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关中这个地方,既有土地肥沃的八百里平川,也有沟壑纵横,尘土飞扬的北部旱原地带,永寿就在望着平川,地处旱原的地带,永寿男人就在这片厚重的土地上挥洒着汗水,养育着儿女们。 黄土厚重了,人的品质也就厚重了,与泥土近了,从小也就有泥土的气息,对黄土无比的痴情和迷恋;厚重到永寿男人对祖辈格外的敬重,于是每年的除夕,不管刮风下雪,路途遥远,在茫茫的原野上,永寿男人们会带上整个家族的老小,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对祖辈们拜祭,诉说着祖辈们在那些沧桑岁月,如何在这个土地上艰难并坚强的生活:“你爷那年就收成了几袋粮食,养活了十几口人,就这样过来的。”“我从来就没见你婆歇过,天天忙,那年她就这样匆匆的走了,哎,这下终于可以歇了。”“现在日子好啊,终于不为吃饭发愁了,” 永寿男人就是在这样质朴的环境中慢慢长大; 形成了永寿男人无论天南海北或留守家园,对故乡黄土的无比眷恋; 在永寿男人的眼里,读书人时常被称为"先生” ,如果有幸被永寿男人称为先生,通常意味着家族里的红白喜事你是个掌管财务的,这可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角色;至于,那些永寿男人眼中的粗人,只好被分配做一些气力活;如果碰到大家一起劳动,留守家里的永寿男人通常会抢着干一些繁重的活,对一些被称作先生的人一句:“你那是拿笔的手,我这是干活的手!"在这些细小的生活琐事里,永寿男人将对文化的崇敬和信仰就这样自然的融进生活的角落;同时,留守家里永寿男人对自己眼中的有文化的人也充满了无限的期待,所以,这样有趣的事情经常发生;如果有外边的永寿男人在农机厂工作,有农机有故障了,欢欣喜悦的叫来维修,结果是:“我真没修过。”只好失望而归;至于那个教数学的老师不能写一笔好看的毛笔字,在一些永寿男人眼中也就见怪不怪了; 如果永寿男人对知识的崇敬尚有一些趣味, 和永寿男人谈生意就让生活无比的充满艺术乐趣;很多永寿男人做生意都不擅长算计,就和他们做人一样的实在。“叔,你这桃真好吃,好甜,多钱一斤?”“5毛。”称完了,永寿男人还不忘给你多搭几个;如果你生硬的说:“这桃咋这么小,多钱一斤?” “5块”“咋这么贵?”卖桃的永寿男人往往给你来一句,“多钱我也不卖,我留着送人!”其实这是永寿男人对这个人的骄横不太满意;在永寿这个地方,那些热闹非凡的饭店不一定是饭菜质量上乘,但老板的为人处世通常不会太差;那些半年不到经营不下去的店铺,通常是在很多永寿男人心中确定那个老板“人不行!” 看起来憨厚的永寿男人们或许早已深刻理解”做生意先做人 !” 的道理了; 很多永寿男人并不善于言语, 他们的爱藏在骨子里;过去物质缺乏的日子,永寿男人对自己的心爱的人表态就是:“以后就算把我累死,我也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现在永寿男人如果带自己的老婆买衣服,老婆如果问好看不好看?永寿男人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买!” 很多永寿男人想表现一下浪漫,买一些好吃的东西给自己的喜欢的爱人,也是一个字“吃!” 如果对方来问一句:“贵不贵?”就算再贵,他们通常会说:“你吃你的。”永寿男人的浪漫就是这样实在。如果永寿男人的老婆惦记一下,“那谁家今年又买了个新农用车,那谁家明年又准备盖房了;”永寿男人的嘴上往往是:“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但是在心里早已暗下决心,过不了多久,一辆崭新的农用车或者新房就安放在自家院子了。于是,很多永寿男人的老婆乐呵呵的说““他从来就没提说过。” 厚重的黄土地是粗旷的,也早就了永寿男人对朋友不拒细节的真诚,碰到多年不见得好友;美美的在你肩上用拳头打一下:“兄弟,这些年不错吧?” 然后必须拉你到饭店吃一顿那是难免的;酒足饭饱之后,与你一起说不尽,道不尽的过去和的人生坎坷,如果有几个永寿男人在一起彻夜长谈,一定是此生永远也分不开的知己; 在永寿男人的心中,“威望”是他们一辈子追求的生活目标,威望可不止“先生”两个字那么简单。对父母不孝,没有威望;说话不守信,没有威望;生活不富裕,没有威望;子女不走正道,没有威望;做人骄横,没有威望,家里不和气,没有威望;就算很多永寿男人在外边事业有成,日进斗金,回到故土趾高气扬,家里盖的高楼大厦,身上没有泥土气息;在永寿男人心中,这个人只是一个有钱的人,而不是一个有威望的人.....
《永寿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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