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想起生命里母亲相伴的朝夕。画面回溯到从前……那些久远的记忆,忽的从心底跳跃上来。
01 童年夏天的夜晚,在老家的院子里乘凉,繁星闪烁,你摇着蒲扇,唱着“阿里山的姑娘”,神情清亮,轻轻悠悠的声音穿透心底,合着栀子的香,混合成一种甜蜜气息。坐你近旁、头伏在你腿上的我,浸染其中,任凭那余音消散在空旷的山谷夜色里,持久弥香。
02 初中在远远的镇上寄读,周末回家,赶上农忙季节,傍晚夕阳下山后去田地里探寻还未归家的你。看到被油菜淹没了半个身体的你,手窸窸窣窣不停地割着油菜,脸被阳光灼出明显的纹路…“妈”,你一抬头,看见田埂上蹦跳的我“环子回来啦!”“知道你今天回来,这个季节正是映山红开的时候,知道你喜欢怕你学习紧没空去,早上我一起床就去后山砍了一大株映山红回来”……
03中考那天早上,被老师说有人找,去到教室外看见风尘仆仆的你。“虽然你让我不用来,可妈妈知道今天对你很重要,所以我一大早赶最早的巴士过来,只想亲口和你说一句:加油”。
04 高中每次放假回校,被你送着一起走去村口的公路坐车,手上的腌菜(榨广椒)、水果、书本……大袋小袋全都被你抢夺过去拧着,只剩我手上空空如也。陪着等巴士,上了巴士车开了,回头,还看见公路口你挥动的手臂。
05 寒假的冬天,下着雨雪。喘息着从菜地背回来满满一筐覆盖着冰雪的菜叶,手冻的通红的你,生起柴火,把一堆菜叶剁的齐齐整整,拌上高粱,煮起菜叶杂粮粥。煮好满满一大锅,你再一勺一勺挖进猪槽,面对着趴起身的母猪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猪仔,你嘴里不停念叨着“畜牲,你要好好听话,多吃点,健健康康的,好好长。”我问你,“妈,它们听得懂吗?”你说,“畜牲只是不会说话,它们和人一样,什么都知道”。
06 小学一天放学的傍晚,你在半路截上我们,翻过山兜兜转转,最后让我们在邻居家借宿。说家里有人来要债,怕他伤害我们,让我们住在邻居家,千万别回家。你哄着我们入睡,夜深了,你却偷偷溜回家查看那人离开了没。第二天清晨醒来,看见自己在熟悉的床上,问你和邻居才知道,昨晚你回家探查,看到那个人走了,于是连夜立马回来邻居家把我们抱回了家。你说,“不怕,有妈妈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07 每年去外婆坟上祭祖,你都跪在那里说好久好久的话,你时常说“妈,你要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们都好,你在那边放心。孩子们也都好,环子学习也用心,你要保佑她考上好学校”。
08 骑车和你兜风,手提袋里轻声播放着轻音乐。坐在后尾的你,说“我也喜欢一边散步一边小声听音乐,吹着风,好舒服”。看到寂静宏阔的建筑,你像个小女孩,忍不住赞叹“这个建筑好美呀”。春天公园里和你散步,看到白玉兰开了,你认真赞美着“白玉兰,你真美”。
09 对待亲戚朋友,你也总是宽容友善。时常和我说起,“要多走动,谁家没有困难的时候,能够帮助的话,一定要多帮助。”“人情来往要大方一些,对所有人要真心相待”。
09一个多月前,你说想回老家建房子,想老了回老家生活,种田、吃自己耕作的食物,让我们不要有挂念。未曾想,回去不到一个星期的你,已把一切敲定下来,很快便动起工来。想到从申请土地建设、公共道路划分、水源、请人……大大小小,可是一堆一堆的繁琐事。可你,硬是一个人在一个月的时间,把一切都安置妥当。看着视频中,有些憔悴的你,问你“累不累”,你说,“怎么不累了,但有志者事竟成”。你不仅招呼亲人们盖起了房子,下雨天一天也不歇息,还把菜园子也种上了。
……
这就是你,那个坚韧、勤劳又细腻美好的你。只想说,有您这样的妈妈,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祝愿您和天底下所有平凡又伟大的母亲,节日快乐、活出精彩。感激无数个你们,让我们懂得品德传承的珍贵。我爱你们。