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蒙涓
度过多少个四季,于星未都是如出一辙的孤独感。
01出生于乡镇的星未并没受到多少眷顾。没有乡里娃水灵灵的大眼睛。矮踏的鼻梁更是一大不可遮蔽的缺陷。脸上还有零零散散的雀斑。爹妈常说,咱家这娃丑得真是没救了。星未也苦,谁说不是呢,顶着这张丑脸,谁会稀罕?
从小就没多少朋友,连爹妈也不愿与之接触。家里姊妹多,独独星未丑得让人受不了。星未也觉得不公平,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因为天生的缺陷,星未经常受到自家人的冷落。小时候不懂事,总想着也许他们是在另一个角度为她好。直到长大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她。洗碗,拖地,做饭都她一人承包。要是哪天起晚了,还得遭妈打一顿。
每每遇到难过的时候,星未就会躲在平房顶上吹吹风。她想着,吹吹就好了,吹感冒了也没人疼,索性死了得了。就这样,每一天重复的生活,被讨厌的日子里。星未活得越发不起眼。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不存在。如一个局外人,格格不入。越是如此,越没人喜欢她,关注她。在哪里都一样渺小,如一粒尘埃,飘啊飘,飘在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
02星未十五岁的时候考上当地最好的高中。连星未也觉得莫名其妙。爹妈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别人来恭喜爹妈时,爹妈说,她就那点出息。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还不如出去打工,好歹还能拿两分钱给家里。听到这话的星未也不辩驳。确实,自己就会读点书。索性自己很快就搬出去了。计较这些干嘛!
开学那天,是妈和姐带星未来的。姐姐星离是刚读大学的大学生,打扮得显得成熟。登记住宿的老师瞟了一眼星离说,如果是你住校的话,那学校是不允许的。老师随手指了一下星未继续道,她还行。星离笑了,忙否认“不是我,是她,她才是来登记的”。星未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名校管得那么严。
妈常说,星未人那么孤僻,肯定没什么朋友。星未无力辩解也不想多说。附和说道“对,我没朋友,一个也没有,”其实星未还是有朋友的。朋友修修也和她一样考上了这所高中。
刚开始修修与星未形影不离,可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会吵架。走在城市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修修丢下星未一个人生气走了。星未觉得莫名其妙。若是想别离,星未也能成全。后来修修慢慢有了自己的人际圈。可星未还是一个人。从食堂到教室都是一个人。星未觉得那是比家里更孤独的日子。可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每天踩着月光回到寝室,轻手轻脚回到寝室。洗脸刷牙洗脸,上床睡觉。不和一个人说话,别人若是和她说一句,她也能好言相对。可是啊,哪有一个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在家里一样在外面也一样。星未觉得她的人生真的像一张餐桌。
每逢放假,星未总是一个人出去逛街。走走停停。靠在人家的橱窗在盯着模特那一身华丽的衣着。什么时候她也能成为一个公主?爹妈每个星期都会给她一百的生活费,她觉得够了。她又不买衣服首饰,一百真的够了。有时候还能剩下五十块钱。剩下的也不知花在哪儿,爹妈常说,不会花钱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星未还是一如既往地忍气吞声。
03三年后,星未上了一所普通大学。人也变得越发自卑。上课的时候突然间就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起来。同学们都认为她神经,不和她来往。星未是真的抑郁了,失眠的时候她想到自杀,可又觉得死相难看。终是摇摆不定。
有一天,爹妈打电话来“星未,家里没钱了,这个月生活费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们不想给,那就别给了,饿死我算了。”星未挂完电话,哭得像个泪人。嗓音都哭哑了。室友觉得她特别吵,出声吼她“有完没完,神经病,要哭出去哭”
这样的生活还能过下去吗?星未问自己。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算了吗?不不不,凭什么我要活得那么惨!我不甘心!
04星未向学校申请休学,学校同意了。星未搬出寝室那天,她把室友眼眸看到分明。她们都在笑,那种笑从来就不想隐藏。赤裸裸得出现在星未眼里。星未心口疼,眼泪也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可终究是忍住了。
星未离开了那座城市,没告诉爹妈,她知道他们并不想管她。她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闯荡,摆过地摊,被城管追,睡过车站,被人赶,捡过垃圾,被人瞧不起……可是这些她都不怕,比起这些,她更怕那充斥在身边的淡言冷语。
生活渐渐好了起来。星未能租到一间不那么好的地下室。手上的余钱也能做点小生意。做点什么好呢?星未抬头看了看挂在天花板上的灯管。从小她就被人俯视,穿姐剩下的衣服,吃剩下的冷饭。可是她还要好言相对。她不想活得那么卑微了。星未坚定了开淘宝店的心。如果生意够好,再租一个门面卖服装。
因为请不起模特,星未自己当模特,然后请别人拍照处理相片。星未知道自己丑,每一次都会用本时尚杂志挡住自己的脸。所以拍出来的效果也一点不比别家的差。相反,倒比别人多了几分创意。
刚开始的几天,门可罗雀。星未也着急,于是就请教行业内的大咖。也学着写推送文,学着请人刷单。渐渐客户多了起来。网店的收益也能支持星未的生活。可星未并不满足于此。
她开始做起海报,宣传自己的店面。也开始在杂志上登自己写的推送文。并且更加注重服装的质量。因为是年轻人,星未更加懂得他们的喜好,选的衣服都是那种流行时尚的。她不允许出现退货情况,只要出现一次,她都能同客户完美解决。
渐渐星未的淘宝店越发有名声,她也请得起知名的模特,能雇佣客服人员了。
05过了三年以后,星未开起了连锁店,她的店如今在全国人人尽知。享誉全国。每月的收入少说也上万。她不再是乡镇里那个自卑孤僻的女孩了,也不再是万人瞧不起的丑丫头。变得自信开朗,人也优雅美丽了起来。不再是那个说话都会停顿的女孩。
虽然爹妈对她不好,她还是每个月都会打钱给他们。养育之恩她也就只能报了。她不想回去,不想再见他们一面。在她那么孤独的时候,他们竟然抛弃她,这几年一句问候也没有。可到底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不忍心不管他们。他们的眼里没有她,有钱。那么就给他们钱。其他她再也不管。
在这三年里她也没有荒废学业,继续回到那个学校读本科。因为休学了一年,如今她比同届生多读了一年。在两年里拿便遍了奖学金,她把这些钱都投进了生意。
因为优秀,她认识许多朋友。他们经常一起讨论学术,讨论老师,讨论考试……孤单再也不是她的形容词。
……
终究时光留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