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老周家出事了！很多村民都围在院子里看，老周的小儿子周山正抱着院子里的树亲着。周山疯了，跟他的两个姐姐一样刚到二十岁就疯了，他的大姐、二姐也是在差不多年纪疯的。
老周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往日的色彩。脸上的皱纹，像被刀刻进了骨头里。风吹动着头发，花白而又凌乱。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看起来已经有七十了。老周的老婆，坐在一旁嚎啕大哭，这个农村妇人想不明白，命运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一旁的村民小声的议论着，也不知道老周家祖上做了什么孽，几代单传的儿子也疯了。周家世代住在这里，祖辈也没有精神有问题的，她老婆家祖辈也没有。若说为人，老周做村长，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这些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还是先进党员。众人在感叹唏嘘中离开，留下不幸的一家人独自伤心。
老周死了！
在小儿子疯掉的第二天早晨，老周被发现死在了村外的乱葬岗，是喝农药自杀的。说来奇怪，当天早晨，看到老周遗体的时候，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恢复了正常，不疯了。未等老周下葬，村里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传的神乎其神。
父亲自杀的原因只有周山知道，整理父亲遗体的时候，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一张被揉成团的纸，当时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这件事。
原来在老周年轻的时候，那会他还是个小伙子。村里不知从哪跑来了一个疯女人，每天“咿咿呀呀”讨些吃喝，不过也不惹人讨厌。有一天，在村外的小树林被年轻的老周遇到了。年少冲动，他把这个疯女人奸污了。这一切本来也没什么，后来发生的事才是折磨老周余生的关键。发生关系之后，老周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她的肚子在变大，他害怕了。所以老周在一次给她送的饭里下了药，毒死了这个苦命的女人。那时候法律意识普遍淡薄，村里没人在意疯女人是怎么死的。裹了一张破草席，匆匆把她埋了，就是老周服毒自杀的那座孤坟。
故事讲完了，掐灭手里的烟，周山转身离开，临走之前问我:“你说，当年那个疯女人是不是真怀孕了？”
沉默良久，直到香烟烫醒了我，我也没有答案。或许一切都是巧合，又或许一切都是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