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大学同学给我做了一个测试。
如果你被困在一个荒岛,很饿很饿很饿,给你四样东西,管够,只能选一样,选定后其他三样就会消失,有馒头,鸡蛋,橙子,香蕉,你会选哪个?
我选了香蕉。我自认为很科学。
我的理由是这样的。很饿很饿很饿的情况下,吃橙子也不管用啊。另外,那东西果酸那么多,太伤胃了。鸡蛋和馒头倒是实在,可是没说给提供水,要是海上的荒岛,海水又不能喝,太噎得慌了。就选了香蕉,既有淀粉又有水分。我聪明吧。
没想到,同学给我的答案是,我是一个外表黄但内心很纯洁的人。那时候还没有“污”这个字眼。
哦不,重点不在黄还是污。重点是,一个从来都没和男生牵过手的人被人说黄,哪怕只是外表黄,也好尴尬啊。
那时候是大一,学习还是以课本为主,见识浅。等到了大二之后,课本沦为了侍妾,图书馆里的杂书当上了正妻,才知道,尴尬是多余的。苏轼,白居易,哪个没污过?
说两个好玩儿的。
张先,又是张先。他真的不是我的偶像,我对他也不算特别熟悉,可每次提到诗词,总有他出现,他是丑文公众号里最熟悉的面孔。张先跟苏轼是好哥们,但他俩年龄差距有些大。这么说吧,张先中进士的时候,苏轼还没出生。
张先老先生真是撩妹的一把好手。八十岁那年,居然迎娶了一位十八岁的小娇娘。而且文人还都有一个恶习,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一次,朋友小聚,三十四岁的苏轼问八十岁的张先婚后感受如何。
张先笑吟道: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听明白了吗?就是年龄不是问题的意思。同是情场高手,苏轼看看张先那得意的样子,心中不快,立刻和诗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装。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满头白发如梨花,粉红娇面似海棠,最后那句比喻简直绝了。苏轼言语里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同样嫉妒过别人的,还有白居易白大人。
白大人有个朋友姓崔,其何许人也,已无从考证。大概是有一次这位崔姓友人勾搭上了一位叫谢好的女子,这女子年轻貌美、如花似玉,而崔姓友人早已是个老帮菜,白大人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那叫一个酸啊。即赋诗一首:
青娥小谢娘,白发老崔郎。
漫爱胸前雪,其如头上霜。
啧啧,胸前雪,头上霜,这回不是一红一白的对比,两下里都是白的,只是白的位置不同。不过,这女子穿得也够露的,不然白大人怎么会看到胸前雪呢。
歪诗就不说了,连最著名的《长恨歌》,读起来也是充满了超能力啊。比如“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为什么就不上早朝了?再比如“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来来来,你来感受一下“无闲暇”和“夜专夜”,我甚至忘掉了我背过的《卖炭翁》和《观刈麦》。
后来,等我读到了《花间集》,就是晚唐花间词派的词集,我才知道,以上我说的那些,都是小污见大污了。
先贤啊先贤,你就这样把一个单纯无邪的小女孩给带坏了。
说到这,你是不是觉得我跑题了。题目明明是《一个文学女青年是这样污的》,怎么又说苏轼,又说白居易?
我当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接下来就是女文青的污时间。填几首艳词,浓浓的五代风(唐五代时期的诗词风格),给各位看官茶余饭后舔点回味。
哦,对了,文章开头那个测试题你是不是也在心里悄悄做出了选择?我来公布答案。
选馒头就是一个里外都纯洁的人。
选鸡蛋就是外表单纯心里黄。
选橙子的话,你没救了,太黄。
别信了,压根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