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也好,精神熵也好,这个概念的重要性是验证了我们曾经获得“最优体验”的情境。因为当在谈论幸福、快乐和舒服这些感受的时候,太抽象了。那么心流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更形象的描述出了我们的最优感受。就像从生物学角度说到“多巴胺”和“内酚酞”的作用一样。
郑也夫的序,就是对这本书的最好的导读和总结。郑也夫提到我们在生命中很可能遇到的三种选择:空虚无聊、寻找肤浅的刺激而不能真正摆脱空虚,对某种活动上瘾。(本人觉得人生要面对的选择情况要比这三种复杂得多,比如多数情况下没有选择的无奈)心流就是上瘾过程中的一种表现,因为上瘾,其实就是我们在享受一种鼓励和奖赏,这种鼓励和奖赏可能是人类在几百万年演化过程中的基因所致,比如做爱可以分泌多巴胺,其实是在鼓励繁殖;也可能是商家打着“健康”、“高级”、“强大”或“美丽”的幌子,来刺激你的肾上腺素。如果不能保持清醒和理智,我们很容易就沦为这种奖赏的奴隶。作者米哈里在书的第十章举了纳粹刽子手艾希曼把数十万人送入煤气室的例子。“他在处理复杂的火车行程表,尽可能调配数量不足的车厢以满足需求,用最低的成本转运尸首时,说不定也沉浸在强烈的心流之中。”我们不知道艾希曼后来的人生怎么样,但给我们的启发就像电影《浪潮》里面讲到的“我们要时刻小心,我们追随的是谁?”但也不能由于担心被误导、被利用、被割韭菜而与世隔绝。人生的意义在于体验,最优体验只是我们可遇不可求的一种,每个人可以赋予体验不同的意义,有时候高尚的痛苦比廉价的幸福更有意义,关键看自己选择相信活在哪个故事里。
在这世俗的世界里,很少有人能做到禅宗所谓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境界。精神熵讲的是我们的内心乃至生命就是一个不断的从有序到无序的过程,直到崩溃或死亡。这听起来有点悲观,可是如果能够意识到这种倾向,就要借用外力来使内心变的平静有序,在生命不断向混乱和死亡靠近的过程当中不断回归初始的状态:“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就像卓别林在《淘金记》里的画面,尽管饿得只能煮皮鞋吃,但吃鞋带的时候,就像是在享受米其林餐厅里的意大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