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把烟屁股怼进星巴克杯子底儿，纸杯瞬间烫出个焦黄窟窿眼儿。
我的天老爷，就昨天，一个大老娘儿们还在这儿跟他掰扯呢，手上大金镯子磕大理石台面，哐哐滴，跟摔茶碗似的。
"过桥钱日息千三。"大毛把打火机转得咔咔响，不锈钢面上晃着大老娘儿们那张玻尿酸鼓包的腮帮子，"钱到手先还养卡费，这规矩您知道的。"
手机震得裤裆发麻，接电话时，大毛一抬头，瞅见银河SOHO那几栋歪七扭八的玻璃楼，突然想起五年前在对面28层胡球混时，他们给整容院搞了个邪乎系统，客户刚躺手术台，电脑立马能吐出三十套分期的招儿——开眼角月供五千九，垫鼻梁每毫米得多还一年。
"老大！我的天老爷！要坏！"
助理小强举着平板跑过来，315晚会正播医美贷吃回扣的暗访。
大毛后后背直冒凉气，我的天老爷，三年前最疯那阵，他们一个月能从美容院搂一千万返点，够在燕郊盘一栋楼。
他还记得前年夏天那场暴雨，经侦把隔壁老板塞警车里时，溅起来的泥点子毁了他新买的杰尼亚西裤。
地铁通道里要饭的抱把破吉他，琴盒上贴着微信支付宝，大毛扫了五块钱。
突然想起上周那个二愣子——借八万报编程班，结果机构卷钱跑路，现在天天在海淀送外卖还债呢，我的天老爷！
后半夜回望京，7-11的关东煮咕嘟得跟涮火锅似的。前边儿的小白领正拿美团月付结账，大毛嚼着泡囊的萝卜片子，警车红蓝灯闪过。
大毛突然想起，去年给P2P老板放贷押的百达翡丽，还在保险柜里吃灰呢，当初说能换套学区房，现在缩水四十个达不溜。
民生银行的人来谈事，会议室飘着隔夜普洱的馊味儿，投影仪光柱里，灰尘打着旋儿，大毛的钢笔在保密协议上画圈儿，心想，签了吧！改邪归正吧。
我的天老爷，上周在国贸厕所小便，听见俩银行小业务员说，最近三个月，端了十四家贷款中介哩！
刚签完字，外头冰雹砸玻璃跟放鞭炮似的，仿佛是在替他庆祝。
大毛突然想起五年前带弟兄们熬夜那阵，也是这鬼天气。那会儿三十台破手机同时撸714高炮，半夜重庆小面的红油，凝在碗底，跟血嘎巴似的，我的天老爷，跟被高利贷榨干的人，一个惨样儿。
"合作愉快。"银行经理的手跟烘干机似的热乎。白板上AB贷的流程图还没擦干净，大毛赶紧用袖口蹭掉"修征信"仨字儿。
雨幕里的金融街，霓虹灯糊成一片，教育分期的广告在楼上循环："我的天老爷，梦想不分期，咋实现？"大毛吐个烟圈儿，突然想起那个二愣子外卖崽——头盔上别的运动相机，拍下的颠簸画面指不定正喂给AI学怎么坑人呢。
早高峰的喇叭声里，大毛把烟头弹进积水坑，“滋啦”一声。
心想，能跟银行合作，我算是转型了吧？
不会再被人算后账吧？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天这篇故事编的咋样？
哈哈哈！听人劝吃饱饭，该转型转型吧！
这就是今天，我想表达的意思。
金融银行居间22年，善于无中生有，老司机一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宝贝儿们！
等你岁数大了，
你就会知道自由的重要性。
看不明白的话，当我没说。
讲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