庄”是《寂静村庄》中的小说主人公钟山在流浪疲倦后,选择远离喧嚣的城市,躲避虚名和爱情的诱惑,到广东粤北的一个偏僻小村庄教书,独自在孤独寂静中度过的村庄,在那里寻回自己的灵魂。“那片松林”是《那片松林》小说中的“我”出生在盆地里那个小村庄的一片松林,但小说中的“我”在童年时阴差阳错地被偷棺材的盗贼抬走,远离故乡。在自序《疼痛的松林》里,首句这样写道:我再次回到老家,独自一人,坐在松林里。在荒岭的石块上,我翻阅着这堆写满文字的稿纸,内心感慨万千。我知道,小说中的“寂静村庄”和“那片松林”都是真实的,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装满他的点滴回忆。

小说《寂静村庄》主要围绕当代大学生钟山的故事而展开铺叙的。钟山,年轻有为,还读着大学却已是市文联作协最年轻的一员,文章在省级发表,自己出版《生命的黑夜》一书。无论是在大学校园,还是当地文坛,都很有名气。在小说里,钟山和文婧相恋相爱,两人手牵着手在一条历史文化老街“麒麟街”约会,一起跟魏教授到富川龟石水库采风做调研,抄录《修龟庙记》。这小说里的环境,是真实的,是安静的,我走过路过。笔锋一转,似乎所有一切的美好都是为悲剧做铺垫。钟山达到了人生功名的顶峰,但在浮躁不安的功名下又一瞬间坠入深谷。钟山背叛了深爱他的文婧,恋上了市电台一名王牌主持人许小蝶,文婧接受不了现实,选择在黑夜的高楼里安静地结束她的生命,许小蝶辞职逃离到北方一城市另寻工作,钟山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离校离家到西藏某寺庙做半年和尚,后又辗转到北京、杭州流浪,终回到南方广州,在粤北的偏僻小村庄小学任教,反省少不更事犯下的过错,赎回埋葬了的灵魂,安静度过下半辈子。

《那片松林》里的主人公“我”打伤了二婶,被追杀躲到破庙里一副棺材,棺材被偷,“我“被抬走,丢上贼车,跟着曹小偷过着狗样的生活。“我”因逃命,被曹小偷灼伤喉咙变成哑巴。“我”独自一人在安静的果园里修建小木屋,情醉果园。时光飞逝,阿迪来了,教“我”识字读书,改变了“我”的人生。生活中的许多事,是突然发生的。原来,曹小偷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带 “我”回到故乡,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不再在,家不再有。小说的结局,他们漂泊到湖南道县里安生立命,“我”靠笔杆子写作赚钱,曹小偷和阿迪改过自新,仨人安静地过好每一天……

读完邹业本学长的小说后,洞悉他的心灵或自己心灵的秘密,都是安静。安静,使他低调,谦虚,活在最本真的生活,正如他在《寂静村庄》里算命老先生给钟山的一句话“文有浮名应足诫,艺无真谛应追求”,这不也是他的座右铭吗?在《寂静村庄》的封面他写道,“作家写完作品后就应该退到后面,关紧嘴巴。搞文学创作的,应该做的工作是不断地创作出更新、更好的作品。叽里呱啦大谈过去的历史,是多余的,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是的,他是在为自己写作,是一个人在安静耕作属于他自己的文学土地。

读邹业本学长的小说集,使人安静地思考,安静地生活在别处。是的,读他的书,感受一个人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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