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亲戚,我不太喜欢,她总是喜欢不打招呼就上门拜访,算不上礼貌,甚至有一点小坏,她总是恶作剧般引起我的注意,她越是闹腾的欢,就越引起我的反感,她还对我的身体指手画脚,甚至造成我精神上的不悦。
但她,似乎从无悔过之意,永远一副样子,我行我素。
不管是睡觉的时候,还是上课听讲的时候,或者是走路逛街的时候,甚至上班开会的时候,挤公交的时候,约会的时候,随时随地不请自来,或尴尬,或无奈,或欣喜,她带来的情绪是烦躁的,是平常的,是开心的,是五味杂陈的,是不能言说的。
遇上重要的事儿,真希望她能和我谈一谈讲和一下,提前或者延后,但她倔强;我请求她对我温柔一点儿,轻点下手,但她傲娇;我请求她注意点形象,不要把场面搞得很尴尬,但她坚决。
永远一身正气,刚正不阿。这臭脾气,也是我惯的。
她多次警告我不能吃辛辣,我不听,像我;她多次提醒我不能碰凉水,我不听,像我;她多次说不要喝咖啡喝茶,我不听,像我;她多次请求我多穿衣注意保暖,我不听,像我。
所以她就报复我,让我精神萎靡,小腹坠痛,腰酸背痛,脾气火爆,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耗费一个礼拜的时间与她周旋,斗智斗勇,依旧水火不相容,最后两败俱伤。我越来越弱,她也越来越不爱和我玩。
我也想与她和平共处,毕竟大家是要携手走完大半生的,十几岁开始的友谊,一直吵吵闹闹,最后暮年的时候依依不舍。年轻的时候锋芒毕露,互不相让,非要坚持自己的己见,凭借着年少无知和无所畏惧的态度不懂得互相谦让,也听不进去对方的和善劝谏,互相伤害,真是一点也不大度。
有一天,她倦了,要离开了,永远的不再和你做迷藏,也不再招你厌烦,但似乎心里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想要抓住她,这时候,她更像一位决绝的女子,如落花流水般无法挽留,昂首挺胸地朝着她的康庄大道去了,徒留我此地空余悲。
随着她的离去,女人的衰老一下子就挂在了脸上,眼角里,额头上,脖子上,任何一个褶皱都在警告我们年轻时候不懂珍惜。
曾经一度因为体质瘦弱的缘故,她大半年不曾造访,我也图个自在,潇洒惯了便没放在心上。一次体检,护士问及,我便照常说了,倒把她紧张坏了,唆使我赶紧看医生,说可不得掉以轻心,她关乎着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以后生孩子育儿都全依仗她大慈大悲。我听得云里雾里,那会子年纪小,告诉了妈妈,她便带着我去医院,医生很老到,都没检查,看了我几眼,和妈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交谈,便开了几服药,我看了说明书,大多是强身健体的。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伙食的变化和生活费的增加,妈妈还特意叮嘱我多喝牛奶,吃好点儿,不要省钱。经过两个月的胡吃海喝,终于把这位大神再次请回来。
不光是我,我们上学那会儿,一位室友每个月总有几天要请假去输液,不然她就得晕厥在课堂上,脸色惨白,额头出虚汗,吓得老师只要见她去请假,没有不批准的。
以前采访的时候是夏天,多雨水,时不时地就瓢泼大雨,一位姐姐出外景,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一进办公室的门儿就冲进了卫生间呕吐,一杯红糖热水下去之后,才慢慢缓过神儿。在外面采访的时候,要拿相机,顾不得打伞,自己又是裙子凉鞋,活动的时间有点长,一直泡在雨水里,衣服也基本湿透,就这样冰嗒嗒的一整天,加之亲戚造访期间,半条命都没有了。
都说做女人苦,可是亲戚造访的时候更苦,气若游丝,只想躺尸,但通常情况下外界环境并不能允许,还是得像往常一样工作干活儿,该干嘛干嘛,并没有因为特殊时期受到特殊待遇,所以,我们握手言和,互相善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