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独守,是孤单;找到活着的意义,比如像鬼怪找到爱的人,活着是灿烂。——想想《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里,鬼怪、鬼怪新娘、甚至地狱使者 在故事的开始哪个不是孤独的呢?但哪个人不是在这个故事里不断寻找着自己活着的意义,一步步走向故事的尾声,拥抱死亡抑或重生。
我们也是这样。。也是生来孤单 却想努力往灿烂里活的人。就像地狱使者见证过很多亡者走向死亡的故事一样,我也看过一些、甚至可能与地狱使者擦肩而过…
从去年新年开始,肿瘤就成了我身上自带的黑玫瑰,ta绽放着 不断开花,不再枯萎。
好在ta不是恶性的,起码暂时还没明确是。这成了我莫大的庆幸。这意味着,我的生命还没有上发条,还不是在倒计时的沙漏,还不用和听着就很可怕的化疗共同生活。我的生命,还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被最后通告“你还是*个月”,死亡可能还遥遥无期、但也随时会到来。
但谁的死亡不是有随时会到来的概率呢?我的概率只是最多比其他人高一点而已(起码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在医生面前,我看到过一位家属绝望的眼神,听到过医生说她太晚了已无法手术,只剩数月的生命,这些的发生竟然近在咫尺。就像《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里一样,在遇到爱的人们之后我们想活下去,和爱的人一起幸福灿烂地活下去。然而面对生与死,一旦地狱使者到来,没有抉择,那是命运。
前年年末,刚开始医生说要“手术”,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当时,我的心一沉。谁会想到长了一颗东西后,会有这么严重呢。
然后手术,剧痛,失眠。。尽管等待手术的排期已经很漫长,但手术后的痛苦让人感觉时间更慢。
不管怎样,手术结束了,肿瘤已经离开了我的体内。滚蛋吧,肿瘤君!
后来,术后复查,一个指标跃然在我的报告结果上——CA199是正常值的3倍。主治主任医师派学徒医生来解释,这是癌症指标。但和手术本身无关。
无言。那段漫长的日子,我父母的心态很压抑,虽然极力地在我面前表现得坚强,但他们担心,社会热议的“失独老人”,那些故事有一天也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然后是一番检查,从腹部妇科B超到消化内科。连正月里都跑了医院,享受了不用排号的待遇(正月值班的医生很闲,平时真的是人满为患)。
能查的都没有发现根源。妇科健康、消化肠胃也没明显不适现象。
医生建议连续几个月观测这个指标,如果这个指标继续上升或者有明显肠胃不适再查下胰腺CT和肠镜胃镜。一下子将确定的过程拖长了时间。
之后的几个月连续去验血,CA199保持稳定,没有飞速上升、也没有回落到正常值——直到近一个月。最近一次是正常值的2倍。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查了很多,有些网站说CA指标有些西方国家已经不拿做癌症的参考,我拿这个说服爸妈也说服了自己,或许我只是个特例,CA199两倍才是我的正常值,起码它不是确诊指标,所以我可能根本没有癌症。就这样,我和家人的起伏不安的心暂时平复。
不过肿瘤君,没有那么轻易离开我。手术一个病房的大姐没有说错,这个病会不断反复,一旦长了,即是切掉也不会根除。一年里,我身上的肿瘤,从1个变2个、然后过一段时间变3个。好在它们是良性肿瘤,不威胁生命不会转移,只是隐隐地暗示着它们的存在,暗示着我没有改变的高强度工作和亚健康的生活习惯。
黑玫瑰们缓慢地一点点绽放着。
我还在概率里,只是我的概率比其他人高一点而已。
只要还没有确诊,我就还和癌症相距甚远,只是它的影子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得不去在意去担心它。
当这场突如其来砸中我,眼泪过后我提醒自己,要改变,要活出自己。
与其问死亡何时到来,不如问自己:怎么样才算活着?
如果命运无法改变,那就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灿烂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