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早起，推窗便听到蝉鸣，天才刚亮，还蒙着点灰蓝，看看表五点不到呢。难道我的记忆出了差错吗？从小就听惯了这鸣叫，它们好像总发生在中午呀。

原来蝉鸣叫不是根据时辰或是阳光什么的，而是温度，温度越高叫得越凶，当温度低于24℃时停止鸣叫。看来是因为今早的气温太高了。是啊，出了空调房立即被热浪包裹着，这种情况在小时候是不多见的。

想起上周日我们曾讨论过蝉。那天中午，婆婆说有一只蝉藏在露台的某颗树中，叫得教人心烦，儿子女儿争先恐后地去找那蝉。我于是想到小时候我们是怎么捉蝉的。我们制造工具，一根20厘米左右的细铁丝，一根竹竿，一根线，将铁丝卷成水瓢样，末端用线绑到竹竿端部。然后找到蜘蛛网，把蜘蛛网绞在铁丝圈上。中午乘蝉鸣叫的时候，去罩它们。成功率很高，它们可能忘情于鸣叫，又或者忙碌于吸树汁而顾不上。

女儿问我，蝉是好的还是坏的？我说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是坏的，因为它们吸取树汁，对树造成伤害。儿子立即嚷道，那我们就把它们打死。“估计动画片看多了，最近总说打死之类的话。可是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是不会明白的。”

我说，打死它们地球就要伤心了，因为每一种生物都是它的孩子，少一个都不行呀。儿子说，“那我们就不打它了，我们就看看它，好不好？”

婆婆嫌弃蝉鸣烦人，而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感受到一种安宁。当我仔细聆听它们的鸣叫，一时忘记自己尚置身于高楼林立的城市，我感觉回到了我儿时的村庄，在洋槐树荫下摇着蒲扇，蝉唱蝉的歌，我乘我的凉。

徐永萍

2019/7/27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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