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元宵节,家乡都会有所谓的“游神”活动,还非常热闹,基本上会把小小的县城围得水泄不通,小时候也随热闹去看过,后来就再也不想去看了,就是因为这个“穿令”。
穿令,又名穿腮、穿面颊,是元宵节期间, 令箭用金属特制,有铜、铁、银、不锈钢等不同材质,实心,上粗下细,尾部呈针状,长短不一,一般一米左右。
表演者用令箭从一边脸颊穿进口腔,再从另一边脸颊穿出,用手扶着外露部分,让人们抬着游行,行程往往数公里,时间往往两三个小时,自始至终神态自然。令箭拔出,表演者的脸颊看不见洞口以及流血的痕迹,令人惊叹。也有穿耳、穿舌一类难度高的表演。民间传说最长的令箭,令箭两端穿过表演者面部,外露部分长达3米多,需三个人用叉顶着令箭游行,轰动一时。
没见过穿令的朋友,看过上边百科的描述,应该是可以脑补出画面的。
那时候,还在读小学,看到大人们说被神上身的男子拿长针扎过脸颊的时候,我内心是震惊的,但又感到非常恶心,真担心他如果扎出血了怎么办?
据说他们扎的时候都不疼,也不会流血,确实我也没有看到流血。不过我依然觉得画面很血腥,不舒服,也实在体会不了这种元宵习俗的乐趣,而后便再也没随过这热闹了。
所谓的“游神”习俗,在我眼里,就是一年一度的大规模迷信传染,这一天,不止是老人,更多是其实是中青年人爱赶这些热闹,而他们竟还乐呵呵地带着他们的小孩来赶这热闹,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家乡那么迷信了,一代一代的传递,打小就被种植了鬼神的种子。
如果这只是一个习俗,能推陈出新倒也可以,但从周边信息来看,这些年来,大家还依然把这习俗称为“游神”,就是“神灵附体显世,出来保佑各位乡亲父”的意思,特别是各位乡亲看到穿令,滴血不流,还不疼,就特信那些表演者是神灵附体了。
事实上,他们都是表演者,人们面对自己认知解释不了的现象,就喜欢冠之为神灵所为。
穿令从医学理论上来分析,是完全可行的,面颊属于软组织,可以穿通,而且可以靠自己手的力量来完成穿插动作。穿杖部分在面颊部,从里至外有粘膜层、肌肉层、皮肤层等(颊部结构由内向外依次有粘膜、粘膜下层、颊肌、颊筋膜、皮下组织和皮肤等六层),穿插钢筋或其他硬物时避开下颌骨即可。
为何不流血?
是因为肌肉粘膜收缩可凝血,所以不是一点血也不流,只是凝血较快,不易发现。
为何不疼?
其实也不是不疼,只是忍住了,而人处在极度紧张和亢奋状态,会对痛的敏感度会大幅降低,特别是敲锣打鼓的环境中,人也会更亢奋。
这是口腔专家对于穿令的科学解释,因此能穿并不是因为神灵附体。
幸好我那时候胆小,看不得那种令人不适的场面,也不觉得“游神”有什么好看,才没有打小被这种迷信涂害。
真希望那些被父母带去赶热闹的孩子们也是胆小的呀,不然长大了还骄傲得跟同事聊家乡的游神,穿令,神灵附体,想想不免有些许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