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不大爱读书的,却是好动。总是喜欢招惹班上的小姑娘,一会儿拉拉那个的裙子,一会拽拽这个的辫子,有时还会惹得人家气急而哭鼻子。这样的自在日子过久了,我爷爷便成了班主任办公室的常客,时不时的去坐上一坐。而我呢,也因为静不下来而被迫读诗书。
唉,那段日子,于那时的我来说,是一段深受资本家压榨的艰苦日子。我保证,如果不是我爷爷手持竹条,脚着人字拖,时刻准备用二者之一修理我。我是绝对不会坐在书桌旁的,对于长期不拿笔的我来说 ,写字是一件痛苦的事。但,看书?似乎更难一些。把那些方块字一个个从眼睛挤进脑子,太难了,我有些理解,书上这句“难于上青天了”,“的确,比登天还难。”我想,接着要用余光瞄了一眼爷爷,被瞪了一眼后,才乖了些。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来,又是李白的,胡乱看了看。准备再发翻时,中间却有的句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当时我觉得这定是一段了不得的文字,就献宝似的把书捧给爷爷,请他老人家译上一译。他告诉我说,“这是一位大侠……”侠字还未落音。我便跳了起来,“对,大侠!我也要当大侠!他笑着哄我,“那你要好好念书啊。大侠都会念书,你看李白呀……”仍是未等他说完我就回到了书桌旁。只是我那时急切的想读书,想成为仗剑天下的大侠,好像读了书就一定能成为大侠似的。
在我心心念念读书时,不知是哪位玩伴同我说,“大侠一定得有宝剑,没有宝剑的不过是个草贼。”这一番话后,我开始哭闹着不肯去上学了,只肯在家里读书。我那会儿,没想出大侠为什么非得有宝剑和草贼到底是什么,就因为没有宝剑,而在门口花坛里翻滚着与泥水共舞,爷爷问明了原因后,牵着我脏兮兮的“泥爪子”去了后院,拾了块木头,拿刀给我削起了宝剑,我坐在小木凳上,捧着脸仔细看我的宝剑的诞生。阳光趴在了爷爷的背上,他手上的动作在记忆里被拉的很长很长。宝剑完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没错了,他就是我的宝剑,我专属的宝剑。其实它和我在泥水里翻滚时想的那些或华丽秀气或庄重威严的剑都不一样,它只有我小手臂那么长,没有花纹,只是一块拥有了一把剑的轮廓的木块而已,可我就是认为它能给我勇气和力量。因为这种奇妙的感觉,以至于我到现在还保留它。
拥有宝剑之后,我才重新开始上学。过了一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日子。我以为拥有宝剑和书就是大侠的全部了,可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一样。
在那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明白了大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那是在我上一年级时,同我很好的一个玩伴,快要被人揍了,我立即上前给她拉到身后,然后气势汹汹的说:“她你也敢打!”再顺势掏出书包里的木剑,狠狠的给了他一下。这一下后,对面的那个孩子连忙表示不敢了,而后灰溜溜的走了。我那时感觉自己是个大侠了,从我把木剑横在需要保护的人身前起。
现在的我仍在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我活动在各大官网。当我为灾区点上一盏孔明灯时,当我与自闭症患者聊天时,当我参加流浪动物保护组织时,我都感觉自己是一位大侠。
年少的梦是我不灭的光,本大侠我依然仗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