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让我明白:“有的再见没有挂念”的人。所以,这第一个故事我想写关于你的。如果你在偶然间看见了这些故事,不必挂念。它的出现,仅仅是祭奠了我逝去的青春岁月和年少无知时许下的承诺。但我想,你可能永远也看不见。因为,后来我们把彼此都深深埋在回忆了,彼此安静的呆在朋友圈里,谁也不打扰谁。
刚垮进高中校园的时候应该是2012年的九月吧,在这座县城里,秋天这个季节其实并没有书中“时为九月,序属三秋,涝水尽而寒潭清”的意境;也并不是那时我作文里的“金秋九月,硕果累累;微风袭来,水波不惊”……在这个海拔两千米左右的县城里,金秋九月却烈日当头,丝毫没有秋天的清爽。
落后与蛮横几乎是这个人口不过19万的小县的代言词。那个时候,贫富差距总会被拉得很大。每年有无数的学子被送往外地求学,从小学到高中,很多很多。但我却不是其中之一,你也不是。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故事。
中考失意后,不得不选择留在家乡的高中继续求学。和所有的学校一样,开学的第一堂课便是入学考试,说来也是巧,原本成绩差劲的我竟然误打误撞考进了尖子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进入了“魔鬼”般的军训,但后来,直到大学,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魔鬼般的军训。那时的我,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卑的丑小鸭吧,黑黑的瘦瘦的,放在人海里一定不会被发现的那种,一个天性自卑的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虽然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却没有多少知心的朋友,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狠心花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买了一个随身听,迷上了许嵩。
我们之间真正开始接触的时候,应该是在连续阴雨绵绵后,教官安排的室内活动时吧。那天教官教了我们很多军歌,许久后自由活动,同学们三三两两交谈着,而我正在准备找出胡乱塞在书包里的随身听和耳机时,你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旁边,“同学,可以把耳机借给我听会儿歌吗?”我木讷的说了一声“嗯”,便把耳机递给了你。
后来慢慢的和同学们耍熟以后,我便每天与他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在结束了为期一个多星期的军训后,我们开始搬书发书准备上课。据说那时候我们班是全校最特殊的一个班级,因为学校引进了新的教学方案,在我们班进行教学实验,就连教室也被单独安置在4楼,所以那时候没有人提前为我们布置教室。这个班级特殊到需要学生自己去废弃的教学楼抬布满灰尘的桌椅来当课桌。在老班的带领下,同学们很快便将属于自己的课桌抬到了教室。原本以为一切就这样井然有序的开始了,谁也不曾料到那时班上有一个霸道的主,抬桌椅的时候悄悄的溜走了,于是大家抬桌椅的时候便少搬了一套。第二天早读的时候却早早的到教室占了别人的座位,好不巧,那个别人就是我。那时候的我虽然自卑,但也同样是个不好惹的主,凭什么就把我的座位占了!?exm!?她不愿搬走书,另求福地,当然我也不愿意,那时候我们都只搬了自己的桌椅,无论谁让步都意味着没有了座位。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后来班主任来了,强行让我搬,他说他带我去找桌椅,我没有去,赌气站了上了一个早自习。后来,他只好安排几个男生搬了一套桌椅过来给我用,刚好,我的座位被安排在你的旁边,那张课桌很烂,摇摇晃晃的。我很不甘心,也很委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接受了。后来,从同学们的口中得知了那个惹事的主原来是我们学校一个老师的女儿。突然明白了老班为什么要这么做。
坐到你旁边之后,我们的交接也越来越多了。慢慢的熟悉以后,我们加了彼此的QQ,话也多了。然后同学们便拿我们开起了玩笑,那时候很流行许嵩的歌,其中有一首《玫瑰花的葬礼》,好不巧,我姓名带梅,你的名字里刚好含了贵字,于是同学们叫我们“玫瑰花”。嗯,那时觉得很好,没有葬礼,却不喜欢他们这样叫,也曾制止过,但毫无效果。后来学校给班上配了新的桌椅,班上也组织了新的换座位,我被换到了你右前方,你也换了新同桌,是个男的,不过你邻桌的那个女同学挺漂亮的,你也经常逗她开心。我看得出你应该是喜欢她,但同学们却没有停止叫我们“玫瑰花”,那段时间我很反感,发了一次火之后便没有人在这样叫了。当然,那时你才不会管这些闲言碎语,你依旧每天逗她开心,那一段时间我们不曾有过多的交流,你们却聊天的半夜。其实这些最开始都是我的直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她还在被窝里耍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直觉是你们在聊天。不过,后来我们在一起后,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说你曾追过她,每天陪她聊天到半夜,也想法逗她开心。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告诉我这一切的目的,我却一心想要好好和你在一起。
关于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后来有段时间你不怎么逗你的邻桌了,每天都在和我聊天,你开玩笑叫我“媳妇”,我猜那时候你可能是被你的邻桌拒绝了吧。你每天都在和我开玩笑,叫我“媳妇”,后来有一天我问你你是认真的吗?你说是,然后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你认了一个妹妹,挺漂亮挺可爱的。你对她很好,处处维护她,时时关心她,比对我还好。女人也好,女生也罢,雌性动物总是善妒的。我也不例外,我经常生你的气,经常哭,但我却没有想过离开你。直到后来,班上有个同学生日,我们都去了,那天吃的是烧烤,我坐你旁边,你却时刻让我把你烤好的食物递给你的妹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跑去和其他男生喝酒打牌去了,你也没有管我。我正准备偷偷的溜走,却被寿星逮回来了。唱完生日歌后,班上一个同学却想将整个蛋糕扣在你妹妹的脑袋上,你冲过去将她护在胸前,全然不顾身后险些摔倒的我。我悄悄挤出了混乱的人群,给你发了分手的短信后便关机了。一个人哭了很久,后来你找到我,你说你没有亲妹妹,你很喜欢有妹妹的感觉,一直想要一个妹妹,所以你们之间只有亲情。我选择相信你了。后来,我们还是分手了。有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冷战,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彼此心照不宣的拉开了距离。我朋友问你我们怎么了,是不是分了?你告诉她们:不知道,不晓得我怎么想的。嗯,好。那就分手吧。这一次分手,我们谁都没有再联系谁。尽管我们都坐在几十平米的教室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说了分手后继续做朋友吧,我们居然成了好朋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场大雨,我挺感谢那一场大雨的,它让我彻彻底底的戒掉了你。那天下午大雨倾盆而下,晚自习也取消了,原本应该早早回家的你却去了网吧打游戏。其实你不应该告诉我你在网吧的,那样我就不会逼问你在哪个网吧,你也不至于对我撒谎,给我一个假的地址,你都不知道我冒着大雨,跑了大半个县城给你送伞,在网吧里面找了两圈无果后回到学校门口的网吧里找到你。当时,我浑身湿透了,你却打着游戏,我瞪着你,“好玩吗?”你似乎想要给我解释什么,我转身走了,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
挺感谢那一场雨,让我清楚了你,远离了你,戒掉了你。
后来,我们还是前后桌,但永远不说话。我很喜欢化学,你是学霸,你在课堂上纠正我的错误,我同样毫不理会,埋头继续写,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学期后,我决定转学了。这个决定我没有给任何人提及过,期末考试,考最后一科的时候,我早早的交了卷。离开的时候,冲着教室内还在答题的同学们说了声再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应该是我做过最酷的事吧。有些再见真的没有挂念,再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