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0年12月21号,农历冬月(十一月)初七,冬至,也是“数九寒冬”中“一九”的第1天。
一大早醒来后在“我们仨”群里给爸爸妈妈道“早安”,看到妈妈的回复“冬至快乐”,稍稍愣了一下,心想:为什么连冬至都要互道“快乐”啦?
底层困惑是:为什么冬至是一个令我们欢快迎接并庆祝的节日?
没做深究,便开启了一天的生活。上午联系即将见刊的小论文责任编辑时,很顺手地在微信里也先问候她“冬至快乐”。
然后十点多赶到校医院,帖强身健体“治未病”“内病外治”的第2轮“三九贴”(在今天“冬至”即“一九”之前九天,已帖了起“预热”效果第一帖;往后每隔九天,即“二九”“三九”还要再帖两帖,“三九”后隔九天最后再帖一次巩固帖)。
晚上跟学妹们在研究室煮汤圆和饺子饱餐一顿,餐桌上点亮彩灯,还喝了点米酒,蛮有节庆氛围,感慨节日聚会带来的仪式感与温暖好重要啊,真是令人身心愉快!
餐后休息时无意间在B站刷到研究夏文化的UP主“神都俗人”讲夏朝、端午节的视频,其中推荐刘宗迪老师的《失落的天书——<山海经>与古代华夏世界观》。有些兴趣便搜索电子书,一看目录,上篇谈“时间观”、下篇谈“空间观”,便更加被吸引,抓紧通读起来。
读到结论部分,不禁会心一笑:刘老师正巧回答了我早上心中的小疑问——为什么要祝“冬至快乐”?
结语第一部分便是总结“《山海经》与华夏世界的时间传统”,因为时间和空间是“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基本依据”以及“人类领会世界的基本直观形式”,于是时间观和空间观“只能是(人类主观)文化建构的产物”,而“天文历法”便是人类时空观的最初始、最根本表现形式。
刘老师进一步诗意阐明道:
“正是因为有了历法,浩瀚的星空、苍茫的大地、悠悠的逝水流年,才不再是一团浑朴未开的混沌,而是变得轮廓分明,井然有序,从此天有分野,地有经纬,历史有编年,才有了天文、地理和人伦,天地间芸芸众生、森罗万象,岁月中纷纭世事、过往烟云,都在这个秩序中获得各自的位置和特定的意义,世界和历史才变得是可以理解可以言说。”
而人类有文字典籍记载的“历史”,大部分时段位于生产生活节律与大自然季节轮回息息相关的农耕时代——
“天道运行,藉一个个节气体现出来,玄远微妙的天道因一个个节气而变得清晰可辨,因此,节气就成了人们体察天道承受时令的最佳时机。
正鉴于此,古人每逢重要节气都要举行隆重的仪式和盛大的庆典,‘会事必节’,
于是,体现自然节律的节气顺理成章地成为人们庆祝和游乐的节日,传统节日与自然节气密不可分,生命庆典与天地节律相映生辉。
日穷于纪、星回于天的日子,是人们观象候风、制历授时的日子,也是人类载歌载舞、辞旧迎新迎接诸神回归的日子。”
《汉书》亦曰:“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又所谓“夏尽秋分日,春生冬至时”。于是乎,24节气中22位的“冬至”,其重要性“大如年”,理应庆贺并互祝“冬至快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