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这个日子被称作小年。过了这一天,年味就一日浓似一日了。想起小时候听母亲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对于吃糖瓜的印象倒也并不十分深刻,而对扫房子却特有记忆,家里人多用项也多,全部家什一件不落的搬出房间,一个上午全家人进进出出摆满整座院落。
扫过的房间里只剩下四面洁净的墙壁,一种新鲜感驱使着孩子时的我们屋里屋外兴奋地跑着,空空的房子里听得到平素没有过的有趣的回声。
扫过房子后就该天天为“年”做准备了,贴春联买鞭炮,蒸年糕做豆腐……有一次,出于好奇我还跟着父亲去了豆腐坊,只见大大的作坊里被蒸腾的热气所弥漫,地上放着一块块新做的豆腐,许多大人们都在那里忙着,隐约记得还有一口很大的锅,想来这锅应是那一屋热气的发源地。那时候,过年,是一个多么盛大的节日啊!对一个孩子来说,真是处处充满了新奇与憧憬。
看着大人们连日的忙碌,就以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欢天喜地的盼望着过年呢,可是当我们长大成人,才发现“年”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是当初的想象,只有今日的孩子们依旧欢乐着我们那时的欢乐,如今,父辈们在年轮的周转中一个个逝去,而我们在这轮转中也正在一天天老去,打什么时候起,年,成了一个百感交集的日子?
千百年来,在风俗的常规里,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会被这一巨大的惯性所裹挟,从而身不由己的“过年”。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迥于常人的属于自己的年与节,其中也许尘封着诸多难以尽言的个中况味,当我们从幼年到老年,“年”的滋味必然岁岁有不同。
而我的“年”,应该属于最简单的那一种了吧,不买新衣不放鞭炮,备好粮食和蔬菜,在屋里闷上几天不出门就算过年了。房子扫与不扫也没多少区别,所以在过年之前,我就想让人与家尽量的忙碌尽量的喧闹,好攒下一点空闲让那安安静静的“年”悄然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