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的江湖 第一章 无法重逢的别离

第一卷 北国雪

第一章 无法重逢的别离

题记------------------原来这场付出了十年光阴的辛勤祭雪,只为印证我们再也无法重逢的别离。

人人称赞江南烟雨脱红尘,道尽江南好话,冠绝天下的美色与故事亦可折写成诗,盛名远扬。
却有几人知,北国大雪飘零,风烟残尽,一眼望去,山河寂静,冰封万里。
如果说,江南是一首极负盛名的诗,那北国,亦是一本破败凋零,千古封尘的书。
北国寒城的雪,早已不知是何时开始下的,它们如精灵般雀跃而来,不知疲倦的为地面铺上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积雪。
北国原名为北离国,是天地最北的国度,这里地域偏僻,土壤贫瘠,既无法媲美江南的古道盛名,又无法比拟中原的疆土辽阔,加之常年大雪纷飞,属实是一处孤寂贫寒的穷乡僻壤。
也正因如此,北国远离烽火硝烟与战乱,是天下最难得的一处尘世净土。
故而除了这里久居的人,大多是以前南阳踏马北征大辽时逃来避难的难民及归隐江湖的侠客。
大雪若真是一本千古之书,那北国的祭雪节则是书中最为远名的篇章。
九月十九,是北国子民的祭雪节,届时沉寂的北国会陷入一片难得的热闹之中,其欢庆程度不亚于南方的大年。
北国没有过年的习俗,因此对北国而言,祭雪节便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
传闻九月十九是冰雪女神的降世之日,每到这一天,女神会给北国带来眷顾和神迹,而那呼啸的鹅毛大雪也总会在这一天如神迹亲临般的停下,使得世人对女神更加虔诚和深信不疑。
“白先生,你就信我一次吧,咱们北离国,是真的有冰雪女神!”
穷酸简陋的屋子内,有一稚童见眼前的白先生始终摇着头,显得有些急眼,而围着长板凳挤坐了整整一圈的其他年级稍大点的孩子只是哈哈笑着,因为这群孩子知道,这位不过三十而立却已两鬓斑白的白先生来自那富饶之乡的南边,是中原人士,所以不相信北国的冰雪女神传说也是情有可原。
门窗缝隙吹进来的风冻得让人直缩脖子,稚童此刻小脸通红,双手勾搭在白先生的脖颈,脚已悬空,一副白先生你若不信我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白先生是寒城里人们对他的尊称,因寒城没有学塾,而这位先生又乐得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故而尊称一声先生,十年前来到寒城,无人识他,又不愿透露名字,只是一袭白衣衬出他那与寒城格格不入的高贵气质,大家便都称呼一声白先生。
白先生微笑着将稚童像鸡仔一样拎回座位上,缓缓说道:“不出几日便要祭雪了,届时看女神显不显灵不就知道了。”
稚童刚回到板凳上,又想跳起来往白先生身上爬,分明就是想借着白先生不相信冰雪女神的机会故意与其亲昵。
好在稚童旁边稍大些的小女孩一把拉着他衣领,并制止道:“猫儿,不得对白先生无礼!”
猫儿名赵茂儿,外号同谐音猫儿的稚童撇撇嘴,不满的坐回板凳。
可猫儿天性活拨好动,让他乖乖听学习字,犹如让书生舞剑,难度不小。
“白先生,听说你是南边的人,那你认识剑妖公子吗?我爹说,剑妖公子是江湖上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很久以前,剑妖公子一人一剑,挑起天下腥风血雨,杀得整座江湖鸡飞狗跳,好不自在!”提起江湖事,猫儿稚嫩的脸蛋儿神采奕奕,面露兴奋道:“我那死鬼老爹还说我有剑侠之姿,若是学武练剑,定不比读书识字要差,说不定将来还能赶超剑妖公子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剑!”
猫儿身旁的小女孩儿忍不住白眼,心道咱爹俗人一个,能说出剑侠之姿这种话?倒是咱娘常说你小小年纪脸皮厚的跟咱爹一样,不愧是亲生儿子!
“可惜我只有一把假的木头剑,想来是成不了那大人们嘴里的剑侠了。”
这里的孩子本没什么文化学识,但在白先生十年如一日的循循教导下,说起话来,一点不像偏野地方没上过学塾的孩子。
见白先生只是微笑不说话,猫儿又说道:“白先生,这书上的字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天天学字多无味儿,要不你给我们讲讲那剑妖公子的故事吧?”
“是啊白先生,我们也想听江湖上那些精彩的故事。”
其他孩子跟着起哄。
白先生无奈,只得放下手中残旧破败的书本,看着孩子们充满期待的眼神,便道:“也罢,那今日就给你们讲讲南边的那座江湖,以及那些仙人风采的江湖过客......”


雪纷飞,漫山遍野。
关外远处雪山的银杉树被大风大雪刮的折腰,天空还在呼啸,近处,一青年一少年身披大袄并行于齐膝深的雪地中。
少年环抱着两柄宝剑,一柄纯青,剑鞘剑柄皆是透着大雪掩盖不了的霁色光亮,另一柄则用粗布包裹,不得真容。
“剑童,雪大,还撑得住?”一袭青衣的青年星眸俊目,气宇间散发出非凡的锋芒,见身旁少年跋涉吃力,低头询问。
“撑得住。”被青衣人唤做剑童的少年坚定着脸庞,他既然离开了那座养尊处优的剑阁,自然不会轻易像那远处的银杉树般折腰。
剑童大口呼着雾化的空气,同时问道:“先生,你与那剑妖公子既是旧识,这里也不是那视剑妖如禁忌的剑阁,不如顺道跟我说说那剑妖公子的事迹?”
“剑妖而已,有何好谈。”
剑童兴致勃勃,不理会青衣先生的寡淡,津津乐道的继续追问:“先生可知剑妖公子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已经踏破剑仙瓶颈,仗剑飞升?成为了那传说中前无来者的真正仙人?”
青衣先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声道破:“飞升和仙人,虚无缥缈,不过都是江湖中人的臆想。”
是啊,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仙人?
人活百年,生老病死,才是人间真实百态。
剑童闻言先是眸瞳微暗,随后又散发光彩,说道:“既然是江湖臆想,那意味着我生平是不是还可以再见到他?”
对于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登顶江湖传说的剑妖公子,剑童熟悉又陌生,但眼神中,崇拜之色掩都掩不住。
青衣先生见此,略露不悦,道:“这么想见这位剑妖公子?你先生可有比他差分毫?”
剑童抱着双剑手忙脚乱,赶紧解释道:“先生有那君子剑的美誉,冠绝江湖,比起剑妖公子自然是毫厘不差的,只是这剑妖公子,毕竟与剑阁渊源颇深,且还是......”
“好了,你先生哪当得起那冠绝二字,剑妖有这个脸皮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你先生可没这个厚脸皮的,这点自愧不如。”青衣先生打趣道。
“先生难道不想当当那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
“没兴趣。”
“先生骗人,江湖上谁人不喜欢当天下第一?”
“你先生从不骗人。”
“对了先生,我们这趟跋涉千里,远赴北离,总不是特意来祭雪的吧?”剑童询问,他不知此趟远行北离的目的,只知先生与自家老爹相谈一夜,随后老爹便放自己离开这十年足不出户的剑阁,下山跟随先生不惜跋涉千里路途,来到这漫天遍野都是银白大雪荒无人迹的北离。
“北离北离,别离别离。”青衣先生叹息一声,他望向无尽的雪原,声音极轻的喃喃道:“若不出意外,这一趟路,是与江湖再也无法重逢的别离了。”
见青衣先生有些失神,剑童扯了扯他的大袄一角。
“先生?”
青衣先生继续跋涉,轻轻说道:“剑童,老阁主不让你练剑,虽说是为你好,但人生何处不是江湖?笼中雀也终有出笼的一天,你这只小雀,能飞多高,就看自己造化了。”
“所以我们这趟北离之行?”
青衣先生神情肃穆,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眉宇间锋芒似折煞了漫天大雪。
“杀妖!”


寒城外三里,雪渐小。
一老一小两道身影离破败不堪到连牌匾都没有的城门愈来愈近。
两人皆是邋遢装扮,好在身上覆了一层白雪,稍微显得干净一些,那小的越接近城门,哆嗦得就越厉害,他上牙磕着下牙,颤声说道:“老芋头儿,我真要不行了,这最后一段路,你背我过去吧,我对北国的冰雪女神起誓,下辈子必定给你端茶倒水,感恩戴德!”
这话儿少年郎在路上已经唠叨了无数遍,说罢就欲跳上老芋头的老腰老背。
老芋头瘦骨嶙峋,这身子骨上的重量看起来比少年郎还要轻个不少,若真背着少年郎,估计走不出几部骨头都得散架。
好在老芋头儿不为少年所动,反而直接给了少年郎一脚,少年郎则被这一脚踢得脑袋埋雪三尺,屁股朝天。
“堂堂七尺男儿,别老说自己不行,这以后若娶了姑娘,难道还要老头子来帮你不成撒?”老芋头是西蜀人,口音带着浓浓的西蜀腔调,加之说话间那两颗大龅门牙外凸,诙谐有趣,自带喜感,且他对少年郎毫不客气,一点不甩好脸色。
少年郎将头埋在雪地里,也懒的再拔出来,只是抖着屁股咕哝道:“老芋头,我认你做舅舅成不?你做舅舅的照顾一下自个儿小侄子又不会掉脑袋?”
老芋头呸了一句,道:“认老头给你当爷爷还差不多。”
少年郎无奈,碰上这么个比自己还臭不要脸的老头,只能认命,他从雪地中挣扎出来,继续哆嗦着前行,同时瞪了一眼老芋头,说道:“老头行啊,想比天大?”
“比天大也总好过做你那消受不起的舅舅。”老芋头不以为意。
“老芋头儿,你可知为何女子一见到你不是跑就是躲么?”
“想必是老头子我太过英俊倜傥,寻常女子见了心生自卑,自觉配不上,只好躲起来偷瞄几眼吧。”老芋头毫不害臊的说着,脸不红心不跳。
少年摇摇头,说道:“是这无瑕的三尺雪,都洗不净你那七尺厚的脸。”
入城。
为避风雪,老头和少年走进一条小巷弄,巷里头风小,竟让人不自觉在这北国的严寒中多了一份暖意。
老芋头双肩一抖,身上几近凝结成冰的雪花竟被悉数抖落,而那少数化成渗人心脾的雪水也跟着蒸发成雾气,竟使得老头此刻隐隐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奈何他面对少年郎笑了笑,这一笑,龅牙外翻,仅存的那点儿气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年郎学着老芋头的模样装腔作势抖了一抖,可他身上的冰雪纹丝未动,又见老芋头在一旁笑的猥琐,少年郎只好脱掉外衣用力抖擞,缺件衣服,少年郎顿时被冻得脸色垂青的,也不顾是否抖得干净,赶紧披上。
少年郎兴许是觉得老头太猥琐,瞧不下去,便踹了他一脚,老头也不闪不躲,任由这一脚踹自己屁股上,事后还笑着揉揉自己屁股。
“会点三脚猫功夫了不起?”
“可不是?”老芋头也不谦虚,总有江湖人会说,这学来的东西,可不就是用来卖弄给别人看的么?
少年郎也不在这小事儿上纠结,继续沿着屋檐往巷子里头走,两人这副穷酸样打不起尖,就连温饱都显得十分困难,只想快点找户看起来善良且好欺负的人家讨碗饭吃。
“老芋头,这姓张的江湖术士不会是骗子吧?”少年郎隐隐露出担忧道:“把我们骗到这鸟都不愿意来拉泡屎的北离,自个儿收了银两去逍遥快活?”
老芋头笑着,说道:“公子放心吧,姓张的一身术算本事在江湖上还是有名望的,他既然说这座寒城能让公子逢凶化吉,既来之则安之不是?”
邋遢少年郎轻哼一声,继续道:“姓张的老头笑起来比你老芋头还猥琐,见到那街头小娘眼睛瞪的比我还直,属实看着不像好人,下次碰着非得拔了他那用来假装清高糊弄姑娘们的白胡子。”
“公子拔姓张的胡子那是为民除害,还世间女子一个安良。”老芋头故作正气,振振有词道:“但公子说猥琐,老头子不服,姓张的天生猥琐就不说了,老芋头这张倜傥的俊脸一路上为公子尽忠尽职,就差没刻上忠义二字在脸上了,公子怎忍心将这赤胆忠心的老芋头理解成猥琐呢?”
说罢,老芋头还露齿一笑。
若非是刚出南阳关外便碰上一伙悍匪,老芋头原形毕露,当时为了保命拼了奶劲似的将自家公子往外卖,生怕这伙匪贼不知道少年郎鞋底和裤档里头还藏着不少票钱。
差点就信了你大爷的忠义!
就没见过将打劫的当成亲家似的卖自家公子的忠义!
“老芋头,幸亏你没长胡子。”
“老头子啥本事没有,就偏偏比那姓张的有先见之明。”老芋头悻悻然道。
穿过巷弄的拐角处,有三小童嘻闹,其一小童手握桃木短剑,比巴掌略长,另两小童在一旁装模作样,配合“小剑侠”打的有来有回,好不欢快。
握木剑的小童正是刚听完白先生说完江湖故事的赵茂儿,其余两小童也有旁听,如今三人正在重演白先生口中昔年剑妖公子从中原一路杀至江南,最终剿灭“暗潮”的故事。
破旧门槛上,有小女孩正襟危坐,正读着从白先生那借来的《礼记》,但见到一老一小后,小女孩合上书页,防贼一般盯着眼前陌生的两人。
小女孩此举并非是因为眼前两人陌生的缘故,毕竟这几日来寒城的陌生人不少,一年到头,也就这段时日有慕名祭雪节而来的生人,北国这个贫寒之地实在是没什么再能够吸引人的了。
小女孩说小其实也不小了,北国女子十四当嫁,而小女孩过了今年也该到了出嫁的年纪,只是家境贫寒,平时吃不好穿不暖,没有那富贵人家的小姐身子,便显得十分瘦小。
至于眼前对自己弟弟猫儿左手抓的馒头虎视眈眈的一老一小,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尤其是那个老的,哈喇子也不擦擦,都流一地了。
近些日子见过不少光鲜亮丽、锦罗玉衣的南边人,唯独没见过像个乞丐似邋遢的,一直以来,小女孩都觉得南边是锦衣玉食的富饶之地,连路边的乞丐都是端着衙门发放的金碗奉旨乞讨,今儿个算是改观了。
三小童似乎已经演练到了最终的决战,赵茂儿手握木剑,皱着雏眉硬是被他装出了一副高人风范,他有板有眼的一字一句,且压着嗓子低沉道:“剑妖三式第一剑!”
木剑一舞,一小童作势倒地,还略显生疏的啊了一声。
“剑妖三式第二剑!”
木剑再舞,另一小童应声躺下,噗噗噗几声装作吐血而亡,丝毫不顾及地面脏兮兮的雪与泥,大概是演到深处,做戏其中,已经达到了忘我的戏子境界,记不起家中老母那竹笋炒肉的味道。
赵茂儿同样沉浸在成为天下无敌的戏中无法自拔,连手中的馒头都忘记啃了,被这酷寒的天气冻的发硬。
赫赫有名的剑妖三式递出了两剑,这一剑一个小童子,可还有一剑没出就已经无人可杀了?
赵茂儿心中叹息,巅峰寂寞啊!
再看了看眼前从拐角处冒出来的老小邋遢汉,赵茂儿忘乎所以,手舞足蹈的递出第三剑,心中快意,不比那真正仗剑风流的剑妖公子差上丝毫。
令小女孩都忍不住捧腹的是这两傻子居然顺势往后一倒,趴在地上,尤其是那少年,演技浮夸的捂着胸口,并大声道:“少侠好剑法!”


白先生独自立于门前,望向远方风雪中依稀可见的雪山头,那里曾经雪狼遍布,就连城里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轻易踏足那边,当然,也总有那么几个靠采摘雪莲发财的会偶尔不惜命。
如今的雪山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雪狼了,在那山颠,只葬着一个她。
一个曾在江南雨幕中,说自己死后最想要葬在北国雪山之巅的她。
她说,雪山之巅是最孤独清静的风景,远不同于江南的红尘纷扰。
她说,她很喜欢。
她说,她想要拥有这种脱离世俗的绝美,就如她容颜那般一样。
那日,他背着冰冷的她,徒步来到这座山巅,她未能睁开哪怕只是一眼,瞧一瞧此生梦寐以求的风景。
那日,他为她摘来传说中的七色彩莲,试图冰封她的身躯不朽,归来之时,雪狼正在撕咬着她的身体,一怒之下,他屠尽满山千余只狼。
那日,他遵守了约定,放下所谓江湖,在这陪她北国祭雪十年。
如今,他稍稍一抬头,便可再看见她,看见她在那雪山之巅,欣赏着绝美的孤独风景。
原来,这场付出了十年光阴的辛勤祭雪,只为印证我们再也无法重逢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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